“此刻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孟獲幾萬大軍仍舊不能平了你麼?”
二人走的很慢,而嘯月此刻則是不知道跑哪去了,雍闓似乎出了城之後並不怕張野了,隨口說道。
張野倒也出奇的有心情跟雍闓聊天,任何一個人平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且又拿了不少的好東西,這一刻都會對贈予他東西的人好臉的。
張野也不例外!!!
“爲什麼?”
“因爲你夠不要臉!!”雍闓倒也老實。
這個年代的讀書人,還沒有這麼不要臉的,讀書人看重的是名節,講究的是氣節,好在張野不是一個讀書人,要不然多少人得被他坑死。
像是方纔的行徑,如果是一個稍微重點臉面的人,就不會道屋內隨意的拿主人的東西,這些在古代就是小偷的行徑,會被看不起的。
偏偏張野就不這麼認爲,雍闓欠他的,他就是想要拿回來,而且在他看來,他拿東西的時候雍闓沒有反對,沒有反對的意思就是默認了唄。
張野一笑,並未生氣,後世有一句話叫做:人要臉樹要皮!
可是現在他是一個獸人啊!要什麼臉!要什麼臉!
反正大家都視他爲蠻夷,想要改變衆人的想法何其難也。
雍闓見張野並沒有生氣,膽子似乎又大了一點。
“你剛剛說的想要做益州牧是真的假的?”
張野頗爲驚訝,想不到雍闓竟然會這麼問,不過他還是老實的說道:“自然是真的。”
雍闓一直看着眼前的張野,似乎是想要看透他心中的想法,不過想要看透一個人的想法何其難也!
憑他一個蠻夷,想必做益州牧已經是他最大的理想了!雍闓心中不由的想道。
“好,你現在投奔我,幫我奪得家主,然後我就出兵整個益州,然後就是漢中、涼州等地,最後佔領三輔之地,到時候我就封你爲益州牧。”
張野斜眼看了一眼雍闓,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如此見識,竟然知道先攻巴蜀,然後戰涼州,最後佔領三輔之地。
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呀!張野心中想道,一個小小的雍闓就有如此志向。
“你竟然不擔心劉焉?”張野這一刻只是存粹的想要消磨時間,因爲他們已經到了指定的地點,只需要等着雍闓的東西就行了。
雍闓咧嘴一笑,笑容有些苦澀道:“劉焉上任之後,多次利用外人來打壓我益州本土士族,而賈公此人雖爲我本土氏族領袖,但是破無大志,終是不能帶領我們趕走外人。”
雍闓見張野聽的仔細,又道:“平南將軍賈英不學無術,我們正好可以利用,只消等到老傢伙們一個個去世,而那劉焉目前的世子劉璋是個傻子,我們大軍一到,還不得把益州之主給讓出來。”
張野仔細的聽着雍闓的話,心中卻不免惆悵,怪不得歷史上雍闓造反很快就被平定了下來,這廝的腦子是被驢給踢了麼?
賈龍此人胸無大志?
沒想到賈公竟然被人想成胸無大志,張野不知道是該替他高興還是難過。
歷史上的事情,張野對賈龍不算是太過於熟悉,但是他也知道在漢末的時候,益州本土大族也就出個賈龍。
當時在益州也是一時無兩的人物,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胸無大志?
奈何劉焉入川幾年,憑着他皇親國戚的身份,而且身邊又有趙韙等人相助,早已在益州紮下根基。
現如今益州本土大族和外來的大族之間的矛盾,又何其不是劉焉故意而爲之?
上位者,哪一個不懂得平衡之道?
賈龍欲除趙韙之後快,而趙韙亦是如此,欲除賈龍之後快,他們都是相互的。
張野已經下了決心,絕不會跟雍闓打任何的交道,實在是因爲此人太過於簡單了,還不如他的弟弟雍鍾。
最多他也就是這個水平,最高也就是一郡之守了。
雍闓滿懷信心,在他看來,他現在想的事情很可能會成功,而張野要求的東西也很快就能夠實現,但是他遲遲不見張野表態,心中逐漸暗淡下去。
他不明白,在他看來,此刻張野應該倒頭就拜的!
如果張野像孟獲一樣,依靠他,那麼張野得到的好處將會非常的多,因爲他比較得到老爺子的恩**,跟雍鍾可不一樣。
奈何張野並不表態,二人繼續向前走,二人之間也難得的沉默了一會。
“就在此地等!”張野說道。
雍闓也並未多言,只是四處打量了一下週圍,張野選的這個地方很好,是一條大路,兩邊全是樹林。
路上很安靜,非常利於衝擊,雍闓的心中涌出一股喜色,他相信他的老管家應該是聽懂了什麼意思。
到時候大軍到來,他很想看看張野的表情。
其實張野還真的沒有看懂他耍的小聰明,再張野看來,他走的時候突然給夫人留一句話也很正常,根本就沒有多想。
二人休息了一陣,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車隊了,足足十多輛車。
張野要換的東西着實不算是太多,可能是還不足一個大家族之人的開銷,蠻人本就窮苦,大家也都習慣了,張野只是想要小小的改善一下他們的環境而已。
但是就是這麼個小小的要求,都要被雍闓給破壞了,張野怎能不棄。
“雍太守果然是一個信人,說送來還真的就送來了。”張野道。
雍闓遠遠的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隊伍中的老管家,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既然老管家在隊伍當中,那麼就說明他聽懂了雍闓的意思。
雖然沒有見到大部隊,但是雍闓相信定是跟隨在車隊之後的。
“張野,咱們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了!”雍闓說道。
“好,咱們的事情一筆勾銷了。”張野欣然答應。
待到車隊來了之後,張野仔細的看了肯,並沒有摻假,心中也就放心了。
老管家來了之後,直接衝着雍闓就來了一個眼神,雍闓亦回了一個,老管家悄悄的向後靠去,然後消失在隊伍當中。
雍闓更加的放鬆了,心中更是想道:“張野啊張野,這一次看你怎麼辦,這一次你是插翅也難逃了,我雍闓的東西豈是那麼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