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頭也沒想到宋子軒會把矛頭指向自己,淡淡的看了眼表叔的位置然後走上前,事到如今也沒有隱藏的必要。
一把扯下劉老頭的臉露出原來的面孔,除了劉星所有的人早就猜到是這個情況,淡定的看着歐陽墨,陳山冷聲道:“怎麼,堂堂的風水師後裔用這種方式……”
“等等。”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陳山,瞪着歐陽墨有些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他是風水師的後裔?
歐陽墨聽完臉色有些愧疚的看着我,原本想要跟我解釋可到了最後也沒有跟我解釋,只是緩慢低下頭道:“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想聽這個男人說對不起,我只想知道在這場遊戲中,他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色?
“我想知道當初你幫我只是爲了利用我?”
陳山聽完冷哼一聲道:“知道周家人的詛咒是什麼嗎?”
“都是英年早逝,而且不得善終。”
“當年你爹偷偷吃了麒麟竭,還想着自己能夠延年益壽誰能想到他最後的下場竟然那麼慘。”
“你給我閉嘴。”我像瘋了一樣的瞪着陳山,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顧及的,我爹做了什麼事是我的事情不用他這種醜人多作怪。
“你敢……”
陳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劉星小心將我護在後面,眼神與宋子軒對視着莫名的曖昧。
我終於明白劉星爲什麼會對我改觀,是因爲她和宋子軒成了契人。
而宋子軒有那麼厲害的能耐,怎麼可能讓自己死亡。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在我面前逢場作戲罷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主墓穴。”宋子軒看着所有人劍拔弩張的模樣皺眉說着。
流蘇應和着開口道:“如果我們不能儘快找到出口,南方那邊……”
探員已經搜尋我們所有人的下落,如果遲遲找不到我們的下落,勢必會與南方那邊聯繫,陳山他們的身份本就特殊。
如果在西北地區真的出了什麼問題,恐怕這輩子逃不走了。
陳山應該是想明白這件事不耐煩的瞪着我一眼,示意我在前面尋找出口。
我回頭看了眼歐陽墨低聲不悅道“爲什麼要挑明自己的身份?”
“你不怪我?”歐陽墨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我苦笑着尋找出口,心底裡多了幾分苦澀,如今能不能找到當年的秘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活着。
什麼狗屁活不過三十歲,我相信自己的命運不會那麼悲慘。
父親當年的死肯定另有原因。
“如果你能幫我找到出口我想我會特別感謝你的。”笑着看了眼歐陽墨繼續尋找出口,只是沒想到的是在底下夾板的位置找到了一個比較隱蔽的青銅門。
只能勉強讓一個人爬進去的狗洞大小的入口,隨着青銅門緩緩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
我用手捂住鼻子回頭看看陳山他們:“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陳山聽完與流蘇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興奮,如同見到那個宮殿的情況。
不用想也明白肯定是找到了主墓穴的入口,這次陳山沒有選擇讓我先進去,他不知道從哪兒找到的繩子拴在我的手腕上。
我有些好奇的看看陳山的動作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等進去你就知道了。”陳山冷哼着讓其他人先進去,我跟在他後面的位置。
爬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所有人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坐落於天葬坑的祭壇,上面還能看到香火的痕跡。
我不禁有些好奇,這個地方我們費了不少力才能找到的,那些供奉香火的……
正想着眼睛不小心看到旁邊的角落,是一層層的臺階,一直延伸到上面,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
感覺手腕被人拉了一下,回過頭看見陳山不耐煩的盯着我,然後直接將我拉到祭壇的位置跪下,嘴裡唸唸有詞。
整個人如同魔怔了一樣,十分嚇人。
我還沒有回過神被迫跟着陳山的動作進行祭祀儀式,好不容易做完那些動作,轉過身的時候就看見歐陽墨緊張的盯着我,而且奇怪的是他的臉皮快速的變老。
肉眼可見的奇怪。
“你的臉……”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歐陽墨,卻發現在場除了我自己以外,所有人的臉發生了變化,而宋子軒直接變成了山洞裡面怪物的模樣。
“你們這到底是怎麼了?”我嚇得不輕,急忙上前走到歐陽墨的身邊,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歐陽墨整個人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看着一衆人變成這個樣子,笑着拉過我的手還是剛纔那句話:“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爲我,你們周家人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話畢,在場其他人一臉痛苦的蜷縮在地上看着十分恐怖。
歐陽墨小心從口袋裡取出乾陽劍,示意我拿出懷裡的牡丹玉佩,隨着玉佩被打碎的瞬間我聞到了曾經熟悉的味道。
流蘇本想掙扎着捂住口鼻,可還沒有這個機會人已經昏迷不醒。
我不明白歐陽墨爲什麼要迷暈所有人,最重要的是牡丹玉佩裡面還有李思雨,如今他摔碎玉佩李思雨是不是會死了?
“你這到底是想要幹什麼?”我幾斤崩潰的看着歐陽墨。
下一秒聽見後面熟悉的聲音:“周雲飛。”
回頭看見慧蓮站在不遠處的位置,一如我前幾天看到的模樣,身上沒有一點受傷的地方,然後跑到我的面前沒有以前的那種感覺緊緊的擁抱着我,在我愕然的神情中,我聽見耳邊傳來女人的聲音:“哥。”
慧蓮聲音哽咽聽着讓人心疼。
曾經在天池洞穴裡面那種熟悉的感覺,現如今是終於明白了。
怪不得我看到慧蓮的時候會有那種熟悉的感覺,而我心心念唸的唯一的親人其實就是慧蓮,她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專門找上門。
歐陽墨看看我們兩個人的樣子笑了笑道:“有些話我要告訴你。”
“慧蓮她……”
“我知道。”我笑說着打斷歐陽墨的話,無論當年是處於任何原因讓慧蓮離開周家,餘下的日子我會彌補她。
至於過往的事情不提也罷。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麼要迷暈所有人,還有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事情?”
歐陽墨眼底閃過一絲愕然,很快看着我的時候多了幾分笑意淺聲道:“我以爲你是當年那個周雲飛。”
“現在看來是我太小看你了。”
後來歐陽墨告訴我,所謂的殤王真的是個女人,只是因爲得罪權貴被迫送到南方,最可憐的地方就在於曾經的戰神如今被迫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然而最讓人覺得可悲的地方就在於她在南方遭受非人的待遇。
後來殤王被逼叛變,私下找了陰陽術士要封印自己的靈魂以求報仇雪恨。
可是沒想到的是風水師竟然選擇站在皇帝這一邊,殤王被活埋與墓園墓穴底下,而我們當初所有的猜測都是假的。
並不是爲了保護主墓穴被人找到,而是利用副墓穴的位置混淆世人的眼線,還有最重要的是封印她的靈魂。
讓她永生永世不得世人所見,永生永世靈魂不得投胎。
聽到這兒我有些唏噓的看看歐陽墨,自古帝王最無情,你活着的時候不給你一個體面的全屍,死了還要你受盡苦楚,當真是心狠手辣。
“既然如此,那麼風水師後來的下場是什麼?”我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幾個人忍不住詢問道。
那個風水師肯定和麒麟山設計的假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風水師爲了不被皇帝找到,所以隱居在青峰山一帶,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爲什麼上陽村的人會懂風水。”
“那你……”
“其實後面還有一個故事。”歐陽墨說到這兒眼底閃過一絲痛苦。
他不苟言笑的臉上多了幾分痛苦:“那一年西北麒麟山附近有個叫納木錯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上陽村。”
“以算的一手好卦逐漸成爲了上陽村新的巫師,只是沒想到她後來會遇上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就是上陽村的風水師?”後面的故事我也能猜出個大概,堂堂的風水師竟然和巫師選擇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後來還有了孩子,而那個孩子就是……歐陽墨。
歐陽墨說到這兒複雜的看了眼我點頭道:“的確如此。”
“從受人尊敬的巫師變成了人人唾棄的紅顏禍水,她成了上陽村的恥辱。”
“那麼後來她怎麼樣了?”自古封建地方所發生的故事令人瞠目,可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將那個女人鎖在天池旁邊的山洞裡面,每晚有不同的人玷污了巫師。
曾經高高在上的巫師,算的別人一生的榮華富貴,單單沒有想到自己的結局。
慧蓮聽到這兒再也忍不住哭出聲,盡力隱忍着情緒看向別處。
我看到歐陽墨身體輕微的搖晃,不用想也知道壓抑着情緒,皺眉抓過歐陽墨的手掌安慰道:“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