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的看見那個人頭像極了刀疤,不是說刀疤死在祭靈手裡了,那麼他的屍體應該在懸崖下面爲什麼腦袋會出現在這裡?
我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看了眼後面的流蘇低聲道:“謝謝。”
流蘇沒有說話只是眼色陰沉的看看前方:“儘快想辦法離開這裡。”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是對我說的還是對其他人說的。
歐陽墨拉着我走到邊上,蹲在地上替我處理傷口,耳邊傳來歐陽墨壓低了嗓音說話的聲音:“別相信任何人。”
“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裡的。”
歐陽墨是想打開永生的秘密,可他現在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要放棄這場遊戲,可讓他放棄的理由是什麼?
等包紮好傷口歐陽墨起身走到流蘇跟前,陳山如今自顧不暇那還有閒情逸致猜他們兩個人幹什麼,就近找了個位置坐下閉目養神。
像極了當初在地宮時候的場景,只是這次死傷慘重。
最重要的是就算我真的能夠逃出去,沒有他們幫忙我也出不去這個空間。
過了一會兒歐陽墨重新走回到我的身邊看看前方:“其實我們離殤王墓已經很近了。”
“什麼意思?”我回頭看看中間的葫蘆,那個葫蘆被認爲破壞,剛纔的人頭如今焉了一樣的晃動着身體只是沒有攻擊性。
歐陽墨手指着底下的位置:“那個地方就是懸崖底部。”
“祭靈幫它得到足夠的養分,而它負責保護殤王墓不被破壞。”
很難想象那個深不見底的地方竟然會連同這個地方。
我猶豫了一下看着歐陽墨道:“你知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歐陽墨環顧四周正準備說話,耳邊聽見陳山開口的聲音:“剩下的人儘快尋找出口。”
“如果我死在這裡,諸位重要的親人也要爲我陪葬。”
聽到這兒我終於明白宋子軒他們表面畢恭畢敬,私底下卻對陳山各種不屑,原來是囚禁了他們的親人。
不過真的蹩腳的手段,二十年前的盜墓者應該也不屑用這種手段吧?
劉星看我一臉懵逼的表情以爲我還沒緩過神,皺眉走上前安慰着我:“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我無所謂的擺擺手,藉以掩飾自己的內心。
陳山冷着臉看着我們然後走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現在是周先生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你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不明白的盯着陳山,而後看見流蘇衝我使了使眼色,我很快反應過來搖搖頭道,“我不認路。”
“而且……”
“別廢話了。”陳山不滿的打斷我的話,回頭看看僅剩的幾個人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們都想讓周雲飛活着。”
“既然想保住周家最後的血脈,那就乖乖站出來帶路,否則就算讓我死我也會拉着你們所有的人陪葬。”
不曾想陳山的話聽完,幾個人一動不動,陳山心下一橫準備動手殺死我的時候,手肘不小心碰到後面的機關,原來定格在上方的踏板直接往下面快速的降落。
劉星他們幾個人還想救我已經來不及。
我沒想過自己還能有機會坐一趟古代人設計的“電梯”,更加沒有想到踏板還有升降的功能。
隨後上頭傳來劉星焦急的聲音:“周雲飛,你有沒有事?”
“你放心,周先生沒事。”我看見陳山拍着胸口冷冷的說着。
底下是一個巨大的葬坑,不同於我所見到的那種陪葬坑,這個裡面沒有任何的陪葬品,地上還有一些新鮮的屍體殘骸。
除了比較古老的骨頭以外沒有多餘的東西。
周圍地上還扔着一些尖利的石器做成的東西,我拿在地上把玩,也不擔心陳山會要了我的命慢悠悠道:“這是什麼?”
“知道什麼叫天葬嗎?”陳山複雜的看看地上的殘骸,“每次到了天葬的時候會有專門的人分解屍體,將屍體切成小塊,如果這個人生前是好人那麼就會有鷹吃掉他的屍體。”
這古人都說入土爲安,這古代的中原更加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一根頭髮絲損壞都會覺得是大大的不孝順,雖然聽說過天葬,可親眼見到心裡還是有很大的震撼。
陳山挑了挑眉神情緩緩鬆懈下來,而後看到撐着中心位置的柱子後面有個暗門。
又擔心裡面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便直接讓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到現在我倒沒有那麼害怕,點點頭繞着柱子走過去,是一個木質的鐵門,上面是一層鐵鏽紅的顏色,手電筒打在上面莫名的滲人。
我聞了聞沒有任何的味道,手小心觸碰到鐵門上面正準備推開的時候,那個鐵門竟然將我死死的吸住。
與宮殿外面的天罡陣的情況一模一樣。
幾個人剛從上面下來就聽見我呼救的聲音,流蘇快步走到我的身邊,打算強行拉開我的時候聽見歐陽墨緩緩開口道:“別動。”
流蘇冷冷的瞪着歐陽墨,給他騰出一個位置,眼底的輕蔑若隱若現:“老爺子什麼時候對下墓的事情這麼懂行了。”
歐陽墨沒有說話只是徑自走到我身邊,眼神複雜:“你怎麼樣?”
“我被門吸住了。”我自己也沒想到這破門居然有這麼強的吸附力。
不過奇怪的是,現在我整個身體貼在上面居然聞到血的味道。
難不成後面是一個血池?
不等我想完,歐陽墨取出一瓶東西灑在鐵門上面我才得以脫身。
這次不光是流蘇連其他人也有些愣住,同時看向歐陽墨:“你怎麼知道這個?”
歐陽墨沒有說話只是小心將我扶到邊上坐下:“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什麼好東西?”我捂着胸口看着歐陽墨手裡的東西,想不明白歐陽墨就是個百寶箱,小到跌打腫痛,大到解決稀奇古怪的麻煩,他都能找到解決辦法。
怪不得流蘇這麼厲害的人物,雖然對歐陽墨恨得牙癢癢,卻也是無可奈何。
我不由得對歐陽墨的真實身份更加的好奇。
“祭靈磨成的粉。”歐陽墨看着衆人不解的樣子解釋道,“祭靈能夠給底下的東西提供養分,自然也能對付它們。”
“可是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劉星皺眉冷冷的看着歐陽墨,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是他一個普通人知道的。
我原以爲歐陽墨會將自己的身份公之於衆,他只是淡淡的瞥了眼所有的人冷哼道:“我可是麒麟山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如果我沒有什麼能耐,怎麼可能帶這個娃子逃出去,怎麼可能成爲你們的嚮導。”
他這句話說的天衣無縫,巧妙的化解了這個麻煩。
陳山雖然還是有點不相信,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冷冷的看着上面的鐵門,沉聲道:“所以這到底是什麼?”
“古代人祭祀的時候會把活人的血倒下來,而這些血落在門上面,久而久之在上面形成了一層厚厚的膜,吸附活物爲食。”
聽到這兒我後背陣陣發涼,看着前面的鐵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到底經歷多久才能堆積成這麼厚的一層膜。
衆人皆是長久無言,過了很久陳山緩緩起身盯着前面的位置冷聲道:“有功夫多愁善感不如想想該怎麼逃出去。”
Wшw ●tt kan ●C〇
流蘇走到兩旁尋找出口,陳山複雜的看看我的位置,猛然想起什麼一把拉住我,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陳山直接扯開我的衣服,果然,胸口的位置上面的地圖慘不忍睹。
陳山臉上的青筋凸起,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着,過了很久一把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腕:“你居然敢毀了地圖。”
“你居然敢……”
“陳先生這件事跟他無關。”劉星上前拉住陳山的動作冷冷的說着。
“發生這次意外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
陳山惡狠狠的看着我恨不能吃了我,我回頭看向歐陽墨心裡清楚肯定和歐陽墨這個傢伙有關,祭靈粉不只是將我從貼門上脫離,最重要的是會毀掉我胸口上面的圖。
歐陽墨還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沒有任何的反應,手裡的煙桿重新塞回到嘴裡,上前一步道:“其實沒有地圖也可以。”
“反正陳先生當年已經見過麒麟竭,只要進入主墓穴就能找到麒麟竭。”
陳山冷哼一聲,眼底的絕望若隱若現:“若是真的那麼容易找到,還要這個廢物幹什麼。”
隨後將我所有的衣服扯下來然後盯着後背上的圖鬆了一口氣。
“還好,最重要的地圖還沒有毀掉。”
歐陽墨聽到這兒眼底閃過一絲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後背的圖臉色陰沉。
其實歐陽墨是沒有辦法毀掉我後背上面的圖,那副地圖已經融入到我的皮肉當中,只要人活着血液流通。
“算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個鬼地方。”陳山冷冷的說着盯着前方。
流蘇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機關,而且我們並不能確定這個鐵門的背後就是出口。
流蘇回頭看着我們道:“陳先生,我們可以試着尋找別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