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

儀式

在族長這裡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將兩個人的名字寫在一塊石頭上,然後由族長親自扔到禁地裡就行了。

因爲所有的族人在死後都會去到那個地方,據說將寫着伴侶名字的石頭扔進去,在伴侶雙方死去之後,它就能牽引着兩人的靈魂,讓他們永遠相伴。

在獸人世界的傳統裡,這就是一種類似於結婚證書的東西吧……只是代表的不止是責任,還有兩個人的牽絆。

比起在現代社會中可以離婚的做法,性格相對單純的獸人們對待這塊石頭的態度是非常認真的。

薩塔拿出一種特殊的草汁,要求坦圖和蘇策用羽毛筆蘸着,在石頭上分別寫下他們的名字。

坦圖迫不及待地先寫了出來,而蘇策,在回憶了這種文字的寫法後,也抱着非常虔誠的心態,一筆一筆把自己以後人生的開始鐫刻在這塊石頭之上。

薩塔笑了一聲,拍拍坦圖的肩:“好了!”

坦圖的笑容無法抑制。

而蘇策的心裡一瞬間好像少了什麼,但很快又被什麼填充了進去。

薩塔最後說道:“傍晚準時到祭壇來吧,我將爲你們主持儀式!”

回去森林裡以後,蘇策幾乎認不出坦圖屋子原本的摸樣了。

除了廚房以外,一開始存在那裡的木屋已經早被推倒,換上的是更大的屋子,同樣有兩層,可是面積恐怕要大了兩倍不止——需要的土地由伐木所得,得到的木頭正好又用來建造房屋。

下層被分成了四個房間和一個大堂,上層則分爲兩個,也不再是鏤空的了,四面都被安上了“木牆”,隔開兩個房間的門是可以插起來的,看起來很嚴密。裡面的那間鋪着厚厚的獸皮,比起之前見過的都更加蓬鬆和柔軟,摸上去的時候甚至很光滑,應該是不沾水式的。外面的獸皮鋪了幾張小的,同樣厚重,還有桌子和凳子若干。樓梯口被做得很寬,足夠坦圖的原型跳上跳下。

而底層也有桌凳,不過其他的東西就沒有了。

蘇策回頭看坦圖,坦圖衝他嘿嘿一笑:“我請他們給做的,阿策,你喜不喜歡?”

點了點頭,蘇策說道:“喜歡。”

不過,雄性們建房子真的非常快啊……就像是和吃飯喝水那麼簡單一樣。

而那些雄性們的身影早就不見了,蘇策有點疑惑:“他們呢?”

坦圖摟着蘇策走進廚房,把早上的湯熱了給他,一邊說道:“他們是我邀請的‘哈格’,是我的兄弟,也是爲我們準備儀式上食物的人,他們現在打獵去了。”

……也就是給婚宴準備席面麼。

蘇策看他:“這些時間夠嗎?”

坦圖小心地按住蘇策的肩,笑道:“放心吧,阿策。他們都很厲害……嗯,傍晚前,怎麼都夠了。”跟着又嘟噥道,“反正他們以後請我我也會去的啊!”

蘇策的表情也柔和些:“以後我也可以幫忙。”

聽到這話,坦圖更高興了。

阿策有和自己承擔一切的覺悟……真是太好了。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慢又很快,坦圖趁這時間去找了一趟拉亞,在對方揶揄的目光中拿回了一套新的紅蠶絲的織物——雖然他本來就買了好幾套,不過在結婚儀式的時候,果然還是應該穿更新的。

而且,給阿策的衣服他永遠不嫌多的。

蘇策也知道今天的場合特殊,所以很自然地接過了。

然後坦圖費大力在村子裡的水井中打來了很多水給蘇策沐浴,自己也去把自己用心地刷了一遍。

好吧,坦圖其實也很緊張。

他很擔心會表現得不好……就算知道不太可能,還是會怕阿策突然因爲不滿意而走掉呀。

而在坦圖緊張的時候,蘇策反而不緊張了。

他開始有心情想一些從前沒仔細想過的問題,比如說……坦圖多大了?

坦圖的外貌看起來總有個二十多歲的樣子,可是今天從其他雄性的調侃中,又知道他好像纔剛成年?

不過,如果坦圖真的年紀太小、而這個時候自己又問出來的話,會傷了坦圖自尊心的吧。

其實不管怎樣,坦圖都是坦圖,年齡多大根本沒關係的。

反正“成年了”,不是嗎?

到沙漏——也就是“鬥”裡面的沙粒流完的時候,坦圖一下轉過身——在這之前他一直走來走去的。

蘇策放下手裡正在打磨的木碗——他在練習自己的手工,也站起身來。

坦圖深吸一口氣:“阿策,時間到了。”

蘇策淺笑着看他。

坦圖把手伸過去,指尖都在發抖:“阿……阿策,我們走吧。”

蘇策很乾脆地把手放上去:“好。”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這樣正兒八經的牽手,坦圖的手心裡有一層薄汗,溼溼熱熱的,蘇策從上頭感覺到坦圖的在於,在心裡微笑。

祭壇的路程並不十分遙遠——哪怕是兩個人這樣慢慢地走路,也不過差不多半個小時的工夫就到了。

祭壇是一個高大的石臺,上面聳立着一個猙獰的獸頭,兩邊是巨大石柱上燃燒的火盆,裡頭的火焰永不熄滅。

禁地就在祭壇後面,而族長就站在祭壇前方的小石臺上。

而祭壇附近是一片很廣大的空地,已經有許多篝火堆燃燒起來,幾乎把天都染得紅了。火堆上架起各種扒光了皮的野獸,不少雌性在火堆後面翻烤着,而雄性們則圍着雌性大獻殷勤。

蘇策和坦圖到來的時候,被站得最高的族長眼尖看到,立刻擊了擊掌。

剛纔還喧囂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

被幾千人的眼睛盯着看……就算蘇策做慣了經理的,也有點發怵。

不過也幸好他見過大場面,有點忐忑,但並沒有被嚇到。

坦圖倒是被興奮填滿了心裡,之前的不安情緒一下子都消失掉了。

所有的人讓開道路,留下一條直通向祭壇的,而所有人臉上都是熱情或者祝福的笑容,讓空氣變得很熱烈。

蘇策感覺到坦圖把自己的手抓得更緊了,他不自覺回握住。

更深刻的真實感襲來……真的,走過去,就要結成伴侶。

他就結婚了。

可出奇的,他的心卻安定下來。

也許因爲身旁的這個人是坦圖吧……他想。

族長在小石臺上滿臉都是笑容,等到兩個人近在眼前,神情又慢慢變得嚴肅。

薩塔說:“我想,你們決定結爲伴侶,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坦圖和蘇策一起點頭:“是的。”

薩塔攤開一個手掌,掌心是那塊寫了兩人名字的石頭:“你們的名字已經記在堅定不移的磐石之上,你們的牽絆也將有如山嶽,永遠不會動搖。”

坦圖和蘇策相視一眼,坦圖有點期待,蘇策微微地笑了。

蘇策回頭,看向薩塔身後的那顆獸頭的雕像,認真地說:“是的。”

坦圖覺得自己簡直要壓不住自己的激動,他鎮定了一下,更加虔誠地說:“是的,我會永遠保護着阿策。”

薩塔重新露出笑容:“那麼,在獸神曼努埃爾大人的見證下,雄性坦圖與雌性蘇策將結爲終生伴侶,分享他們彼此的生命和靈魂,相濡以沫,忠貞不二。”

坦圖開口宣誓:“我發誓,曼努埃爾大人見證我的忠誠。”

蘇策也擡起頭:“我發誓。”

在兩個人的誓言發出之後,薩塔鄭重地帶領着坦圖和蘇策,在獸神雕像的前面跪拜,當起來之後,薩塔一步步走上祭臺,推開了後面的石門,將捧在手心的那顆石頭扔了下去。

然後他說道:“獸神大人將祝福這對伴侶。”

儀式在一片歡呼聲中結束,天已經黑了,火光照映在坦圖的臉上,把他剛硬的輪廓變得柔和,而蘇策在看向坦圖的時候,比溫存更多了溫暖。

之後的時光屬於這對伴侶和所有來向他們祝福的族人,每一次出現新的新人都會如此,這不是一對伴侶的盛會,而是所有族人的。

不管是與坦圖熟悉還是不熟悉的雄性們都送來了禮物,大多都是一些小型的肥嫩的野獸,而這些野獸往往就變成了在這篝火晚宴上招待大家的食物。

坦圖被灌下了很多果酒,香醇但並不激烈,可是他在這一罐罐清香的酒中,卻覺得自己好像醉了。

他的手,始終不變地攥着蘇策的手,帶着他認識他們的族人。

是的,他終於可以徹底放心地說,這是“他們”的族人了。

雌性們在這個時候也始終保持着寬容的笑意,不管是對自己的伴侶、追求者還是其他,都不會計較他們的失態。

每一個人都熱愛着幸福,追尋着幸福……祝福着幸福。

蘇策的病正文完雄性的煩惱客人儀式蘇策的決定變化體質變化阿爾森的獸型所謂遊獵日瑞恩斯來訪番外那三個月4番外那三個月2黃金獅子部落裡的熟人學長很糾結蘇策的拒絕露宿蘇策的拒絕番外學長生蛋記1紅蠶溫泉鄉火舞節一學長很糾結糧食問題儀式黃金獅子雙胞胎的邀請坦圖的委屈客人所謂遊獵日蘇策的決定變化晴天霹靂二人世界結婚第二天推論和推翻坦圖的委屈悲傷無從下手變化說不出口的誤會被雷劈的感覺二人世界意外糧食問題番外那三個月1番外學長生蛋記1番外學長生蛋記2意外被雷劈的感覺喜歡是一種心情跟坦圖回家學長無從下手晴天霹靂農活與收割溫情農活與收割聽錯了族長瑞恩斯來訪覓食喜歡是一種心情蘇策的病變化生完了結婚夜覓食喜歡是一種心情蘇策的決定雙胞胎廝殺瑞恩斯來訪懷孕中番外那三個月4被雷劈的感覺溫情族長推論和推翻喜歡是一種心情糧食問題變化悲傷蘇策的決定晴天霹靂紅蠶作爲主廚離開部落客人懷孕中作爲主廚正文完懷孕中黃金獅子身體的變化溫情傻爸爸坦
蘇策的病正文完雄性的煩惱客人儀式蘇策的決定變化體質變化阿爾森的獸型所謂遊獵日瑞恩斯來訪番外那三個月4番外那三個月2黃金獅子部落裡的熟人學長很糾結蘇策的拒絕露宿蘇策的拒絕番外學長生蛋記1紅蠶溫泉鄉火舞節一學長很糾結糧食問題儀式黃金獅子雙胞胎的邀請坦圖的委屈客人所謂遊獵日蘇策的決定變化晴天霹靂二人世界結婚第二天推論和推翻坦圖的委屈悲傷無從下手變化說不出口的誤會被雷劈的感覺二人世界意外糧食問題番外那三個月1番外學長生蛋記1番外學長生蛋記2意外被雷劈的感覺喜歡是一種心情跟坦圖回家學長無從下手晴天霹靂農活與收割溫情農活與收割聽錯了族長瑞恩斯來訪覓食喜歡是一種心情蘇策的病變化生完了結婚夜覓食喜歡是一種心情蘇策的決定雙胞胎廝殺瑞恩斯來訪懷孕中番外那三個月4被雷劈的感覺溫情族長推論和推翻喜歡是一種心情糧食問題變化悲傷蘇策的決定晴天霹靂紅蠶作爲主廚離開部落客人懷孕中作爲主廚正文完懷孕中黃金獅子身體的變化溫情傻爸爸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