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策的決定

蘇策的決定

裡面很快有聲音傳來,門被迅速打開了,坦圖抱着蘇策飛快地衝進去,裡面的那個人也立刻關上門,大聲說道:“快點,把他放到牀上!”

這個房間裡有一種很奇特的氣味,似乎帶點辛辣,但很好聞,大約是草藥的味道。而很快地,有一股新的味道飄散,很清涼的感覺,蘇策發昏的腦子被這個氣味一逼,好像突然清醒了一點,眼皮也不再那麼沉重了。

緊接着,他就聽到坦圖有一種非常喜悅的聲音叫道:“阿策,阿策你努力啊,快點睜開眼睛!”

蘇策聽出了裡面蘊含着的充滿了焦灼的情感,他於是也在這樣的呼喚之中,奮力地把眼皮掀開——

“唔……坦……圖。”他覺得自己彷彿張開了口,用了很大的聲音在叫,然而發出來的真正的嗓音卻有如蚊蚋,幾不可聞。

可坦圖已經很高興了,抓住蘇策的手,那裡還是那麼燙,但是隻要人是清醒的,那麼起碼沒有生命危險。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走過來掀開了蘇策的上衣,把他衣服裡頭那個涼涼的東西拿出來,蘇策勉力側頭看過去,那是一個鼓脹脹皮囊狀的東西,開口處似乎被一個塞子塞得很緊,裡面裝的應該是水。

這是坦圖拿來給他降溫的吧……就像以前在地球上發燒時候用的冰枕一樣。

這個人低頭問了一句:“蘇策,你願意讓坦圖留下來嗎?”

因爲不是伴侶,所以會有這樣的問題。

蘇策還沒回答,坦圖已經先開口說道:“阿策,我不放心,你讓我在這陪你吧?”

說真的,在這麼虛弱的時候,蘇策目前也只信任坦圖而已,他不知道這個部落裡的巫醫都是怎樣治病,在自己意識模糊的時候,他也只能讓坦圖在旁邊看着了。所以,他極力地點了一下頭:“嗯……坦圖……留下……”

坦圖抹把汗,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而他的手也握住了蘇策的——如果不能時刻感受到阿策體溫的變化的話,他真的會很抓狂的。

蘇策手指動了動,想給他一點安慰。

而那位巫醫——被稱爲卡麥爾的雌性,也開始了他的工作。

蘇策感覺到自己的上衣被剝下來,褲子也是,他躺在一個很平滑也很涼爽的地方,沒有鋪着獸皮,讓他飽受熱量侵犯的身軀霎時舒爽了很多。

卡麥爾巫醫的嗓音很好聽,帶着一股有如春風的溫柔,聽起來就讓人信任:“蘇策對嗎?我現在脫下你的衣裳給你降溫,然後會塗上草藥,你放心,都是試過的,只有加速降溫的作用而已……至於餘下的事情,我還要繼續看看才能決定。你如果贊同的話,就點點頭吧。”

蘇策能感覺到這名巫醫的認真態度,又有坦圖陪在旁邊——他選擇了信任這個人。他記得他曾經在族長口裡也聽過這個人的名字——雖然是在走神狀態時人耳的偶然捕捉——那次似乎是爲了讓眼睛重回光明,所滴進眼睛裡的藥水就是這個叫做“卡麥爾”的巫醫配製。

最起碼,他的視線現在很清晰。

卡麥爾的手腳麻利,沒多久就有一塊柔軟的布被湊過來,上頭蘸着一些溼潤的糊狀物,從他的肩胛開始,慢慢地往下擦拭,到腹部,到大腿……只除了特別隱秘的地方被跳過之外,全身上下幾乎每一次都黏糊糊的。

但是蘇策也能感覺到,在那些被弄得黏糊糊的地方,也比之前舒服了很多。

坦圖握着的蘇策的手也被抽出來塗上藥草,坦圖把脣抵在蘇策的額頭上,去感受那裡的溫度。

眉心的觸覺讓蘇策無法不在意,剛纔恢復的意識一霎那竟然有一點又模糊了的樣子……坦圖的嘴脣並不像他本身的外形那麼堅硬,反而……是很柔軟的。

就好像他的個性一樣。

也許是生病中的人比平時更加軟弱,蘇策這一瞬覺得,也許,如果有坦圖在身邊的話,他說不定更希望在這個世界裡生活。

坦圖也說過了,就算他不能生孩子也沒關係……不是嗎?

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就好。

蘇策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口氣,從他今天生病後坦圖的表現來看,如果自己不能跟他在一起的話,他也不會幸福的吧。

而蘇策自己也覺得,在這個世界裡,除了坦圖以外,他或許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個雄性,將自己當做“雌性”看待。

只是做坦圖的雌性的話,就沒關係。真正想要在一起生活的人根本不會因爲一個單純的稱呼而阻礙。

等這次病好了之後,就邀請坦圖一起去尋找學長吧。

學長和自己不一樣,他不像自己是孤身一人,他還有一個偌大的公司要管理。而自己的話,只好對學長辭職了。

腦子裡有了這樣的念頭,加上身體的溫度漸漸降下去,在看向坦圖的時候,蘇策的目光裡就帶了一些柔和。

這個人也許就是以後要走一輩子的人……

在地球上的時候,蘇策因爲自己個性的原因,其實就沒有把娶妻生子放在人生的目標之內,他以爲自己會和那些原文書與工作生活一生,當然就更沒有想到自己的另一半會是一個男人——哦不,或者說壓根就不是人。

不過,如果是坦圖的話,說不定兩個人會過得很不錯吧……

由於接連身體出現毛病的緣故,蘇策在瞭解到雌性們的大致生活方式之後,竟然都沒有足夠的時間仔細思考一下。不過現在趁着身體還在藥物的包圍中,他倒是認真地想了。

種地……可能對他而言稍微難了點,不過每一個雌性都會做的事情,他也絕對不能不做的。嗯,多加鍛鍊的話應該也是沒問題的話,就算力氣跟不上,他還可以想辦法把耕種的器具打磨得更加鋒利一點。養蠶大約是比較難的一種,可是如果在拿其他的線練習熟練之後再去嘗試,可能也會輕鬆一些……以前覺得自己遲早會離開,就認爲坦圖的木屋不需要擴建了,可是現在決定要和坦圖在一起了,也應該把“家”整個再佈置一遍。

對……他們的家。

他會盡力融入到獸人的世界裡來,就目前來看,這裡的生活非常單純,也非常舒適,就算需要勞動,可每一份勞動都能得到自己的回報。

他見過很多獸人了,雌性也有雄性也有,個性也都很直白簡單,不會像地球上、在公司裡時那樣還有各種虛僞的應酬和勾心鬥角,這裡是很……很平和的,就好像一瓶從山間打來的泉水,自然而透徹。

他會活得更加開心也說不定。

時間過得很快,蘇策的意識越來越清醒了,這就說明他身上的溫度也快要恢復如常。草藥在他的皮膚上乾涸成一塊一塊的硬泥,連帶着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起來。

身爲巫醫的那個雌性走近,把手放在蘇策的額上試溫度。

蘇策這時候有機會將他看清。

這個叫做卡麥爾的巫醫……有一頭白色的頭髮,很短的,順服地貼在耳後。他一直帶着笑容,笑容很溫柔,他的氣質相當和善,而五官雖然不算特別美好,卻讓人感覺得到,他很美。

這種美不是源於外在,而是發自氣質和內心。

“卡……麥爾。”蘇策發出聲來,嗓子有點啞。

卡麥爾笑了笑:“草藥的效果已經出來了,現在只需要用溫水給你洗一洗,把它們洗掉就沒事了。”

蘇策強撐着問道:“我……病因……”

卡麥爾側頭:“你是問你爲什麼會這麼發熱嗎?”

蘇策點點頭。

卡麥爾嘆口氣:“我之前給你檢查過了,就只是單純的發熱而已,你身上沒有任何被毒蟲咬過的傷口,也沒有其他問題。不過,等你洗乾淨以後,我再幫你看看吧。”

蘇策看着他的眼睛:“謝……謝。”

卡麥爾搖搖頭:“你來到了我們的部落,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客氣的。”

蘇策看他說的真誠,衝他微微彎了一下嘴角。

無論是那對雙胞胎、族長、後來遇見的莫拉還是現在的卡麥爾,每一個都態度友善。

當然,還有坦圖。

這些人給了他毫無雜質的觀感,讓他有一種“就算生活有點不方便,但是也很不錯”的感覺。

很自然,很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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