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聽完蝶影的話之後，我的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我萬萬沒有想到，如果按照我們之前所預想的那樣去做，最終的結局會是這樣的情況。
“那你的父親，能同意嗎？”
千山佛不止一次說過，五大世家都想成爲守山人，可我若假裝與喬韻熙結親，代替他們這一脈爭奪家主之位，無異於直接將喬家之人踢出局。
這樣的結果，是他們想看到的嗎？
或者說，是他們能夠接受的嗎？
“這一點，我會像父親說明的！”
喬韻詩顯然也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所以神色看起來多少顯得有些凝重：“如果父親不接受這樣的事情，那就只能將家主之位給讓出去，我想他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父親應該很清楚，就算是我們喬家一心爭奪守山人之位，也未必就能真的爭到手，先不說你已經是得到了龍脈的認可，就算那其他的四大世家，我們對上也都沒有什麼勝算！”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無論是對於我來說，還是對於喬韻詩的父親來說都是一樣，但願他的父親能夠明白這一點，不然這次的喬家之行，怕是真的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走吧，我們回家！”
喬韻詩朝着我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朝前面走了出去，而就在我擡起頭的時候，看到那村莊的上空，居然隱隱的籠罩上了一層薄霧。
“早霧晴，晚霧陰，難道明天是一個陰雨天嗎？”
常年行走於深山之中的人都清楚，霧氣的出現是有着一定預兆的，如果是清晨出現的霧氣，那麼這一天絕大可能就是晴天，反之的話勢必會降落陰雨。
但是，那似乎又不是我們通常所說的霧……
我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那霧氣並沒有將整片的山野都給籠罩起來，而是僅僅懸浮在那喬家村的上空，而且深秋的時節，通常會有山風席捲的。
可是當山風捲起來的時候，那霧氣依舊盤旋在喬家村的上空，根本就沒有任何消散的跡象，這着實讓我泛起了疑惑，爲什麼會如此的奇怪呢？
“怎麼了蘇童？”或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旁邊的蝶影問了我一句。
“你看那霧氣，奇怪不奇怪？”我指了指喬家村的上空。
“的確是有些奇怪……”
蝶影沉思了一下，隨後喊了一聲喬韻詩：“你們平時有沒有注意過那些霧氣？”
“什麼霧氣？”喬韻詩有些費解。
“就是那些！”
“哦，你是說那些東西啊……”
喬韻詩恍然大悟之後說道：“其實這些霧氣存在於村子很多年了，我們喬家在五行匠之中對應的是水，而衆所周知的是霧氣乃是水所化，按理說我們應該能夠明白那霧氣根由的！”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家族之中並沒有人弄清楚那是什麼，甚至是驅散不掉的，而且這些年以來，也是越來越濃郁了，不過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越來越濃郁
了？”
聽到她的話之後，我不由的愣了一下，隨後皺起了眉頭：“韻詩，你想一想，這些霧氣是不是隻有晚上纔會出來，而且到了白天之後就會消失？”
“是的！”喬韻詩點點頭。
“還有，晚上的喬家村是不是非常的寂靜，蟲鳴犬吠是不是都沒有，而且家畜都表現的異常安靜？”我繼續問道。
“是的！”
喬韻詩又點點頭：“我不清楚蘇童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但是你所說的情況的確是真實存在於村子之中的，只要是到了晚上，所有的牲畜都會乖乖的蜷縮起來。”
“正如你所說的一樣，晚上的喬家村寂靜的有些可怕，跟這些霧氣一樣，家族的人也曾經想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喬韻詩回過了神，盯着我問道：“蘇童哥哥，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村子情況的，還有你是不是清楚那些霧氣意味着什麼？”
“我說不好……”
通過跟喬韻的求證，我想到了一些關於守山秘錄之中記載的東西，但我並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這次的喬家之行怕是真的麻煩了。
“蘇童，你倒是說啊？”蝶影也忍不住了。
“好吧，那我就說了，但我不敢保證事情是不是真如我猜想的那樣！”
“你說吧，這霧氣也是困擾我們很多年了！”喬韻詩也很想弄清楚這些東西。
“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確的話，那麼你們村子牲畜的表現，跟這些霧氣是有着直接關係的，而且如果我們有猜錯的話，你們喬家這些年的運勢也是很差？”
“對！”
喬韻詩點點頭：“無論是爺爺還是父親都曾經說過，說從我的父親受傷之後，喬家就進入了多事之秋，運勢也是衰落的極快，這些難道跟霧氣也有關係？”
“有！”
到了現在，我愈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了，因爲喬韻詩所說的一切，都跟守山秘錄之中化陰篇記在的一種東西十分相似，那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東西。
“這霧氣，到底是什麼？”
“孽氣！”我終於將這兩個字說了出來。
“孽氣？”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無論是蝶影還是喬韻詩，都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從他們臉上閃爍的疑惑神色來看，顯然是對其不瞭解的。
“這天地的萬物都是有靈的，比如洪河之中有水靈之氣，山野之中有草木的靈氣，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對人有着益處的，但是孽氣卻截癱相反！”
“孽這種東西，在極少數的典籍之中有着記載，小怨爲恨、中怨爲仇，大怨爲煞，極怨爲孽！”
“你的意思是說，孽氣就是極致的怨氣演變而成的？”看來守山秘錄真的是一部不可多得的術法典籍，這上面記載的東西居然連蝶影都沒有聽說過。
而且不僅僅是蝶影沒有聽說過，顯然喬家的人也是對此頗爲陌生的，不然不會一直以爲是某種奇怪的霧氣，不然也不會讓其在這裡盤踞這麼久。
“不是怨氣，是怨念！”
“怨念？”
喬韻詩狐疑了一下：“難道怨氣跟怨念不是同一種東西嗎？”
“當然不是！”
我搖搖頭：“怨氣是依附於怨念的，換句話說怨念可以產生怨氣，但是怨氣卻產生不了怨念，這是個因果的關係！”
“蘇童，你到底想說什麼呢？”蝶影示意我一口氣說完。
“好吧！”
我點點頭說道：“我曾經看過一本古篇，上面對於孽氣有着很詳細的表述，一個人如果橫死，在臨死的一刻身體之中就會滋生出來怨念！”
“這樣的人被埋葬了之後，往往都會化作冤魂，這就是小怨，他們通常不具備靈識，只知道自己恨，自己有什麼事情要去做，但因爲不具備靈識，所以就遊蕩在這天地之間不肯去投胎轉世！”
“中怨爲仇，所說的是人死之前的怨念更重一分，這樣的人死亡之後都會化作厲鬼尋仇。而大怨爲煞所講的是怨念已經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地步，這樣的結果就是所葬之處會滋生出煞。”
“煞這種東西想必你們都是聽說過的，一煞出，百畜亡，若是有個地方出了煞，那麼以它爲中心的方圓十里地之內，不會存在任何的生機，無論是人還是牲畜亦或是草木都是如此！”
“就比如赤魈子？”蝶影問我。
“是的！”
我點點頭，當初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赤魈子，因爲我記得清清楚楚的，赤魈子所在之地，就是一地焦土，寸草不生的。
雖然後來紅花婆婆說過，那是因爲她身燃魃火的緣故，但我更清楚一點，她遠遠沒有到將方圓十里都是給化爲陰煞之地的存在，不然倚關嶺早已經是絕戶了。
“煞都如此的可怕了，那孽……”話說到最後，喬韻詩已經是不敢往下說了。
“孽，要比煞更加的可怕！”
雖然我不願意將這句話說出來，但我必須要爲自己、蝶影以及喬家着想，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因爲如果這真的是孽氣的話，我們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的事情。
而且最恐怖的是，我們已經是被孽氣籠罩了起來，這樣的結果就是我們想要退出去都是不可能了，因爲一旦被孽氣沾染到，就只有兩條路可走了。
要麼除掉孽氣，要麼被其給殺死！
“只有怨念到了極致之後，纔會產生孽氣，我現在不妨給你們做個比喻，如果將煞比作是一棵小草的話，那麼孽氣就是參天的大樹，這下你們明白了吧？”
“這麼可怕？”蝶影和喬韻詩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的！”我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點點頭。
“既然孽氣是由極怨生成的，那就意味着喬家村曾經有人蒙冤致死，但是在我的記憶之中，好像並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喬韻詩無比的費解。
“那就要問你的爺爺或者你父親了，我想多年之前，這裡一定發生過什麼，不然不會有孽氣產生的，而且看着霧氣的濃郁程度，幾乎要形成孽雲了。”
“這孽雲一旦形成，那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