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飛可能會有危險，因爲這是組織首次將空間傳送技術運用在戰機上，你最好仔細考慮一下，別失誤了自己。”
見莉娜興奮地登上戰機，哈里森走過去提醒了一句。
“沒問題的。”
莉娜對自己信心滿滿，也對守望先鋒的高科技充滿信心。
“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
哈里森拍了下額頭，然後取出一直夾在胳膊下面的文件夾，翻開來取出一張單頁，抽出別在文件夾上的派克鋼筆。
“這個計劃是有風險在裡面的，還有保密條款，你看一下，沒問題就在下面簽上你的名字、填上日期。”
接過文件，標題很醒目：原型機試飛計劃保密協議及責任書。
莉娜大致掃了一遍，很快簽了字，沒什麼問題，就兩點，一是要保密，二是要自己一力承擔可能帶來的風險。當然，如果真發生意外，守望先鋒會按照條款做一些補償。
“祝你好運。”
哈里森從她手裡拿回文件和筆，難得露出一絲微笑。
駕駛躍空者，確實需要這種膽量大的孩子，另外那六名學員就算被選上了，可能簽字會猶豫好久吧。因爲文件上字裡行間都透露着躍空者是個危險的試驗品，最壞的結果可能是機毀人亡，甚至是化爲虛無，不留一絲痕跡地離開這世界。
“保證完成任務。”莉娜底氣十足。
在哈里森的操作下，庫房天花板朝兩側開了條縫，縫隙越開越大，愈加充足的光線照射進來。庫房頓時敞亮起來，如同天空般遼闊，儘管這裡只能算作是坐井觀天的那口井。
莉娜握着操縱桿的手竟是在微微發顫，心情無比激動，出了這口“井”，就天高任鳥飛了。
掌握操作要領的她，有信心駕馭這架躍空者。
“只是多了幾個用作空間傳送的按鈕，和她之前駕駛的戰機沒多大區別。”莉娜如此在心裡爲自己打氣。
轟轟——
戰機啓動，哈里森站在下面，內心充滿着期待。
見戰機浮空，他用對講機對辦公室的那羣技術骨幹說道：“躍空者已起飛，請各位時刻監視它的各種參數和動向，有任何異常及時向我彙報，如有必要可不經我許可派‘拯救者’採取救援措施，一切以安全爲主。”
“收到！”
那邊鏗鏘有力地做出迴應，明明是一幫技術人員，聽到吃灰已久的躍空者要起飛，都是顯露出了軍人的氣勢，這一刻他們等了太久。
哈里森特工說話的時候都擡着頭，光線直射進來又忽地暗下，接着又明亮起來，如一次短暫的晝夜交替，直到把躍空者送出視野。
“喔！”
莉娜駕駛着躍空者，馳騁在高空，展現雄鷹之姿。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哈里森特工爲什麼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說躍空者是組織最先進的理想型戰機了，且不說性能如何，光是這駕駛體驗就比她之前駕駛的戰機強十幾倍。
皮質座椅軟而不硬，靠背完美契合駕駛員的體徵，人體工學的利用可見做到了極致；扳動操縱桿的過程如絲滑般流暢，毫無頓澀感；動力更是十足，拿她訓練時駕駛的戰機做比較，二者間的差距就好比老爺車和專業跑車。
莉娜很享受在高空馳騁的感覺，彷彿化爲一隻鳥兒，自由自在地飛翔，與天地呼應，每一道呼吸似乎都融入了大自然。
至於任務什麼的，早被她拋之腦後了，爽完再說。
“哈里森特工，躍空者在高空做無規律地運動，一切參數正常，傳送陣列無反映。”躍空者技術支持團隊的負責人向哈里森彙報道。
“好的，我知道了。”
哈里森與這邊溝通完，立刻聯繫莉娜，帶着批評的語氣，“奧克斯頓，忘了你的任務了嗎？這是你第一次駕駛躍空者，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別怪我沒提醒你。”
這一聲呵斥把化爲鳥兒的莉娜拉回了現實，她趕忙應道：“明白，我這就測試躍空者的傳送功能。”
說完她輕籲一聲，難得駕駛一次這麼完美的戰機，居然把正事給忘了，要不是哈里森特工提醒，她毫不懷疑自己可以什麼都不想飛一整天。
操縱桿旁有幾個按鈕，莉娜還記得它們都是做什麼的。
首先，按下這顆原型按鈕，啓動傳送功能，然後用推尺確定傳送距離，緊接着用搖桿確定位移方向，最後摁下這顆三角形按鈕觸發傳送。
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把每個按鈕下面的英文縮寫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她深吸一口氣，神色認真起來，“哈里森特工，我準備好了。”
“注意！躍空者將要測試傳送功能，請各位緊盯各項係數，如有異常立馬採取措施。”
哈里森先讓技術部做好準備，然後纔對莉娜說：“那就開始吧。”
雖然哈里森不在面前，但莉娜還是重重地點了下頭，算是給自己加油，然後摁下了那顆圓形按鈕。
“躍空者傳送陣列已啓動，溫度正常、傳導正常、空間定位正常……”技術部實時向哈里森反映情況。
確定好要傳送的方向和距離，莉娜幾乎沒猶豫就摁下了那顆三角形按鈕。
剎那間，莉娜猛地朝後一仰，渾身不適。感覺有一羣蒼蠅圍着她的腦袋轉，“嗡嗡嗡”叫個不停，視線也模糊了。天空“唰”的一下蒙上一層灰濛濛的霧氣，霧氣漸漸凝固，轉爲深邃的黑色。
周圍一切，都變黑了。
這種虛無的黑色空間持續沒多久，漸漸又有了一絲亮光，只是她的意識很難集中起來，彷彿現實就在眼前，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觸及到。
這麼一絲亮光，若有若無地存在着。
偶爾一暗，莉娜就覺得自己被一隻黑色大手緊緊抓住，黑色如潮水朝她涌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發生了什麼？這是哪兒？”
莉娜只能在心裡問自己，可她始終得不到答案，只有漫長的黑夜和那一絲若即若離的白光伴隨着他。
“不好了！躍空者傳送陣列突然出現故障，躍空者無故消失，我們探測不到它的存在，一點感應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