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管聽了許文晴的話,有些惱怒:“明明知道這麼遠的路程,你還不早點回來?副總的脾氣,你誰知道的啊,他可是說到做到的啊!”
許文晴因爲找程瑨有些急躁,也有惱怒,提高了聲音:“我真的是有急事!”
其實王主管給許文晴打電話的主要目的不是催許文晴回來,是試探,想問清楚許文晴究竟什麼時候回來。
王主管早就想給自己的外甥女留下部門主管這個職位,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他怎麼能不抓住,因此知道了許文晴最快也要兩天以後回來,假意替許文晴惋惜了一下,掛斷了電話。
輾轉來到精誠礦業公司,工作人員說總裁程總去新加坡度假了,要十天以後回來。
這個程總是不是程瑨,也只能等了。
許文晴看看腕錶,已經下午三點。
最後一家,鑫誠肉食品專營連鎖店。
儘管許文晴和司機不敢耽誤一點時間,馬不停蹄地跑,可是到了鑫誠肉食品專營連鎖店的總店,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公雞頭,母雞頭,不在這頭在那頭。
許文晴在心中默默祈禱,反正不是這個鑫誠肉食品專營連鎖店的程總,就是那個飛往新加坡的程總,總有一個是,但願現在要見到的是程瑨。
可是不巧的是,工作人員說總裁程總到下面的分店去視察工作了,具體去了哪一家,他們也不知道。
沒有辦法,一家接着一家找吧,可是這些分店不但本市有,還有的是在外省,外市,怎麼找?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找到的,最低需要幾天的時間。
許文晴心裡是無盡的失落,她忽然想到了電話,對,要電話號碼,許文晴期待地問工作人員:“請問,把你們總裁的電話給我一下好嗎?我用電話和他聯繫一下!”
工作人員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風塵僕僕的許文晴,有些不解:“這個不可以,沒有經過我們總裁的許可,我們是不能私自把他的電話給您的,小姐很抱歉!”
“我和你們總裁,你們程總是老朋友了,就把他的電話給我好嗎,我從千里以外的C市來的,我真的有急事!”許文晴又請求道。
“這可怪了,既然是老朋友,怎麼會沒有他的電話,許多人爲了和我們程總套近乎,拉關係,都這樣說的!”工作人員聽了許文晴的話,更加不信,揶揄一句,轉身離去了。
許文晴覺得眼前一黑,癱坐在大廳的地上。
“怎麼?你還想耍賴?保安,把這個女人轟出去!”工作人員以爲許文晴要不到程總的電話,就想耍賴,很生氣地說。
立刻過來兩個保安,左右各一拉住許文晴的胳膊:“走吧,小姐!別在這裡耍賴了,你這樣的人我們見多了,你這招不靈!”
許文晴晃了晃腦袋,清醒了,聽到保安的話,十分憤怒:“你們把我當什麼人了?鬆開,我自己走!”
許文晴掙扎着,忍住眩暈,踉踉蹌蹌走出公司的大廳。
外面的出租車司機看到許文晴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了即將再次暈倒的許文晴。
“姑娘,你太心急了,找人不能這樣找的,四天了,就不要說你,我一個大老爺們,就是這樣開車跟着,在下面等着,就已經覺得
很疲憊了,要不休息吧,明天繼續?”司機把許文晴扶上車,關切地提議。
許文晴點點頭,虛弱地說:“回旅館!”
回到旅館,早已經是華燈初上。
出租車司機看到許文晴下了車,留下一句話:“許小姐,明天還用車嗎?用的話給我電話!”然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許文晴,許文晴不說話只是點點頭。
付了車費,許文晴回到客房,她數了數自己的錢,留下明天回去的火車票以後,只有四十元了,根本不夠明天出租車司機一天三百元的包車費。
何況,她還要吃飯。
靜靜躺在牀上,許文晴覺得渾身像散了架子一樣,程瑨啊,你究竟去了哪裡?
這這樣的城市中,想找個人,怎麼這麼難呢?
許文晴的眼淚止不住撲簌簌流下。
工作的事情不能丟啊!許文晴決定先回去,過一段時間,找機會再來,反正最後這兩家公司的地址都已經清楚了,下次來的時候,直接去這兩個地方就好,如果還不湊巧,就把剩下的幾家連鎖店都查查,不信就找不到這個程瑨,除非他根本不在這個N市,除非程爸爸給的信息有誤。
突然想到王主管的電話,明天要坐最早的火車回去,還沒有預定火車票。
想到此,許文晴不敢在房間休息,她連忙掙扎着起來,趕去火車站,她要把明天的火車票買好。
通往C市的火車車次比較少,今天的車票早已經售光,明天最早的車次是早晨六點。
丁雷先生讓許文晴明天早晨八點之前到公司報到,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十多個小時的車程,看了不能按時回去上班了。
可是事已至此,只能聽天由命了。
該死的程瑨,爲了找你,我的工作就要丟了,你知道嗎?
次日早晨,許文晴準時登上了返回C市的火車。
這匆匆忙忙,節奏緊張的四天,讓許文晴感覺到心力憔悴,昏昏沉沉睡了好久,終於到了C市。
火車慢得像牛車一樣,許文晴心想。
到家的次日,許文晴早早來到了公司,看看腕錶,才七點半,時間尚早,但是副總的要求是二十四小時前的八點,也就是許文晴比丁雷先生要求的回到公司的時間,整整晚了一天。
許文晴心裡覺得有些發慌,知道這個副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最壞的結果是被炒魷魚,許文晴心裡的確不願意失去這份工作,因爲她的專業在本市來說,這樣的外企是最適合她的。
反正還不知道處理結果,現在沒有接到通知,應該還算這個公司的職員,先到辦公室去看看吧,把最近的工作理出來個頭緒。
可是許文晴把鑰匙放進鎖孔,打不開。
許文晴以爲自己慌亂用錯了鑰匙,仔細看看,不錯,就是那把,又插在裡面試了試,依舊打不開。
許文晴的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這個時候,她看到了自己的副手趙巖。
趙巖看到許文晴歸來,哭喪着臉抱着文件夾跑過來:“許姐,你怎麼纔回來啊?你到底做什麼去了,出大事了,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晉升的部門主管已經換人了,現在是王主管的外甥女,王茜!昨天
她就接手了你的工作,就等着你回來交接了!”
許文晴心裡一顫,她知道這個丁雷先生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整她的好機會的,更何況自己離開公司整整六天?
來回兩天多的火車,在N市又尋找程瑨奔波了四天,一共耽擱了六天,對於這個時間觀念極其強的外企,的確是一件很難容忍的事情。公司的制度,許文晴是很清楚的,她只能聽天由命。
“是這樣!難怪剛剛用鑰匙開門,打不開!”許文晴並沒有太多的驚慌,直接把手裡的鑰匙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淡淡地對趙巖說。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許姐,你不着急?”趙巖看了看許文晴的表情,問道。
“着急有什麼用,這工作和人的緣分一樣,是你的,躲不過,不是你的爭取也不會有結果的!”許文晴的話貌似在說工作,其實她的心裡,在說她和程瑨的緣分。
靜默片刻,趙巖又開口了:“許姐,其實我很願意跟着你乾的,可是現在,我成了王茜的副手……這都是公司安排的,我也沒有辦法!瞧!這些都是她昨天給我安排的任務,讓我儘快整理出來,我這麼早就到了!”趙巖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嘟着嘴說。
“沒事,和誰幹都一樣,好好幹!有困難說話!”許文晴拍了拍趙巖的肩膀,無所謂的樣子。
看來只能等到上班的時間,聽王主管宣判自己的處理意見了,輕則回到原來普通職員的位置,薪水由剛剛調上來的月薪一萬,調到原來的五千;重則是炒魷魚。
許文晴不知道自己的處理方案,站在公司的過道,等着王主管和Peter先生的出現。
八點,公司的員工陸陸續續走進工作間,他們見到許文晴的表情有的是惋惜,有的是幸災樂禍,還有的是無所謂,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明知不對,少說爲佳,明哲保身,但求無過的樣子。
尤其在這樣的一個外企裡面,似乎大家的眼中除了金錢和利益,沒有其它的東西。
金錢的社會,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都是淡淡的,許文晴感到心裡有些冷。
這個時候滿面春風的王茜來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新買的kiwi名牌米黃色裙裝,下襬剛剛到膝蓋,小腿裸露在外,現在是春末,可是她的裝扮卻顯得有些提前進入了夏季的樣子。
春風得意,精神抖擻的王茜,遠遠地看到了站在過道中,不知何去何從的許文晴。
人得喜事精神爽,這句話很對。
在一片“王主管,早上好,王主管,早上好”的熱情招呼中,王茜笑容可掬地朝着許文晴走過來。
這個王茜,她的業務比起許文晴來,相差很遠,可是在人際關係中,很圓滑,另外又有掌管人事的舅舅做後臺,許文晴這個位置她她窺視了很久的,現在終於抓到了許文晴的小辮子,順理成章就接替了許文晴的職位。
應該說是Peter先生對許文晴有成見在先,許文晴離職有錯在後,王總管中間添油加醋,煽風點火,許文晴就這樣被拉下來了,王茜就這樣被推上去了。
“文晴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突然換了稱謂,以前是叫許文晴許主管,或者許姐,今天改變了稱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