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裴馨雅也看到了許文晴,也是像肖月軒一樣吃驚得大張着嘴,盯着這個早晨在咖啡店和她險些相撞的女人,對肖月軒說:“他們兩個竟然一前一後上了飛機,他們故意不願意一起走,看來,你先生程瑨,他是和那個許文晴約好了的,他是要和那個女人去約會?度假?私奔?”
肖月軒臉色登時變得雪白,聽了裴馨雅的話,更加憤怒至極,可是此時的登機口已經關閉,許文晴是最後一個進去的人。
血液上涌的肖月軒感到渾身燥熱,她摘掉自己的帽子,不顧一切朝着登機口飛奔,她想把程瑨拉回來,可是被工作人員擋在了外面:“對不起,小姐!此次航班已滿,正準備起飛,您還是坐下一班吧!”
工作人員以爲肖月軒是誤機的乘客,攔住她說。
“我要進去找人,讓開!給我打開!”肖月軒依舊堅持着。
“您應該知道機場的安全制度的,不要爲難我們,飛機已經收起了升降梯,馬上就要起飛了,這您應該是知道的!小姐對不起,請你回去吧!”又過來兩個保安,攔住肖月軒的去路。
此時的安全閘門已經關閉。
肖月軒還坐着無望的努力,朝着飛機的方向大聲喊叫:“程瑨,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
肖月軒的舉動,讓許多候機室的人前來圍觀,很快肖月軒身邊就圍上來很多旅客,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
“小姐,請你不要在此處大聲喧譁!否則我們會強行把您請出去的!”幾個保安圍上來,一個人抓住了肖月軒的胳膊說。
裴馨雅知道機場的規矩,連忙上前拉肖月軒的另外一隻胳膊:“軒子,別鬧了,這麼多人,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回去再說!”
此時肖月軒的精神面臨崩潰,她沒有料到程瑨竟然會這樣大搖大擺領着許文晴一起上了飛機,(她認爲是這樣的)。
想到剛剛程瑨匆匆去商場買泳裝的樣子,又看到許文晴風風火火的樣子,看來他們二人要去海邊游泳,簡直是戀人一樣,這讓肖月軒越想越難以接受。
“程瑨,他怎麼能這樣對我?”肖月軒的眼淚終於涌了出來。
“行了行了,回去再說!”裴馨雅和保安一邊拉着肖月軒的胳膊,一邊安慰道。
肖月軒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把手伸進包包裡面,拿出手機,她顫抖着手,撥打程瑨的手機,可是此時程瑨的手機已經是飛行模式,她根本無法接通,看着飛機展翅在藍天上劃過,肖月軒最後的一線希望破滅,她的心像被刀子割破了一樣,鮮血涔涔地流了一地。
肖月軒癱坐在地上,裴馨雅爲了掩飾肖月軒的失態,連忙對保安說:“她不舒服,幫我把她弄到車上去!”
機場售票口有幾個售票員認識肖月軒,都小聲嘀咕着,看着笑話,沒有人上去搭話。
上次認識肖月軒的那個女售票員,因爲主動搭訕肖月軒,曾經被肖月軒奚落,也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地譏笑着,看熱鬧。
“這個副市長的女兒今天這麼失態,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看樣子是感情上的事情,她大叫着的是他老公的名字,那個青年企業家,程瑨!”
“哦,是這樣啊,聽說她已經離過一次婚了,這個是二婚,看來這個感情也不怎麼樣,否則怎麼會出現追飛機的鏡頭?看來還是從小的好啊,原配可靠些,二婚的多數都不怎麼樣!”
“身邊的那個女人是她朋友吧?看樣子也是個有身份的人!”
“那個女人是她爸爸副市長秘書裴秘書的女兒,當然都是一條戰線上的人,和肖小姐在一起的人,地位肯定不一般!”
肖月軒成了候機室裡面的熱門話題。
裴馨雅
看到周圍的眼神,和竊竊低語,也覺得很不自在,連忙拉拽着肖月軒往候機室外面走。
保安看到肖月軒歇斯底里的反常舉動,覺得這個女人肯定是不正常,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也搭把手,把肖月軒連拉帶拽弄到了機場外面停車場上的肖月軒的寶馬上。
這次,裴馨雅把肖月軒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自己坐在駕駛位置上,開車送肖月軒回家。
心灰意冷的肖月軒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像一個棄婦一樣,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程瑨:“該死的程瑨,你竟然這樣對我,我一定要讓你好看,還有那個騷女人許文晴,不要臉的東西,勾引我老公,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是啊,現在的小三也太瘋狂了,竟然這樣膽大妄爲!這口惡氣一定要出,我們先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讓他們先美幾天,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等他們回來咱們再和他們算賬!咱們回去好好計劃計劃,不信我們兩個人就鬥不過她一個外地來的大齡剩女!敢在我們肖小姐身上動土,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裴馨雅一邊開車,一邊勸着肖月軒,與其說是在勸,不如說是在拱火,讓肖月軒的憤怒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
肖月軒用雙手捶打着自己的腦袋,嘴裡罵着程瑨。打了罵,罵了打,折騰了一路,從飛機場到肖月軒的家,大約二十多分鐘的路,肖月軒幾乎這二十分鐘之間沒有停止過哭鬧。
再說許文晴,這一天她過得十分緊張。
早晨給員工開過晨會,就去喝了一碗臘八粥,然後在去商場購物的路上,突然肚子不舒服,就匆匆忙忙去了咖啡廳的洗手間,處理了內急之後,馬不停蹄地去了商場,購買了幾件最近用的衣物。
剛剛回到公司,這個時候,她突然接到美國總部的命令,讓她代表公司去M市參加商業首腦組成的大型商貿會。
因爲在中國的兩個公司一個是C市,一個是N市,這兩個公司目前都是許文晴一個人遙控着,Peter先生回美國處理夫人的後事,C市的公司暫且由趙巖代理總經理,許文晴要在N市堅守一段時間,直到Peter先生返回中國,她才能返回C市的公司。
就這樣兩個公司的總經理只有許文晴一個人參加,因此總部命令她一定前去,並且要在這次會議上有所收穫,總部想把生意做到M市去,想讓許文晴就着這次機會,在M市做個考察,爲總部在M市發展一個新公司。
許文晴是帶着這樣的緊急任務上了飛機的。
她也是在接到通知以後,在趕往機場的路上,順便又去了一次商場,給自己買了一套泳裝,也匆匆趕上了這趟航班,和程瑨一個航班。
就這麼巧,一直監視着程瑨行蹤的肖月軒看到這樣的情景,尤其是看到兩個人都帶着一套一個品牌的泳裝,就是用腳丫子想,也會認爲程瑨和許文晴是事先商量好的,爲了掩人耳目,兩個人還分頭行動,沒有一起上飛機,而是一前一後,故意拉開距離,相差幾分鐘的樣子。
又看到許文晴慌里慌張的樣子,肖月軒更加懷疑是和自己的丈夫去約會遊玩。
在許文晴上了飛機,拿着機票四處查找座位的時候,早已經坐定的程瑨就發現了許文晴。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爲是自己因爲太思念許文晴,而看花了眼。
在仔細觀察,證明進來的人的確是許文晴以後,許文晴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竟然這麼巧,他們的座位是鄰居。
程瑨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在此時此地這樣戲劇性地遇到許文晴,他做夢也沒有想到。
在他看來,許文晴義無反顧地回到C市永遠也不會見到她了,這些天和肖月軒折騰離婚,折騰得筋疲力盡,也就心灰意冷了
,也沒有了了娶許文晴的念頭。
他打算得過且過,只是在心裡難以忘懷許文晴的種種好,爲了讓家庭穩定,他開始用欣賞古詩詞的方法,壓抑着對許文晴的思念。
許文晴最後一個上了飛機,找到自己的座位,可是當她坐下來的時候,卻驚奇地發現在自己座位旁邊,一雙眼睛帶着驚喜在看着自己:“許文晴?你怎麼也來了?”
“程瑨,是你?你怎麼也坐這個航班啊?”許文晴也同樣是大吃一驚,她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程瑨,而且兩個人的座位竟然是挨着。
兩個人的問題幾乎是同時開口的,都沒有回答對方,但是瞬間彼此都明白了這次去開商貿會,一定是爲同一個目的去的,也就相視一笑,坐了下來。
程瑨幫助許文晴把東西安置好,許文晴靜靜地坐了下來。
程瑨的驚喜似乎還沒有停止,他想確認一件事:“你怎麼來N市了?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你不是調回C市去了嗎?”
程瑨一連串問了四個問題。
“這麼多問題,讓我慢慢說吧!這是特殊情況,我也沒有想到,我是調回了C市,可是N市的Peter先生,他的夫人突然在美國遭遇車禍,不幸離世,他回去處理夫人的後事,目前N市的公司因爲是剛剛成立不久的,還沒有一個能夠獨擋一面的人,總部就臨時派我過來,暫時接替Peter先生的工作,一直等他回來,我那邊暫時由趙巖代理,總部要求我一定趕上這次會議,我接到通知就趕來了!還好,晚一分鐘,就差點要坐下一班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還納悶呢,知道這次會議很重要,也想到你們公司會派人去,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在N市登機,我以爲你即便是去的話,也是在C市登機啊!”程瑨明白了許文晴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真的是很戲劇性。
幾句話之後,兩個人出現了片刻的沉默,似乎都想問問對方的近況,可是又不知從何說起,相互看了看對方,又都把目光轉向一邊。
又過了一會,程瑨先開了口:“文晴,你最近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吧?有男朋友了嗎?”
“工作上還好,C市的工作我得心應手,N市的工作也是十分順利,畢竟公司是我一手操辦起來的,男朋友嗎,暫時還沒有,不急,不是現在流行什麼丁克嗎,做過丁克也是不錯的!”許文晴並不覺得尷尬,因爲這兩個人畢竟是閨蜜,曾經那麼熟悉,很快就自然起來,半是認真,半是調侃。
“文晴,也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個人問題了,這麼大了,都三十三,過年馬上就三十四歲了,也該有個人照顧你了,再說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多孤單啊!”
程瑨的話讓許文晴緘默不語,她在心裡想:“你不是曾經讓我在等你嗎?怎麼現在又有了這樣的想法了?看來男人的話的確是不可信,多虧我沒有等他,只是還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另一半!”
許文晴這樣說着,嘴裡卻無所謂的樣子,雲淡風輕地對程瑨說:“嘻嘻,急什麼,皇上不急太監急,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正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一個漂亮的空姐推着餐車走過來,站在程瑨和許文晴的旁邊,帶着職業的微笑問:“午餐的時間到了,先生,太太,請問二位需要點什麼?”
聽到空姐的稱呼,把他們當做了夫妻,許文晴十分尷尬地臉漲得緋紅,程瑨則是不以爲然地笑笑,也不解釋,點了二人份,都是些許文晴想吃的東西。
空姐離去的時候,許文晴嘟着嘴:“這個空姐這麼八卦,胡亂稱呼,你怎麼也不解釋呢?”
“有什麼好解釋的,陌生人,解釋有什麼意義,嘻嘻!”程瑨心裡覺得自己賺了個大便宜,嬉皮笑臉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