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習慣了程瑨的陪伴,沒有了程瑨在身邊,許文晴似乎覺得無依無靠,一種失落落的感覺。
吃過晚飯,華燈初上,許文晴站着臥室前面的陽臺上凝神遠眺。
今天是一個多麼好的夜晚,做點什麼呢?
街道的對面有一棵很粗大的柳樹,許文晴小的時候曾經和程瑨兩個人合夥去手拉手抱那棵大樹。
那裡曾經是許文晴和程瑨經常玩耍的地方,可是現在的程瑨究竟在忙什麼呢?
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真的很想給他打個電話,或者和他一起出去溜達溜達,在這樣的夜晚,多好。
可是,還是算了吧。一旦人家忙着哄女朋友開心,我的電話豈不是又多餘了。
最近似乎有些不順,就是剛剛在陽臺上吃了一個蘋果,把吃剩下的果核一不小心隨手扔了下去,也被過路的人罵了一聲沒有素質。
許文晴的素質真的是很低嗎?也許一個二十六歲的大姑娘從樓上往下扔東西的確是沒有素質的表現。
罵就罵吧!
有些鬱悶,披衣出去走走吧,一個人。
許文晴出了家門,過了馬路,來到了對面的粗大的柳樹下。
這棵柳樹的年齡據說很多年了,反正許文晴和程瑨記事以來,這棵大樹就一直在這裡。
小時候,許文晴和程瑨經常在這顆大樹下玩耍,那個時候,許文晴是這裡的孩子王,程瑨就像是許文晴的跟班,許文晴說什麼,他立刻就要服從命令,否則的話,許文晴就會用拳頭給他點顏色看看。
那個時候,許文晴和程瑨淘氣地用小刀子在大樹上刻畫出兩個人頭,一個是扎着小辮的許文晴,一個是光頭的程瑨。
每當對對方有氣,想撒氣的時候,就會在對方的嘴的位置塞上一些柳樹的葉子,然後在下面用蠟筆罵道:“你是兔子,吃樹葉吃草!”
不知道程瑨從小就怕許文晴還是他本性溫和,反正只要許文
晴的拳頭一掄起來,他立刻服軟。
他們倆身後跟着一幫孩子,許文晴是老大,程瑨是許文晴的保鏢,但是經常是許文晴掄拳頭揍她的保鏢。
只有別人欺負許文晴的時候,許文晴的保鏢纔會顯出他真正保鏢的風範。
小夥伴們都說程瑨是許文晴的狗腿子!
程瑨總是很不高興地分辨:“我纔不是狗腿子,我是許文晴的保鏢!”
許文晴喜歡學雙槍老太婆,他就要幫許文晴帶着兩把槍,許文晴要用槍的時候,他就要立刻遞給許文晴,許文晴玩夠了就扔給他保管。
因此程瑨的腰間經常會掛着三把槍,除了許文晴的雙槍,還有他自己的一把玩具槍,還有一把佩劍斜跨在他的腰間。
程瑨喜歡劍,說佩劍像大俠的感覺。因爲他個子小,那把劍就經常會拖在地上。每一走路,就會發出篤篤的響聲。因此每當聽到篤篤的響聲,先露面的往往是許文晴,後面跟着的一定就是程瑨。
那時候的許文晴,比程瑨的個子略高,程瑨比她略微矮一些,但是胖嘟嘟的小臉,很可愛。
兒時的記憶總是那樣美好,現在許文晴和程瑨都長大了,許文晴不在是雙槍老太婆,程瑨也不在是許文晴的保鏢,他翅膀硬了,他自己飛了。
許文晴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到現實中來 ,伸出雙臂,抱在大樹上,枝繁葉茂的大柳樹,許文晴僅僅抱過來一半,另外一半沒有程瑨在,是抱不過來的。
上面的那兩個小孩的腦袋,隨着大樹的生長,也大了許多,很清晰,一個寫着許文晴,一個寫着程瑨。
那個時候可真淘氣,竟然這樣不愛護樹木。
在大柳樹下面逗留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許文晴突然想到去程瑨的樓下看看,看看他在幹什麼。
程瑨的家離許文晴的家很近,大約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許文晴有些想不通,不知道爲啥,程瑨的爸爸媽媽很不喜歡許文晴,不但不喜歡許文晴,
恰當地說是敵視許文晴,排斥許文晴,因此許文晴從來不和他們親近。
每次許文晴和程瑨在一起玩,他們都用略帶嫌棄的眼光看着許文晴,似乎許文晴是個另類,或者是從火星上面下來的,反正他們看許文晴的眼光就是與衆不同,不僅如此,他們還總是告誡程瑨,讓程瑨少和許文晴接觸,難道許文晴真的是一個壞孩子嗎?
程瑨小時候,因爲不聽他父母的勸告,執意要和許文晴一起玩,沒少捱了他母親的訓斥,也捱過打,可是程瑨總是不聽話,他一直和許文晴玩,一直到現在。
就是因爲此,許文晴很少去程瑨的家裡玩,除非他的爸爸媽媽不在家的時候,程瑨偵查家裡的情況安全了,纔會出來,把藏在拐角處的許文晴悄悄帶進家去。
有一次,因爲許文晴和程瑨在他們家玩得高興,程瑨竟然忘了他偵查的任務,被他下班回來的老媽把許文晴堵在屋子裡面。
後果是程瑨被他媽媽狠狠揍了一頓屁股,許文晴睜着驚恐的大眼睛,在程瑨被打屁股的時候,帶上許文晴的槍,繞過他媽的身後,悄悄溜了出來。
許文晴聽到程瑨的媽媽在身後大聲說程瑨:“以後少和那個許文晴在一起玩,都學壞了,你看她一個女孩子,整天拿刀動搶的,像什麼樣子,她爹媽還是老師呢,管的是什麼破孩子!你總是不聽話,還把她帶到咱們家裡來玩!以後不許讓她到咱們家裡來!”
似乎在程瑨的老媽的眼中,許文晴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就是從那時起,許文晴再也不到程瑨家中去了。可是程瑨一直往許文晴家裡跑。
在許文晴溜走的一瞬間,許文晴聽到她的鐵哥們程瑨,一邊哭着一邊還爲許文晴辯解:“媽,許文晴不是壞孩子!我要和她玩!我就要和她一起玩!”
夠意思,不愧爲是我許文晴的保鏢。
多少年過去了,程瑨一邊哭,一邊爲許文晴辯解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晰地迴響在許文晴的耳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