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幹嘛一直打頭?”穆景琛打完電話回到車裡,就見到舒蕘正在不停的錘着自己的頭,他見狀,擔心舒蕘弄傷了自己,所以,連忙將她的手拿開。
舒蕘的手被穆景琛拉開,聽到他的問話,她便擡頭看向他,尷尬的笑了笑:“有點兒頭疼。”
“頭疼還打頭?”穆景琛不由得搖頭苦笑,鑽進車內發動引擎。
舒蕘撇嘴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以毒攻毒嗎?”
“我跟你說,要是你下次頭疼的話,也像我這樣子,輕輕的錘一錘,就能緩解疼痛了。”舒蕘對穆景琛說道。
穆景琛抽空回頭看了她一眼,只是笑笑不說話,他可不認爲以毒攻毒是這麼用的。
似乎察覺到穆景琛的心裡在想些什麼,舒蕘不悅道:“你別笑啊!這是真的。”
“安全帶繫上,別一會兒被交警抓到了。”穆景琛轉移話題道。
隨後,兩人找了家餐廳吃完晚飯,就直接回了家。
其實仔細算算,這段時間下來穆景琛休息的時間都很少,每一天睡覺的時間都只有那麼三四個小時。
而今天總算是將事情做完了,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所以一回到家,他對舒蕘說了一聲,就直接回房間洗澡睡覺。
舒蕘今天雖然也在醫院照顧了舒啓天一天,但是現在時間還早,她倒是還不困。
因此,在穆景琛去休息了之後,她便到浴室裡將穆景琛換下來的髒衣服拿到洗衣房去洗。
洗完衣服之後,舒蕘覺得時間還早,就將房子上上下下里裡外外都整理了一遍。
還真別說,一個人搞這一大棟房子的衛生真的是不輕鬆,這個時候,舒蕘忽然有些佩服林阿姨。
之前家裡就她一個人在,又要搞家裡的衛生,又要給他們倆做一日三餐,得多忙,多累啊!
舒蕘先將一樓的的衛生全部做好,然後纔開始整理二樓的。
當她在整理穆景琛書房的時候,忽然注意到穆景琛平時上着鎖的那個抽屜鑰匙忘記拔了,她暗笑穆景琛也有這麼粗心的時候。
她剛將鑰匙拔下來,正準備將鑰匙放到穆景琛的牀頭櫃上,囑咐他收好鑰匙。
可是她忽然有些好奇,這個上了鎖的抽屜裡,穆景琛都會放一些什麼東西。
不知道里面會不會放一些,和他們倆有關,值得回憶的東西在裡面?
雖然說穆景琛這個人吧,平時看上去倒是很正經,一副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樣子,但是私底下,其實他還是挺重感情的。
就比如說,前段時間林阿姨出了事情,他一個人在家裡悶了好幾天,可是出門之後,卻又是一臉的淡然,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想到這裡,舒蕘就更加好奇這個抽屜裡面都放了一些什麼。而今天正好趁着有鑰匙在,再加上穆景琛這個時候也已經睡着了,倒不如,她偷偷的看一眼。
不管看到了什麼,她都會裝作什麼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耐不住好奇心作祟,舒蕘將那鑰匙又插進了鎖孔,往右邊輕輕轉了一下,鎖就開了。
舒蕘忽然有些激動,全家上下只有這麼一個抽屜是上了鎖的,想必這些都是穆景琛不願意讓人的秘密。
她將抽屜拉開,映入眼簾的就是林阿姨的照片。
“我就知道,琛雖然嘴上說着不願意承認林阿姨就是他的生母,但是其實內心裡還是很渴望得到這份母愛的。”舒蕘將那張有着精美相框裱着的相片拿出來細細端詳着,內心不由得感嘆,沒有想到林阿姨年輕的時候,還是挺漂亮的。
只不過,她怎麼覺得林阿姨這年輕時候的照片她好像在哪裡有見到過呢?
雖然心中有那麼一瞬的疑惑,但是她倒也沒有在這個疑惑上多加糾結,畢竟,她和林阿姨也已經相處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會覺得她年輕時候的照片有些眼熟那也是正常的。
舒蕘看了相片好一會兒之後,纔將它放到桌上,接下來看看抽屜裡面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林阿姨的照片拿開之後,下面是一個檔案袋。
她想着,這裡面裝着的東西,有可能都是和林阿姨有關的,所以,她正準備打開看,卻最終還是沒有打開。
不過,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那個檔案袋的袋口好像沒有合上,有個東西從檔案袋裡面倒了出來。
從檔案袋裡面倒出來的東西直接掉到了地上,和地面碰撞的時候,還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
舒蕘連忙順着聲音去找,最後在書桌的底下找到了它。
幸好找到了,要不然,被穆景琛發現她翻過了他的東西,他肯定會生氣。
舒蕘心中一喜,伸手將那個東西從書桌底下撿了出來。
可是,在見到那個被自己撿出來,捧在手心的東西之後,她卻是愣住了。
因爲,手心裡的那個東西,和她手腕上所戴着的那個玉如意手牌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上面所刻着的字不一樣。
她手上的這個玉如意手牌是媽媽的遺物,當時媽媽離世的時候交到她手上的,爲什麼穆景琛也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這個時候,舒蕘的腦海中又腦補出了各種各樣的假設,說不定,是穆景琛在見到她的手牌之後,覺得好看,所以也去找人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回來。
左右不過是一個手牌而已,舒蕘雖然在一開始見到它的時候有些意外,但是卻也沒有太在意,將玉如意手牌重新塞進了檔案袋裡。
但是,在打開檔案袋的時候,舒蕘卻發現裡面裝着的都是照片。
她一時好奇,便也就將照片取了出來。
將這些照片取出來看的時候,舒蕘才發現,這些照片都是她的,而且都是一些她沒有印象的照片。
顯然,這些照片都是別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拍的。
但是,穆景琛爲什麼要找人調查她呢?舒蕘的心中忽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一時卻又說不清那種感覺是什麼。
一張一張的看完了自己的照片,舒蕘將照片重新放回檔案袋裡。
她還想看看,這個抽屜裡到底還有什麼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自從在這個抽屜裡發現了一檔案袋有關自己的照片之後,舒蕘對這個抽屜就更加好奇起來,她開始在這個抽屜裡翻找。
連着翻了幾下,無非都是一些公司裡的收購合同之類的東西,那些似乎和她都沒有什麼關心。
正當她打算不再往下翻,想要將檔案袋和相框放回抽屜鎖好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似乎瞥到什麼“舒氏”。
但是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手中的那一疊合同書已經放回了抽屜裡。
雖然她知道穆景琛的公司和舒氏集團有合作,簽過了合同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舒蕘就是想要將那份合同書找出來看一眼。
如此想着,舒蕘便也就重新將那上面無關的合同書拿開,最後翻找到了那本寫着“舒氏集團”的資料取出來。
封面上並沒有寫什麼“合同書”之類的字眼,這讓舒蕘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這點,從她取資料的手一直在不停的顫抖就能夠看得出來。
她將手上無關的東西都放到了一旁,隨後翻開那份資料。
待看清楚了裡面的內容之後,舒蕘整個人都愣住了。
沒有想到,穆景琛竟然揹着她,將舒啓天在舒氏集團裡面的股權,以她的名義統統轉移到了他的名下。
如此一來,他架空了舒啓天的財權,就相當於整個舒氏集團都易了主。
舒蕘實在是沒有想到,虧她那麼信任穆景琛,可是穆景琛這段時間的忙碌卻根本不是在幫舒啓天照看公司,而是徹徹底底的將舒氏集團轉移到自己的名下。
他的這個做法太讓舒蕘心寒了,他怎麼能夠這麼做呢?
舒蕘忽然想起,這兩天滕霞和舒姍已經到醫院找她說過這件事兒,但是那個時候她卻死活都不肯相信穆景琛會這麼做。
可是現在證據都擺在眼前,就算她不願意相信又能夠如何,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或許,是她的心中對穆景琛還抱有幻想,縱使這份資料已經指認出了穆景琛的罪行,但是她還是像要再賭一把。
她從口袋裡找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滕霞的手機號碼,撥打了過去。
滕霞似乎是早就已經料到舒蕘會給她打電話,所以電話一接通,就顯得很是神氣:“怎麼樣舒蕘,你現在可以相信我和姍姍的話了吧?”
“把我爸爸秘書的聯繫方式給我。”舒蕘這個時候無暇理會滕霞,她只想要知道真相。
“你現在是在求我辦事兒,語氣怎麼還這麼不好?”滕霞對於舒蕘說話的語氣感到很不滿意,於是便也就數落了她兩句。
可是舒蕘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到底給不給?”
“給,我一會兒發短信給你。”滕霞不知道是被舒蕘的氣勢給嚇到,還是覺得現在懟她也無趣,所以便也就一口應了下來。
得到了滕霞這個回答,舒蕘便沒有再理會滕霞,自顧自的將電話給掛斷。
沒有多久,就收到了滕霞發過來的一串手機號碼。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份轉讓合同,隨後撥通了那串陌生的號碼。
響了很久,才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你好,請問哪位?”
“是蔡伯伯嗎?”舒蕘分辨了一下聲音,出聲問道。
對方似乎也聽出了舒蕘的聲音,語氣變得不友善起來:“舒大小姐,你還想做什麼直說吧!”
“我……”舒蕘被蔡秘書懟得是一愣一愣的,她做什麼了?這段時間她明明都在醫院裡照顧舒啓天,除此之外什麼事兒都沒有做,“我做什麼了?”
“你做什麼了你自己清楚,幫着外人來對付自己家的公司,現在還裝無辜也就只有你舒大小姐做得最順手。麻煩舒小姐你以後都別再聯繫我了,我現在已經離開舒氏了。”蔡秘書一口氣說完,也不等舒蕘說話,就將電話給掛斷。
望着已經黑屏了的手機,舒蕘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難道,穆景琛之前對她的種種,都只不過是演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