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美環顧四周,也沒看到程睿,她端着酒杯在人羣中找來找去。突然,眼眸一亮,一處角落裡,程睿的背影進入她的眼簾。此時,他正和一對男女在聊天。
她慢慢的往他那邊靠近。可是越走,眉頭就越深。站在他對面的那個女人,怎麼那麼像是某個人?
待到近前,她輕聲喊着他的名字。
程睿回過頭,忙笑着衝她招手說:“正要找你呢。”手搭在了她的腰間。
“郝佳美,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對面的女人對她笑的一臉優雅,打着招呼。
自己還真沒看錯,果然是“老熟人”——許佳美。
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雖然這多年過去了,沒有那麼大的怨恨了,可再次見面,心裡還都彆着一口氣。
“真是沒想到,能再次見到你。”郝佳美微笑回之。
許佳美的臉上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彆扭,隨即又笑着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老公。沒想到會這麼巧,我老公啊,和你們家程睿還是合作伙伴呢。”
聽到合作伙伴四個字,郝佳美就在心裡咬牙切齒,對這身份就沒好印象。當初你要不是合作伙伴,後面他麼的能有這些事嗎?
許佳美的老公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和她站在一起也稱得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笑着說:“沒想到程夫人和我們家的這位還是同名呢。這真是一種緣分。”
郝佳美臉上露出尷尬神情。
程睿在旁邊咳了一聲,“不好意思,那邊還有幾位朋友在,我們先失陪了。”
許佳美點頭說好,眼睛盯着程睿看,並沒看郝佳美。郝佳美站在程睿身邊看的真切,許佳美眼裡的依依不捨,她看的一清二楚。
被程睿帶到一角,還沒等郝佳美髮話問,程睿一臉緊張的舉起三個手指說:“媳婦兒,我對天發誓,是她先看到我叫我的。我絕沒揹着你幹什麼壞事!”
郝佳美歪着頭一臉玩味的看着他。
程睿見郝佳美不說話,又急忙的說:“媳婦兒,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啊,你可得相信我。我現在對你真的是一心一意!”
郝佳美嘴角一彎,漫不經心的開口說:“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什麼都沒說啊。”
程睿鬆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怕你誤會嗎?說實話,我也沒想到能在這碰到她。”
“碰到了又怎麼樣?和前任偶遇,不至於的如臨大敵似得。”
“我主要是怕你難受,當初我和她……”程睿的話沒敢繼續往下說。
郝佳美哼了一聲,翻着白眼說:“現在知道怕了?當初你和她合着夥的騙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呢?”
“當初我那是被豬油蒙了心,缺德着呢。”
郝佳美被這話逗得一樂,伸手打了他一下。
年會繼續,熱鬧的很。跳舞暫時告一段落,開始做起了遊戲。蔣興成和selina也參與其中,玩的不亦樂乎。自助餐桌邊,顧霆禹陪在程菲旁邊,跟個大太監似得伺候着,程菲則吃的一臉滿足。
“要不要也去玩一玩,給孩子們贏個禮品回來?”程睿看着那邊玩的嗨,他問着郝佳美的意思。
郝佳美搖着頭說:“都一把年紀了,我可拼不過那些個小年輕。我就老實的等着最後的抽獎環節吧。”
一把年紀?小年輕?
程睿失笑,“蔣興成和selina聽到你這麼誇他們,估計還會在下一輪遊戲中爭第一的。”
“他倆現在處在半戀不戀的狀態中,心智肯定小。”
這不知道來參加遊戲的人因着是院長在放不開,還是說能力確實不如人,這遊戲玩起來,四肢都跟僵硬似的,頭腦都跟斷路似的,造成每一局都是蔣興成和selina把把爭第一。
中場歇息的時候,一個科室的醫生臉上帶着無奈的表情對她的搭檔說:“於護士,拜託你能不能上點心?剛纔我那動作比劃的都夠到位的了,連旁邊的人都說出了名稱,你怎麼還是猜不出來?拜託你眼睛不要總在院長身上飄來飄去的好不好?”
於護士也自知理虧,連連說好。
另一個醫生開口了,“你這算什麼啊?我那小夥伴更是過分,明明和咱院長是敵人,卻還幫着把東西扔到了人家的籃子裡。她這樣,我也是醉醉的了。”
兩人的吐槽得到了大家的取笑聲。selina和蔣興成坐在一邊休息,那些話自然的都跑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爲了做遊戲,蔣興成如變魔術似得不知怎麼變出來一套運動裝。selina又把頭髮高高的束起,一下子就青春靚麗起來。
selina喝了一口水,有點失落的說:“真是的,還以爲咱倆多勇猛呢,沒想到是勝之不武。”
因運動她的臉色潮紅,額角的汗珠浸溼了頭髮,幾縷碎髮搭在眉間。說這話的時候,鼻子一緊,倒顯出一絲俏皮來。
蔣興成的手不自覺的伸手就把她的碎髮別到了耳後,溫柔的說:“只是個遊戲而已,沒必要這麼在意。”
selina被他的動作弄得表情一滯,臉倒更紅了些,有些結巴的說:“那、那也不行啊。”
蔣興成笑着看她窘迫的表情,嘴角露出狡猾的笑來。
程睿陪着郝佳美一會兒,那邊被熟識的人給叫走了。郝佳美提着裙子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冤家路窄的碰到了許佳美。
郝佳美自認自己是個小氣的人,對許佳美當年做的事,她是不可能輕易忘懷的。別管誰對誰錯,總之大家都有責任。
在洗手檯,許佳美在臉上擦着粉,從鏡子裡看着郝佳美,帶着一絲鄙夷的說:“你還真是讓我佩服,對程睿你還真執着啊。”
郝佳美打開水龍頭洗手,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從鼻子裡輕哼一聲:“許小姐,哦不,該叫夫人了。我覺得,你這話應該和程睿去說,是他對我執着不放。”
許佳美收起粉餅,又在畫睫毛。
“誰對誰倒也無所謂。我只是不能理解,當初程睿他對你的傷害那麼大,你居然還能原諒他。這一點,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賤啊。”
賤這個字,許佳美是輕輕的吐出口。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叫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看看,現在許佳美沒得到程睿,就來說郝佳美賤。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女人的心理怎麼還這麼陰暗啊?
郝佳美也不生氣,反而臉上笑的美滋滋的,還裝着很無奈的樣子說:“唉,說我賤就賤吧,這孩子都有了,我有什麼辦法?爲了孩子,我也只好忍氣吞聲了。”
許佳美正在抹口紅的手一抖,一條斜線滑到了下巴上。頓時滑稽的很。
郝佳美抽出紙巾擦着手,看着她說:“這怎麼多年沒見,連口紅都不會抹了呢?該不會是歲數大了吧?”
許佳美沒再反駁,帶着驚訝的神情看着郝佳美出了洗手間。目光收回,再看鏡子中的字自己,更覺可笑。
本來想要好好的嘲笑刺激一下郝佳美的,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卻栽了跟頭,弄了一個大笑話。
據她所知,程睿並沒有和她結婚呢。可這孩子,又是從什麼時候有的呢?剛纔看郝佳美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這些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到底還是……比不上郝佳美的。
回到禮堂,看到程睿正在自助餐桌邊站着,她走了過去,拿起盤子也給自己夾了點吃的。
“去哪兒了?”程睿給她夾了一塊她愛吃的小糕點。
“洗手間。碰到你前任,和她聊會天。”郝佳美咬了一口,不以爲意的說。
“聊什麼了?她沒傷害你吧?”程睿皺着眉頭,臉色不太好的問。
郝佳美斜眼看他,用叉子敲了一下盤子邊,“喂,你老婆我在你眼裡就那麼軟弱無能嗎?還真把我當成小白兔了?”
她接着說:“她確實是想讓我難堪來着,可我也不是好惹的,三兩句就把她ko了。”
“你說什麼了?”程睿好奇的問。
“還能說什麼?把孩子一搬出來,她當時手就不好使了,口紅都快畫到了耳朵根。”郝佳美邊說還邊比劃着。
程睿低笑着,說:“還算聰明,知道拿孩子說事。”
郝佳美放下盤子,繼續說:“不過我還真是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她對你還餘情未了。看到剛纔她瞧你那小眼神沒?活脫脫的就想要把你給吃了啊。”
“別瞎說,人家都結婚了。”程睿不想讓郝佳美有這種想法。
“切!你當我瞎還是當我傻?告訴你,女人對這種眼神是最敏感的!”郝佳美說完,又用手比劃了自己眼睛兩下。
“哦!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做遊戲那邊,又傳來了男人們的起鬨聲。倒是活躍的女生們都悶不做聲。
蔣興成懷裡抱着selina,笑的一臉燦爛。看架勢,好像是兩個人玩遊戲又贏了,被身邊的人起鬨了。
蔣興成看着懷裡一臉羞澀的可人兒,心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張,他不由的舔了舔嘴脣。
“selina。”他聲音沙啞,充滿魅惑。
selina的注意力顯然是不在這上面,她看着周圍的人都在看着他們倆,臉上笑着,嘴裡叫着,她不自在的掙扎了一下。
“蔣興成,你先鬆開我吧。這樣,我難受。”
“親一個!親一個!”叫喊聲不絕於口。
蔣興成臉色也有點紅,低頭問她:“大家叫我們親一個呢,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