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廳,郝佳美回頭對韓徵說:“謝謝你今天的盛情款待。”
韓徵心裡糾結剛纔郝佳美的話,開口便說:“說一下啊,以後我可不叫你佳美姐了,好歹我也是一少,只有別人叫我的份兒。”
郝佳美微微一笑,“本來我也不喜歡你叫我姐呢,都把我叫老了。”
兩人邊說着邊下樓梯臺階,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誒呦,怎麼走路的?”女人的嬌氣聲響起。
郝佳美看過去,這道歉的話就哽在了喉嚨裡。真是冤家路窄,碰到了孫小雅。
孫小雅也看到了郝佳美,又看了眼站在她旁邊的韓徵,嘴角現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來。
“我當是誰呢?這麼沒有禮貌,撞了人也不知道說句對不起。原來是程總夫人啊。這麼巧,和朋友來吃飯啊?”
郝佳美不想在韓徵面前失了風度,微微一笑說:“這都說好狗不擋道,真沒想到居然撞上了孫主管身上,真是不好意思呢。”
孫小雅臉色一黑,也不客氣的回道:“程總夫人出來密會男人,你們家程總裁知道嗎?這別被有心人看到了到時給程總添麻煩丟人啊。”
韓徵在旁一聽,臉色立時就落了下來。可礙於這是女人間的戰爭,他也不好進入,只好冷着臉,不用好眼色看她。
郝佳美用無辜的表情看着孫小雅說:“密會?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堂堂韓少你都不認識嗎?他可是永盛的合作伙伴啊。”
自從上次被郝佳美教訓後,第二天,程睿就把她給派到了業務部,天天在外跑,這公司裡現在有個什麼大事小情她都無暇顧及,只悶頭管好她那一畝三分地了。
她聞言,臉上一頓,浮現出尷尬的神色,哼地一聲,扭頭就走。
韓徵不悅的問:“這人誰呀?”
郝佳美衝他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永盛一個小員工,沒事總是挑戰我的耐性,不用理她。”
韓徵看郝佳美自己開車,不由的說:“要不我送你吧,這晚上的,你一個人開車回家多危險。”
郝佳美拉開車門說:“韓少你真是小瞧我了,駕齡也是十多年了,沒什麼危險的。”
韓徵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好叮囑道:“那你開車小心,到家微信我一下。”
郝佳美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上了車。
此時七點多一些,路上出奇的沒堵車。郝佳美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家。意外的是程睿晚上也沒回來,看樣子也是有應酬。
洗漱完畢後,陪了孩子們玩一會兒,自己又下樓去洗點水果吃。剛端出來,莊雅茹從樓下下來看到她問:“程睿還沒回來呢?”
“沒有呢,剛纔給打了電話,今晚有應酬。這剛過完年,有很多事要忙啊。”郝佳美說着把切好的蘋果叉了一瓣,遞給莊雅茹。
莊雅茹接過來,看着她說:“那他不在,我就和你說吧。”
“媽,什麼事啊?這麼嚴肅。”郝佳美心裡有點慌。
莊雅茹笑了笑說,“你別緊張,是好事。”說着,把一張銀行卡遞到她面前說:“這你和程睿馬上就要登記了,我這做婆婆的不能沒有表示不是?這張卡里有五百萬,就當是給你們登記的錢了。彩禮的錢,等辦婚禮的時候,我再給你,少不了的。”
郝佳美熱淚盈眶,聲音哽咽,“媽……”
沒想到,這短短數日,莊雅茹就跟換了個人似得,讓她都不認識了。
“你這丫頭,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真挺不喜歡你的。那時覺得你家世配不上我們,人又不機靈,沒一樣討喜的。”莊雅茹開口數落起郝佳美的不是。
“可自從小菲和我說了你和程睿的事後,我還真挺佩服你的!看得出來,你很愛程睿,不然也不會爲他把孩子留下,養了這麼大。這一點,我打從心眼裡謝謝你。”
“媽,你不用謝,我這麼做,只是不想給自己留遺憾。”郝佳美說。
“好孩子。”莊雅茹握上了她的手,帶着歉意的說:“之前因爲你讓孩子叫別的男人爸,我真的很生氣,所以才諸事都和你對着幹。後來程睿和我說了些事,我才知道是我誤解了你。我很抱歉。”
“媽,事情都過去了,沒什麼道歉的。現在我們都互相理解,以後會更好的。”郝佳美能和婆婆冰釋前嫌,心裡真是激動的要死。
“也是,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只要你和程睿,和孩子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老人到老,安享晚年不才是我們要做的事麼。”
郝佳美點點頭,又調皮的問:“媽,你這覺悟的這麼快,聽程睿說,是有高人指點,能告訴我是誰嗎?”
莊雅茹嗔怪的看着她說:“傻丫頭,還能有誰,除了你老公這麼操心咱們的事,還能有誰?”拍拍她的手,轉身上樓了。
郝佳美坐在沙發上捂着臉傻笑,總是這麼默默的做着一切,給人感動。
回了房間,郝佳美拿過手機想打個電話問什麼時候能回來,可一眼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都來自韓徵。
她困惑,把電話撥了過去。
“喂?怎麼不接電話?有沒有到家?”電話裡,韓徵氣急敗壞的問。
郝佳美一怔,不解他的態度,忙問:“怎麼了?我剛纔在樓下來着。”
電話裡那邊好似傳來一聲籲聲,不似之前的緊繃,放緩了語氣說:“剛纔不是說到家微信告訴我一聲的嗎?這一直沒等到信兒,我有點不放心。”
郝佳美恍然一笑,忙道歉說:“誒呀,對不起啊,回來我就把這事給忘了。我到家了,很安全。”
韓徵呵呵一笑,戲謔的說:“現在說,不覺得晚了點嗎?”
“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
“沒事。你安全到家就好,這我也放心了。”
郝佳美看事情說清,就說:“那謝謝關心了,沒事我就掛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電話剛放下,後面突然伸過手來,捂住了她的臉,帶着冰涼的寒意。她回頭看去,竟是程睿已經回來了。
郝佳美忙握着他的手問:“這手怎麼這麼涼啊?”
“給孩子們買的糖葫蘆,怕在車裡化了不好吃,一直舉在窗前。”
“車裡就算溫度再高,還能讓糖都化了不成?你這做的過分了啊。”郝佳美搓着他的手說。
“我這也是想讓孩子吃到最好的糖葫蘆嘛。吹點冷風不算什麼。”
郝佳美幫着他把外套脫了下來,放到了一邊,又往浴室走去放洗澡水,說:“我看,你比我都能慣孩子。”
程睿從浴室出來,坐在沙發上擦頭髮。郝佳美笑的一臉嘚瑟的坐過去,把手裡的銀行卡往他眼前晃來晃去的臭顯擺,“看,媽給我的哦。五百萬哦。”
程睿看她的樣子好笑,問:“給的什麼錢啊?”
“你說呢?”郝佳美拿着卡往他的肩膀上扇了一下,“你啊,我還沒說你呢,裝高人不告訴我是吧?要不是媽告訴我,我還被矇在鼓裡呢。你把媽給勸明白了,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有什麼說的,你和媽好好的就行。”程睿雲淡風輕的說。
郝佳美摟過他的脖子,動情的說:“老公,謝謝你,你辛苦了。”
“這還不是我應該做的。”程睿拍拍她的胳膊,“好了好了。對了,這後天就情人節了,想好到時穿哪件衣服沒?”
郝佳美擦着眼角,坐直了身,狡黠的笑着說:“早想好了,先不告訴你。”
“還挺神秘。行,我也不問,就等着看吧。”
郝佳美說完,又去了孩子的房間,幫着洗澡刷牙,忙活完了後,疲憊的爬上了牀。
程睿今晚喝了酒,躺在被子裡有些昏昏欲睡了。郝佳美在後面摟過他說:“今晚你猜我看到誰了?”
“誰啊?”他迷糊的問了一句,把郝佳美摟緊了懷裡。
“韓徵。我們倆還吃了一頓飯呢。”
之後郝佳美把事情說了一遍,算是備案吧。這萬一哪天孫小雅使壞,胡亂說一通,就算程睿不相信,心裡也彆扭啊。
“嗯。”程睿也沒說什麼,表現的很隨意。
又說:“你可別看韓二少表面吊兒郎當的,他可不是個繡花枕頭啊。”
“我也看出來了,說話辦事都帶着一股勁,和那些紈絝子弟可不一樣的很的。”郝佳美也表示贊同。
“這人城府深,你沒必要和他多接觸。”程睿在她的額角吻了一下,輕聲的說道。
郝佳美乖乖的點頭說:“知道了。”
很快就到了情人節。
這天,郝佳美和程睿早早的就起來了,吃過了早飯,穿戴一新,喜氣洋洋的出了門。
在車上,程睿看着她緊扣的領口問:“這大衣裡面穿的是哪件啊?看樣子,應該是裙子啊。”
“啊,是裙子啊。”郝佳美說,“有意義的呢。”
程睿歪嘴一笑,“我穿的也很有意義哦。”
郝佳美看着他西裝革履的,毫不在意的說:“哦?是嗎?和平時沒什麼兩樣啊我看。”
程睿但笑不語,用眼睛又看了她幾眼,帶着深深的寵愛。
車子行到了民政局,在門口停了下來。挽着程睿的胳膊,兩人進了大廳。可這一進去,卻被眼前的場景給震撼到了,好傢伙,這來登記的人是不是也忒多了?座位上等着排號的人都快坐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