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傲深深地看了夏末一眼,由衷地道“謝謝你。”
夏末的嘴角向上揚起,無論如何他能聽她的話,她還是很開心的,能看着有情的人能夠終成眷屬,也是一件值得人高興的事。
周冷傲放下酒杯,起身就要去尋找藍玫,走開兩步,回過頭來,貌是漫不經心道:“西邊的噴泉很美。”
夏末見他之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走開,心中疑惑不解,腳下卻不知不覺地向西邊移去。
這裡東南西北四側各有一個風格迥異的大門,門前的噴泉是西歐風格的雕塑,白天看去就是青銅像,四角是四個一模一樣的撒尿小童,中間是卷尾草圖案的喇叭花往外涌着清水,有了清水的滋潤,青銅在陽光下泛着潤澤的光芒;夜晚,噴泉在霓虹燈的照耀下,發出神秘的迷離,四面大門前的雕像一模一樣,要是不辨方向,不是常來這裡的人,還真是麻煩呢。
夏末從旋轉門中走出,剛往前邁了幾步,夏末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定在那裡,難怪周冷傲要說西邊的風景不錯,他是要告訴他子然哥哥的去處,他說得那麼隱晦,也許是希望自己不要過來吧,噴泉的那一側相擁吻得如火如荼的那兩個人不是莫子然和水柔柔卻是誰?
夏末閉上眼,心中如同被螞蟻噬咬一般,萬分難受,子然哥哥這就把自己說過的話忘了麼?她深呼吸了兩下,邁開腳步就要走上前去打招呼,不論怎樣,莫子然既然叫她做他的舞伴,他臨來之前的話還在她的耳邊縈繞着,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她多多少少有一點賭氣的味道。
從夏末身後伸過來一個粗壯的手臂捂住她的嘴,把她拽到陰影處才放開她。
夏末驚魂未定地看着那個男子,這人不是水柔柔的男伴麼?只見他從一旁的窗臺上拿過兩杯紅酒,遞給夏末一杯,“壓壓驚吧。”
他的語氣平淡至極,卻帶着一種令人全身發冷的邪魅之氣。
夏
末不知不覺的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吖了一口。
“你做什麼拉住我?”夏末忍不住開口問道。
顧黯瀟一雙眸子深沉如海,裡面似乎有着漩渦,所有注目的人都會被吸附其中毀滅,黝黑深沉的有如無邊的夜色,吞蝕一切,夏末看了一眼,不由得轉開眼睛,目光不由得注視噴泉那邊的兩個人的動靜,兩個人現在分開了,不知在說什麼,莫子然靠在噴泉邊上,水柔柔輕拂被風吹亂的額前髮絲,畫面美的就像拍韓劇一般。
“他們乾柴烈火燒的正旺,你真是不解風情的小丫頭。”顧黯瀟順着夏末的目光也看向莫子然和水柔柔,目光晦暗不明,笑容裡滿含着嘲諷,既是對夏末,也是對他自己。
顧黯瀟優雅的把紅酒放在脣邊抿了一口,“我都沒有去敗興,你一個未婚妻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你說你是……”夏末及時的閉上嘴巴,一張臉卻騰地一下紅了,她掩飾的喝了口紅酒,真不知道該說他坦率還是該說他不知羞恥,這種事情也是能拿到檯面上說的麼。
不可否認,顧黯瀟很帥,他往那裡一站,不用說一句話,他本身散發出的氣質就讓人無法小覷,再加上一張堪比明星的臉,硬朗的臉龐讓人不自覺的着迷,溫和的就像貓一樣,可是夏末卻覺得他比老虎還要可怕——貓,可不就是老虎的師傅,兇狠起來是致命的,對這樣的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對他敬而遠之,愛上他的女人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夏末心事重重,爲了莫子然惹上這麼個情敵而憂心,不過男人不就是這樣麼,越是有挑戰,他們的興趣就越大,夏末爲了掩蓋自己的心事,一口又一口的,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把一杯紅酒何干。
“你喜歡水柔柔嗎?”夏末大着膽子問道。
“當然了,一個動物養的久了,就會生出莫名的感情來。”顧黯瀟漫不經心得道,一雙眼睛似笑非笑,“更何況,我在她的身上投資了不
少,我是一個生意人,怎麼會甘心做賠本的買賣呢?”
他的比喻有點奇怪,可是,夏末還是在他揶揄的口氣中聽出了一絲真情,夏末不由得向莫子然的方向投去擔心的一眼,卻發現不知再何時,莫子然和水柔柔已經離開了。
夏末心中升起不安,顧黯瀟的語氣並沒有特別的提高,依舊是平平淡淡的,臉色也沒有一絲變化,可是夏末卻神經緊繃,那感覺就像是被獵豹盯上的獵物,很不舒服,夏末也說不清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就算他盯上,也應該是盯着子然哥哥,她怎麼會有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呢,就因爲她擔心着子然哥哥,所以會有這種感覺麼?
“希望你把你的玩物看得緊些,我要去找我的未婚夫了。”夏末放下酒杯,禮貌的衝着顧黯瀟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要是別人,夏末也許會故作漫不經心的解釋莫子然子不過是與老朋友相遇,熱情的有點過火了什麼的,可是,面對顧黯瀟,她只覺得神經緊繃,多說多錯,她寧願從來也不認識這個人,他太危險,似乎隨時都會張開獠牙咬斷人得脖頸。
夏末回過頭去,已經看不到顧黯瀟的身影,可是心中的不安卻還是揮之不去,她一定要趕緊找到子然哥哥,然後說自己不舒服,讓他送自己回家,她很少要求子然哥哥做什麼,所以,她若是提出什麼要求,他通常都會答應的。
夏末惶然四顧,這一會的功夫,子然哥哥和水柔柔上哪裡去了?夏末只覺得身子發熱,攔住侍應生,拿了一杯橙汁一飲而盡,那個人神神秘秘,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來頭,他和水柔柔真的像他所說是什麼關係?或者水柔柔的存在,真的如同玩物,只在於他這個主人的高興與否?這一切她都不想深究,她只是迷惑,他爲什麼要攔着自己,說那一番話,爲什麼不讓她去找莫子然,他要是水柔柔的男人,不應該衝到莫子然的身前衝着他揮拳頭麼?他越是那般深淺莫測,夏末的心中越發的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