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蹙緊了眉頭,怎麼都沒有想到,霍皇竟然起了殺安水水的意圖,難道是他看錯了?
正在想着,就看到霍皇衝着身邊的漢斯一拳擊了出去,直到人摔倒在地上,口吐鮮血,韋恩上去攔着,這才罷休。
原來放冷槍的人是漢斯呀。
“把這個人,關起來!”
霍皇冷睨着流血不已的漢斯,神情彷彿一座冰山。
剛纔如果不是他發現得早,安水水就被漢斯給擊中了。子彈斜飛着擦出去,即使這樣,安水水還是受傷了。
霍皇凝着眉頭,自始至終再多說半句話,他轉身離開,走之前不忘冷冷地瞟了一眼過來,喬治面色不改,心中卻對這暗邪的氣勢有些底氣不足。安水水一走,霍皇這顆炸彈,算是真正地爆發了。
飛機抵達之後,安水水早已經有藍家的人在等候了,衆人七手八腳地把一直昏死未醒的藍玄澈擡上了擔架,安水水剛想一同跟着去醫院,就被一道聲音給擋住,“安小姐站住!”
安水水只看見一個相貌美麗雍容的中年女人,高貴地朝自己走來,那雙冰雪一樣的眼睛,與藍玄澈幾乎一模一樣。
她幾乎立即就判定,她有可能是藍玄澈的母親。
然後一聲“伯母”的問好還沒有發出來,就聽一記“啪”地耳光聲,安水水根本就沒反應壹,硬生生地捱了這一巴掌,她捂着臉失色地瞪着面前高貴的女人。
只見藍董事長夫人傲然一笑,眼中涌起淬了毒的厲光,“安小姐,請你離我的玄澈遠一點!否則下一次,就不會是一巴掌,那麼簡單了!”
聲落,藍家衆多的隨從大夫,跟着浩浩蕩蕩地而去。
安水水捂着臉,狼狽地站在原地,眼睜睜看着藍玄澈離自己越來越遠。
“安小姐……”
範潛走過來,目光很公事化,帶着幾分強硬的姿態,“安小姐,藍氏爲你準備了臨時的公寓,地址在這裡,我就不送你過去了。”
他將手裡面的名片遞給安水水,目光卻觸
到她的手臂,只見已經浸染了大半邊,連同一側的衣服都被血染紅。
範潛臉色一緊,想說什麼,只是下一刻硬生生地止住了話,想到藍玄澈不人不鬼地被擡出飛機,想到載他來的是瓦奧萊特家族的飛機,範潛心中莫名地複雜。
這隻能說話,瓦奧萊特盡了力,而在同時,藍氏對那個家族的承諾,來自於藍玄澈的承諾已經單方面兌現,以後就看藍氏了,他不知道藍氏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夠歸還瓦奧萊特的這個“人情”。
這一切,都是爲了將安水水帶回來而已。當初設想的是,安水水與藍玄澈會平安歸來的,可是,誰能想到,藍玄澈會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望着安水水臉頰上極明顯的五指印,範潛不禁暗暗搖頭,如果這一次藍玄澈有個什麼,恐怕安水水一條命都不夠抵的。
眼看着安水水並不接名片,硬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堅決抗拒的神色,範潛沒來由地一陣忿怒,硬是把名片塞回給她手中,轉身就走。
長途跋涉,安水水在登機前,就被漢斯的一槍擦傷了手臂,血水一直不停地流,她都沒能顧得上。
一路上藍玄澈沒有半分聲息,她在那名隨機而來的醫生手下,忙着忙後,參與一起救治藍玄澈,一刻未停。
可是她沒料到,到達地面的那一刻,等待她的卻是這個。
她已經沒有力量去計較了,被藍夫人打了那一巴掌,她整個人懵得幾乎要暈死過去,卻還在苦苦地堅持着。沒有人理解她,沒有人站在她的立場想一想,所有的人都認定,是她害了藍玄澈。
他們不知道,藍玄澈受這樣重的傷,她有多痛,有多難受。
小腹突然一陣絞痛,安水水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似乎有什麼沿着身體內部朝外面涌了出來,那股熱流彷彿要把她抽空了一樣,身體本能地想要求救,只是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救我……”她斷續地衝着已經離開的範潛的背影,伸出了自己的手。
眼前越發模糊
起來,一陣陣黑暗淹沒了她,安水水閉眼昏死過去。
範潛親自把安水水送到醫院,當看到她腿間流出的血後,他眉眼更現出無盡的不贊同。
安水水流產了。
範潛得到這個消息後,更加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只是令他爲藍玄澈感到不值的是,無論日子怎麼算,這個孩子都不是藍玄澈的,孩子根本是霍皇的。
那麼藍總監把安水水這樣帶回來,算什麼呢?
範潛爲他感到可惜。
人家都已經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藍玄澈卻還上趕着。範潛雖然覺得安水水長相不俗,可也沒有要爲這種女人奮不顧身的地步,她不知道潔身自愛,跟別的男人有了孩子也就罷了,可另一邊還勾搭着藍玄澈……
範潛深深懷疑安水水的品行,以至於爲之前安水水出色的表現全部掩蓋了住。
安水水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個撫向了自己的小腹,她直覺得那裡似乎已經丟掉了什麼。
腦子裡面一時只恍惚着瓊珊的話,我懷了他的孩子,我懷了他的孩子……
瓊珊懷了霍皇的孩子……
那麼她呢?
“安小姐,很不幸你的孩子,沒能留住。不過,現在養好身體,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的。”醫生很爽快地開導她,順便囑咐了一些平時的注意事項之後,便出了病房。
坐在病牀上的安水水,半天沒有動彈,彷彿一個木偶般,怔怔地望着不知名的前方,彷彿是要看透了,遙望向了最遠處一樣。
她的孩子沒了,她跟霍皇的孩子沒了。
她沒想過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孩子,更沒有過防範……
這一時刻,安水水心中恨起了霍皇,他縷歷花叢,閱女無數,爲什麼不做措施,爲什麼要讓她懷上他的孩子,現在卻又硬生生地奪了去。
如果不是臨離開時,他的那一槍,她受傷,精神上幾乎嚇得懵掉,又怎麼可能會傷到孩子?
那個男人從始至終,想到的只有他自己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