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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天使之都俱樂部
太陽落下，夜幕緩緩拉下。
黑漆的夜被燈光點亮，華燈初上。
這裡a市最大的逍遙城，銷金窟，每當夜幕降臨時，無數人在這裡醉生夢死。
一擲千金的豪客，讓無盡美男少女出賣着青春皮肉。只要人能想到的服務，這裡都可以提供。
而在天都之都的最頂層，整整一層樓的空間，從來不會對外開放。
這是屬於主人家的私人空間。
“boss，您己經在這裡站四個小時了。”高飛忍不住說着。
做爲一個飛賊，動態纔是他的生活。像現在這樣，靜靜站着，他真的不懂欣賞夜景。
而且最關鍵的，這樣站了這麼久，就是沈雨佳也會覺得肚子餓吧。
“是啊，天都黑了。”
沈雨佳輕聲說着，眼晴依然看着窗外。
從下午開始，他就一直在窗邊站着。
看着太陽落下，連最後一絲餘輝都不見。然後燈亮了起來，黑夜與白晝，一樣的天空，卻完全不同的景像。
“呃”高飛抓抓頭，表示很困惑，“boss，其實我不太懂”
對於一個沒念過什麼書，不知道何爲風花雪月的飛賊的來說。
一件寶物值多少錢，一份工作要價多少。多少錢可以買多少東西，這些現實的東西他懂的。
星星月亮，天晴下雨
那些就算了，他的錢還沒掙夠，窮貧人民只懂吃喝玩樂，不懂風花雪月。
“不懂，也很好。”沈雨佳笑了，溫和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只是他的笑容，看起來有點點的苦澀。
或者說是傷感，離家太久，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回去了。
“是我太笨了，連書都讀不好，辜負了boss的培養。”高飛一臉歉意的說着。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拋棄了，所謂飛賊就是從小賊開始的。
是沈雨佳把他撿回去，給他吃穿，供他讀書。
結果
他還是成了飛賊。
“術有專攻，你現在這樣就很好。”沈雨佳笑着說。
他轉過身來，看向高飛，帶着幾分讚許。
“在你這年齡，沒有幾個人能像你這樣的。”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要求每個人是全才這是強求。
根據個人才能，把自己的天賦發揮出來，這就是難得的了。
“是老師，不，是boss的教育有方。”高飛說着，臉上帶着幾分不好意思。
認真說起來，他是韓墨琛的師弟，同出一門，卻基本上沒見過。
不是沈雨佳一分爲二，一邊教韓墨琛，一邊教他。
而是誰都沒教過，專業老師輔導，他只會偶爾見見他們，提點一下。
直到這幾年，沈雨佳才把他調到身邊。
不過看看韓墨琛取得的成就，他這個“師弟”實在太汗顏了。
“我說過不用叫我老師。”沈雨佳說着。
“我看中你們的才華，培養出來之後與我有用，這纔是我真正目的。”
那麼多孤兒，他只選了高飛，是因爲高飛的才華。
還有韓墨琛，那麼多可以提點的少年人，他卻只要了韓墨琛。
真要說的話，只能說他的眼光不錯，選了兩個人，都沒有讓他失望。
“boss又說這樣的話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高飛笑着說。
“雖然是因爲我有用，但也是boss認可了，是您認可了我的才華。”
這世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連親生父母都能扔掉自己的孩子，爲什麼指望一個路人會對自己好。
有用，這就夠了。
沒有人會喜歡廢材。
“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很感激boss。”
“在我眼裡，boss您就是世上最好的人。”
沈雨佳笑了，與剛纔的苦澀不同，隱約帶着幾分欣慰，又似乎有幾分傷感。
“我沒有那麼好，我計算了太多，逃避了太多。”
“用自以爲是的方式生活着，其實傷害了許多人。”
所謂不用稱呼他爲老師，纔不是因爲所謂有用收養論，真實的他哪裡有這麼善良。
像韓墨琛，他就是天上孤傲的鷹，不會被任何東西所牽絆。
讓叫他老師，那就是站在施恩者的角度，這是會讓韓墨琛不自在的身份。
那就自然一點，爲了更加長久的維持關係。至少在每次下命令後，韓墨琛都會完成。
至於高飛，則要簡單的多。被父母背叛過的孩童，有着最單純的報恩之情，只是對感情太過於依賴。
讓他叫老師，那就意味着關係更盡一步，而這份感情是他不願意承擔的。所以，老闆boss，上下級，是最好的關係定位。
“我啊就是能夠把所有人算計在內，所有人，所有感情都計算的清清楚楚”沈雨佳喃喃自語說着，帶着悲傷與難過。
這就是最真實的他，看起來溫和而儒雅，對所有人所有事都那麼的關心。
其實，最冷情，最無情的也是他。
有時候他都在想，所謂熱情是什麼，狂愛的愛意，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轟”
突然一聲暴炸聲，地面跟着晃動起來。
“boss”
高飛第一個警覺起來，幾乎想衝上來護住沈雨佳。
沈雨佳卻完全沒有動，他的神情顯得淡定極了。
靜靜看向他窗外。
十來架直升飛機在盤旋着，似乎在巡視着什麼。
他知道，在其中一架上面，霍宗濤在。
他的父親
“走吧，跟我一起去。”沈雨佳說着。
他終於離開窗口，步子緩慢，卻出乎意料的穩健。
“轟”
又是一聲暴炸聲，地面晃的更厲害了。
幾乎到站不住的地步。
“boss，我馬上”
高飛說着，拿出手機準備調兵遣將，敢在這種地方開這種店，自然有一定的人脈。
“沒事的。”沈雨佳說着。
在一片晃動中，他繼續走着，並沒有出門，而是踏上室內樓梯往處走。
他這一層是最高層，從這裡上去就是頂層天台。
a市最高的地方。
“但是，boss”高飛快步追了上去，“但這麼炸下去的。”
“不會有的事。”沈雨佳說着，神情依然淡然。
“是我父親來了。”
“啊”
“還有，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我的本名，霍天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