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發愁間,厲晴川推門走了進來。
“大哥,你看見齊姐姐沒有?我問了好些人都沒人見到她。”厲晴川似乎也被嚇的不行,臉色發白。
剛剛樓上槍聲一響,她就被亂哄哄的人羣推搡着一直走到樓下。上邊是什麼情況她也不敢去看,只是找了一圈也沒看見自己的好友,這纔過來問厲承淵。
“沒注意。”厲承淵實話實說,卻引起了厲晴川的不滿。
“怎麼說齊姐姐也是你未過門的妻子,這麼慌亂的時刻,你怎麼不去找找她呢!”厲晴川怒瞪着眼說。
厲承淵又安撫了兩句厲婉玉,悠悠轉頭,說:“怎麼說婉玉也是你妹妹,你從進門到現在可有說一句表示關心的話嗎?你這個姐姐到底是怎麼當的?”
厲晴川被他罵的的說不出話,只能憋着滿肚子的氣。
“還有。”厲承淵又瞥了她一眼說:“我的未婚妻只有宋綰晴一人,你以後最好別亂說話。”
厲晴川聽他這麼說,心裡更是堵得慌,自打一遇見宋綰晴,自己不是被大哥罵就是被爺爺嫌棄。
“她到底有什麼好!我可是你妹妹,你爲什麼總是爲她教訓我?”厲晴川滿臉的不服氣,眼眶都紅了起來。
厲晴川情緒一激動,嚇得厲婉玉哭聲都頓住了。
厲承淵皺着眉,這個妹妹從小被驕縱的無法無天,在很多事情上都只從自己的觀點出發,基本上很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你就不會好好反省反省嗎?”厲承淵說完站起身,把厲婉玉塞到厲晴川懷裡。
“好好照顧小妹。”厲承淵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剩下兩姊妹你瞪我我瞪你。
厲承淵心中牽掛着宋綰晴,腳下三步並作兩步,沒兩分鐘就走到了天台。
衆人仍圍在屍體那邊,厲承淵一眼看過去,宋綰晴果然還在人堆裡。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梔子花,以最優雅的姿態站立在衆生之間,看似近在眼前,卻又好像離自己很遠很遠。
他邁開腳步徑直走向她。
突然,一道倩影從黑暗中衝過來抱住了自己。
“承淵哥,你去哪兒了?我好害怕……”齊珊珊帶着哭腔,在厲承淵的懷中抖得像個篩子。
原來齊珊珊在人羣暴亂的時候被擠進了天台上的雜物房,而且她有幽閉恐懼症,在那樣黑暗狹小的空間內,頓覺呼吸困難,昏了過去。
也算是她運氣好,一醒來就看見了厲承淵。
不過看起來,厲承淵並不是這麼想的。他厭惡地皺起眉,一把推開了齊珊珊。
齊珊珊本來就受驚過度,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被他這麼一推,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並且不巧的是,由於先前的慌亂,地上砸碎了不少高腳杯。
她手上胳膊上嬌嫩的肌膚立即被劃上了一條條口子,鮮血像是一朵朵荼蘼的海棠花,綻放在晶瑩潔白的玉莖上。
“啊~”
她發出一聲尖利刺耳的慘叫。
衆人原本就緊張兮兮地圍在屍體邊上,他這一聲參加嚇了他們一跳,心理承受能力稍微低點的,不被嚇得尿褲子纔怪。
人羣的注意力立即轉向齊珊珊,厲家幾個掌事的也是被嚇得不輕,他們倒不是因爲害怕。他們是擔心殺手來了個回馬槍,又到厲家來鬧事。
若真是這樣,消息傳出去,厲家的顏面真不知該忘哪兒放了。
“承淵哥,你幹嘛推我?”齊姍姍歪倒在地上,眼淚簌簌而下,滿面委屈地看向厲承淵。
厲承淵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齊家小姐,臉上不但沒有一絲歉意,反而居高臨下的睨着她,冷漠說:“齊小姐,我看你還是自重些吧!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齊珊珊顯然沒想到厲承淵竟會這麼決絕,自己一心一意喜歡的人,不僅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甚至害的自己受傷後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不說道歉,哪怕是用個溫柔點的句型,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原諒他。
可厲承淵壓根就不在乎她原不原諒
的問題。
宋綰晴的目光也隨着衆人落到齊珊珊身上,她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還真沒料到齊珊珊竟能幹出這麼奔放的事兒來,不過厲承淵的反應倒是在意料之中。
她迅速的瞄了一眼齊董事長,看看他會不會站出來爲自己孫女討個說法。
齊董事長在人羣中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緊着眉頭跳了三跳,卻沒有任何指責厲承淵的話。
他只是叫人把自己的孫女送到樓下處理傷口。
他不指責,這厲老爺子卻不能含糊過去,畢竟是自己的孫子推了別人,而且還是有可能的聯姻對象。
“承淵,怎麼能將姍姍推到地上?看看你把她傷的!”厲老爺子不輕不重的說了兩句,只是也沒開口讓厲承淵去陪陪齊珊珊。
齊董事長雖然心疼自己的孫女,但是也不能跟小輩計較。他不責問,反而讓大家覺得他大度。
這向來是齊家的行事準則,當了婊子非要立牌坊,面上功夫是一套一套的。其實誰心裡不跟明鏡似得?齊家那些背地裡的手段根本就上不得檯面。
齊珊珊被人扶着走向樓下,眼角的餘光還不斷瞥向厲承淵,只見他的腳步邁向宋綰晴,直直站定在她身前。
齊珊珊緊咬下脣,站在樓梯口久久不肯離開,看着厲承淵身側的宋綰晴,眼中肆無忌憚的狠厲之色。
衆人被這一打岔,也都沒心思再去想什麼槍殺了。那具屍體研究來研究去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大伯也吩咐下去,讓他們都下樓休息。
“綰晴,我先送你回去。”厲承淵攬着宋綰晴的腰走到厲老爺子跟前,準備跟他交代一聲先送宋綰晴回去。
宋綰晴今天一天下來的確有夠累的,既然這邊也沒再發生什麼節外生枝的事,自己也沒必要留在此處了。
“行了行了,都別看了,你們也都趕緊下樓去。”大伯見沒什麼大事,立即說道。
既然當事人都沒有要站起來追究的意思,他們當然不會沒事兒找事兒讓厲承淵去賠禮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