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淵看她滿目疑惑,伸手撫了撫她的下脣,刺痛感輕輕的走過大腦神經,宋綰晴才明白,原來他說的對不起是這個。
他的拇指帶着一些柔弱的溫度,他的眼神中也盛滿了夕陽的柔情,他輕聲的說:“先前弄疼你了吧?”
王家餐廳。
長長的橢圓形餐桌上坐滿了人,衆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人拿着紅酒,有人吃着點心,總之沒有是幾個閒着的。
“不知道老爺子突然叫我們回來是什麼事?”坐在宋綰晴身邊的中年男子探着身子問右邊那個小夥子道。
小夥子搖了搖頭,也是滿目疑惑,“不知道啊,之前沒聽到一點兒風聲,我也是突然被叫回來的。”
中年男子又迴轉身子向着發呆的宋綰晴問:“誒,你知道嗎?”
宋綰晴依舊單手撐着下巴,眼神空空的看着前方,從她坐到這張餐桌上開始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其實,麒麟玉的背後到底藏着怎樣的秘密我並不是很關心。”太陽落下後,平靜無波的湖面上吹起了一絲冷風,溫度又陡然降了許多,厲承淵看出宋綰晴有點發冷,將自己的西裝披到了她的身上。
宋綰晴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蹙眉問道:“那你爲什麼非要尋找麒麟玉?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爲了你要的麒麟玉送命?”
厲承淵以爲她是在爲自己的朋友九兒打抱不平,抿了抿嘴並未回她。
半晌,他又握着她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說:“因爲,我要找我媽媽,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失蹤的。”
宋綰晴聽到這裡就更理不清了,麒麟玉怎麼又和他媽媽扯上關係了?而且,他媽媽不是好好的待在厲家麼?什麼時候失蹤了?還是說,厲家那位夫人並不是他的生母?她疑惑的皺着眉,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厲承淵牽着她又向公路邊走了兩步,寬闊無垠的湖面上微瀾乍起,宋綰晴突然覺得他的臉上有幾分悲涼。
“聽爺爺說,我媽
媽上學的時候就是考古系的名人,還沒畢業就跟着前輩們下過不少古墓,訪過不少遺址。”厲承淵的聲音低低的,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所以,你媽媽是在考古的時候失蹤的嗎?”宋綰晴聽到這裡已然可以確定,厲家那位虛榮淺薄的夫人肯定不是他的親母了,一個考古系的名人知識面必定非常廣博,而那位夫人連罵人都找不出幾個形容詞來。
厲承淵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媽走的時候,我纔剛記事不久,但我清楚的記得,媽媽離家出走是因爲爸爸有了外遇。”
“又是外遇?”宋綰晴皺着眉,脫口而出。厲承淵看了看她,不明白她說又是外遇是什麼意思。
宋綰晴聽見他說外遇,不由想到了韓清琴,也就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我媽媽也是因爲外遇,纔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就丟下我了。”
“是我媽帶着你母親一起走的,當年她發現我爸有了外遇,一氣之下就聯繫了之前一起考古的幾個朋友,說是要跟他們一道去考古,只是不知道後來怎麼把你母親也帶出去了。”厲承淵看着宋綰晴說道。
“什麼?”宋綰晴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由驚問:“你是說我媽媽是跟你母親一起去考古了?”
厲承淵點了點頭,這事件他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是也一清二楚。宋綰晴見他點頭,這才稍稍鎮定,原來是自己搞錯了,看來韓清琴只是失蹤了,並非如老一輩所說。
“綰晴?綰晴?”王老爺子坐在首位,連喊了宋綰晴幾聲。宋綰晴還是先前那副樣子,單手拖着下巴,眼神空空的沒個着落。
“呵!越來越大牌了,連爺爺問話都不搭理!”坐在宋綰晴對面的王夢月早就見她一幅癡癡的樣子,當下出言嘲諷:“看那個呆呆的樣子,不是中了什麼邪風吧?”
坐在宋綰晴身側的那位中年男子因先前吃了閉門羹,當下對王夢月的話很是贊同。只是思及自己身爲長輩,不能跟這小輩一般計較,倒也沒有多說。
“說的什麼胡話!”一聲嬌喝陡然從另一側響起,不是別人,正是王箏。
兩人慣於唱雙簧,王夢月的張口了,她又怎麼能閒着,“咱們王家風水這麼好,她能中什麼邪風?我看人家就是有恃無恐,仗着爺爺寵她!”
衆人立即一陣譏笑,包括被宋綰晴趕出王氏集團的幾個長輩在內,看她被奚落,心內都是一陣暗爽。
王年撇了撇嘴,暗恨道:“死丫頭,你也有今天!”
坐在宋綰晴另一側的男孩子終於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堂姐,堂姐!”
宋綰晴這纔回過神來,看衆人都掛着笑,又隱約想起他們先前談論了些什麼,不由挑了挑眉,掃了王箏與王夢月一眼。
兩人被她這麼一看,立馬心中一突,但面上還不肯認輸般的昂了昂頭。
“咱們王家風水是好,只是不知道怎麼盡長些歪瓜裂棗出來?”宋綰晴毫不客氣地還擊回去。
她好歹現在還是王氏的代理總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被兩個小丫頭譏笑,豈不是太不成體統了。
“你說誰歪瓜裂棗?你給我說清楚!”王夢月頓時急了,跳起來拍着桌子喊道。
王老爺子咳了一聲,瞪了她一眼,她這才氣哼哼的坐下。
“綰晴,沒什麼事兒吧?”王老爺子轉向宋綰晴,看着她關切問道。
宋綰晴搖了搖頭,笑着說沒事兒,她又掃了一眼餐廳中在座的衆人,問:“看來人已經都來齊了?”
王老爺子點點頭,又面向衆人說:“都安靜一下,今天叫你們回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敲定。”
衆人這才住了嘴,紛紛把眼神投向王老爺子。
只是王夢月還在氣哼哼的瞪着對面的宋綰晴,一副敢怒又不敢言的樣子。
“我們王家傳承了這麼多年,輝煌了這麼多年,如今在我手上也已經匆匆過了幾十載了,現在也是時候擬定個繼承人了。”王老爺子等人都安靜了才慢悠悠的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