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哥哥不好惹
三個月後,B市。
晨霧繚繞之中,街拐角的一家包子鋪,開始開張做買賣。
鋪子裡有個矮小的身影在忙碌着,將客人點好的早餐,一桌桌地送過去,找錢算帳,那麼繁複的事情,她卻做得遊刃有餘。
“大姐姐,包子可不可以賣半屜的?”遞上髒兮兮的兩塊錢。鄰居家的男孩,父母都是下崗工人,沒什麼錢可又忍不住饞意,於是就可憐兮兮地趴在包子鋪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蒸籠裡的包子,口水都快流下來。
陳果果緩緩地吐了口氣,拿出袋子剛想給孩子裝上一口袋包子,就被身後一雙纖細的手臂擋住所有動作。
“喂,小鬼,兩塊錢根本不夠買半屜包子的,你知道不知道。”
顫顫巍巍地那兩塊錢消失在鋪面上,八九歲的娃娃,癟着嘴,眼饞地看着到嘴的的包子就要沒了,要哭不哭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痛。
“那……那要多少錢……?”他小聲的問,把兩紙紙幣疊得只有指甲蓋大小。
“哼,你每天都過來佔我們的便宜,現在已經不知道欠了多少錢了。看你還算細皮嫩肉,不如賣給我們當童工好了!”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言語威脅還不夠給力,女人又囂張的在娃娃臉上颳了兩下。
終於堅持不住,娃娃被女人嚇得放聲大哭。陳果果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上前去把哭得直抽抽的小朋友抱在懷裡。
“夏末!你嚇他幹什麼?他纔多大。”忍不住翻了兩個白眼給身後那個陰謀得逞樂不可支的女人。陳果果安撫着小朋友,把包子塞到他手裡。“別害怕,夏姐姐逗你玩的。我們不要你的錢,你好好的唸書,考了一百分,夏姐姐就開心了。”
小娃一邊抽泣着,一邊吃得滿嘴流油的跑遠,夏末倚在包子鋪前,滿不在乎的對陳果果說。
“這傢伙這次考試肯定會考出好成績。你不用擔心了。”
“我擔心什麼,我又不是他媽。”陳果果嘴硬道,“再說成績又不能決定一切,高分低能多可怕。你這麼嚇他,他以後都不敢來這裡買早點了。”
擦了擦手,她開了杯速食豆漿飛過的喝光。一過早高峰時間,包子鋪裡的生意就減少八成,每天這個時候她纔敢讓夏末出來放風。
冬天天氣極冷,再加上他們這個小城挨着海邊,大風颳在臉上像是小刀子割,可是夏末卻像是根本不怕冷,一件薄薄的毛衣,緊緊的繃在她身上,渾圓凸起的小腹,像是一隻倒扣過來的小鍋,使原本纖細高挑的她,看上去格外嬌弱。
眼見着夏末伸個懶腰,就要幫陳果果把放在外面的桌椅板凳搬回去,陳果果趕緊擋住她。“我的姑奶奶,哪有懷孕六個月的還像你這樣上竄下跳的,你誠心想嚇死我是吧?”
“陳果果,你也太小題大做了,我知道自己的身體。這點運動根本不算什麼。”被人剝奪了勞動的權力,夏末有些不高興的坐在一旁。
陳果果沒理她,從不鏽鋼的大桶裡盛了碗煮得粘粘爛爛的小米粥遞給夏末。“先吃點東西,一會兒我陪你去醫院做產檢。”
三個月前她在醫院裡給安泊和旗燁分別留了封信後,就很沒種地偷偷逃走了。
本來是想在外面轉一圈就回到家鄉的,可誰也沒想到,當陳果果趕到長途汽車站的時候,突然遇到了幾個月未見的夏末。
以爲夏末是來抓她回去的,陳果果立刻慌張地轉身竄入人羣裡。跑了一會兒,卻沒見任何人追上來,以夏末的眼力和速度,如果真的是想抓她,肯定這會兒早就攆上她了。
如果不是抓她?那夏末在這裡幹什麼?她這幾個月去哪裡了?
陳果果帶着滿腹疑惑,又轉回到剛剛人潮洶涌的車站裡,找了許久,終於在車站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坐在那裡面色憔悴的夏末。
只是幾個月不見,這個昔日如此美麗的女子,卻像是在被什麼東西吞食了所有的光彩,她消瘦得幾乎讓人心痛,一雙明眸裡,沒有半點光茫。
她呆呆地坐在牆角,當陳果果叫她名字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任何反應。
陳果果問她話,問十句,她也只答一句,若是問多了,她就突然發脾氣,焦躁不安,整個人像瘋了一樣。
不知道在夏末身上發生了什麼,但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放那裡不管,陳果果前思後想,最終決定帶着夏末一起上了路。
本想帶她去遠一點的地方,讓她解開心結後兩人再一起回陳果果家。可沒想到,路上突發了一件事,讓她不得已又變了計劃。
夏末懷孕了。
她不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卻執意要做掉這個孩子。她那時已經懷孕快五個月,醫生說如果要做流產的話,以夏末的身體狀況根本承受不了。可夏末卻像是鐵了心,一定要除掉這個孩子不行。
陳果果知道夏末是個有大主意不怕死的,平時就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遇到這種變故肯定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誰也攔不住。
怕夏末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她不敢離開她,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日日夜夜的守着她。
有一次陳果果收完早點攤,就發現夏末企圖從樓梯上將自己自由落體的摔下去,她死死的抱着她,怎麼也不肯鬆手,夏末拿她沒辦法,兩人就徹底的吵翻了。
“陳果果,你別這麼多事行不行?你不可能永遠看着我,我只要有一絲機會,也絕不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夏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着,好像她肚子裡的不是條弱小的生命,而是個可怕的惡魔。
Ps:爭取今天完結,如果沒完的話……那就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