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耀在青雲樓的舉動毫無意外的落在了蛇組眼裡,而負責監視這貨的卻也不是旁人,正是杜波。親眼看着伍小姐走進了周公子的臥室,沒有一會倆人便膩膩歪歪的走了出來,開啓了周光耀久違的一場賭局。杜波本以爲伍小姐搭上了周光耀這條線,可能當即就要對秦百川施行報復呢,可讓杜波意外的是,周光耀賭了一個晚上,天亮的時候竟早早睡了,壓根沒找秦百川麻煩的意思。
“今天不找不代表明天不找。”秦百川得到杜波的彙報之後也頗有些意外,不過周光耀既然知道自己在安陽,絕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至於到底他想通過何種方式挑釁,秦百川心裡也沒譜。
幹翻周光耀是遲早的事情,秦百川甚至都已經做出了打算,只要周光耀動手,他就先將他綁了,但周光耀不動,他手頭的事情還不少,況且準備尚未就緒,便將他的事情放在一旁。吩咐杜波好好休息,密切監視周光耀的一舉一動後,秦百川在猴子的護衛下,再次前往漁家傲。
到了漁家傲正趕上吃飯時間,一衆極樂軍士正在大快朵頤,卻看到李健捧着飯碗,鬼鬼祟祟的湊到了秦百川的跟前:“秦大哥,我孃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啊?”
“考慮個屁!”提起何梅秦百川便有些尷尬,要不是事跟何梅商量,他還真不太想見那小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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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把話說的都那麼明白了,你就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啊?”李健有些失望,咬牙道:“秦大哥,昨晚我娘和我又談了,你的拒絕讓她傷心死了!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她一個小寡婦好不好?”
“我擦你娘,有你這麼當兒子的嗎?”秦百川被搞得頭大,尼瑪,說自己孃親是小寡婦,這孩子是不是畜生?
“對啊,我的意思就是讓你插了我娘啊!”李健焦急的說道。
“滾!”秦百川一腳踹翻了李健,這貨委屈的趴在地上,飛快的夾起地上的豬肉:“秦大哥,都是我孃的讓我轉達的,你踹我幹什麼?次奧,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秦百川哪裡願意聽李健在這囉嗦,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邁步朝着正廳走去。推開房門,見何梅臉色羞紅的站在窗戶邊,秦百川咧咧嘴,也頗有些尷尬。完蛋,估計剛纔自己踹李健,說擦他娘這一幕是落在了何梅的眼睛裡。
“嫂夫人……我……”秦百川撓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健這孩子就是欠管教,我看他也就是對你服氣,不如秦兄弟考慮考慮我昨天的建議?”何梅咬了咬嘴脣,舊事重提。
“額……嫂夫人,這件事回頭再說,回頭再說……”秦百川吞了口口水,碰巧何立知道秦百川來到漁家傲之後急忙趕了過來,不然秦百川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三人分賓主坐下,秦百川直接問起了正事:“何立,昨天你將回歸安陽的消息都通知到了?”
“都通知了。”何立面帶苦澀的道:“不過,我到現在也沒收到任何人的答覆,據秦先生手下傳來的一些消息……似乎他們都不太買我的賬目。更可氣的是……原本在沿海軍毫無地位的一些小頭目也紛紛跳了出來,根本沒有尊敬我的意思……”
“也是意料之中。”秦百川微點了點頭,以前何立仗着德生公在安陽說一不二,現在沿海軍都沒了,別說對方還是小頭目了,就算是普通幫衆也未必給何立面子啊。說起來有些現實,不過事實也就是如此,吃誰的飯,聽誰的話。
“秦兄弟,若是不行……我看就算了?畢竟……沒有將這些人團結在一起的凝聚力,我們連跟陳摩崖作對都困難,更別說黑虎山、肥水賊了。”何梅試探的問道。她原本以爲陳摩崖等人現在畢竟掌控着沿海軍大部分殘部,可能未必把她們放在眼裡,可那些小頭目一沒什麼來歷,二沒什麼靠山,只要何立去傳個信,他們肯定要望風歸順,可事實跟他們預料的根本不一致。
“凡是都不可能一蹴而就,嫂夫人現在說喪氣話可太早了。”秦百川擺了擺手,起身笑道:“這不是還沒到沿海令召集聚會的時間嗎?他們還在考慮也說不定……喏,嫂夫人,如果有空的話,不如咱們挑幾個刺頭去見見?”
秦百川有自己的打算,何立去下帖子只說明何梅回來了,可她從未露面。這次讓何梅暴露在衆人眼前,目的十分明確,即便安陽暗流涌動,即便德生公已經不再,但是她何梅還是敢站出來!
“秦兄弟怎麼說,何梅怎麼做便是。”何梅也是果斷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衣服,便站起身。爲防止出現意外,除了猴子之外,秦百川喊來丁三石貼身護衛,臨時抽調了幾個蛇組高手潛伏在暗處。
準備妥當之後,秦百川、何梅等人先後上車,在何立的指點下,朝着安陽一處酒樓行去。據何立介紹,這座名爲安陽第一鮮的酒樓掌櫃,曾經便是沿海軍負責打探情報的一個小頭目,當年這位林掌櫃因仇家追殺,德生公救了他一條命,還輔助他開了這家酒樓。
“德生公對他有救命之恩,還有輔助之義,這傢伙還要恩將仇報?”秦百川眯縫了一下眼睛。
“受過亡夫恩惠的人還少嗎?這林掌櫃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何梅嘆氣道:“亡夫在世的時候便說過,對你好的人可能對一直對你好,受過你恩惠的人,說不定就要背後對你捅刀子。”
“有道理。”秦百川豎起了大拇指。
“我姐夫有時候非常糊塗,我也多次提醒過,可姐夫說,人活着凡事都沒必要弄那麼清楚,也不能要求每個人跟你的想法都一樣。”何立嘆息着補充道:“這位林掌櫃昨天跟我說的很清楚,意思是我姐夫對他有恩,他鞍前馬後效力這麼多年也早就還了,現在不想跟我們產生任何瓜葛。”
“救命之恩這麼輕易就能還?”秦百川撇撇嘴,或許這林掌櫃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果換成是秦百川本人的事情,他可能不會強迫林掌櫃做什麼,可現在不行,絕對不行。
等在那座安陽第一鮮酒樓門口停下,跑堂的小二頓時滿面春風的迎了出來,他也是沿海軍的幫衆,自然是見過何梅,認識何立:“我的天啊,嫂夫人,您真的回到安陽了啊?昨天何大哥便過來傳過消息,掌櫃的也吩咐過了,只要您來了便請上座,好吃好喝隨便您點!”
何梅並沒有跟這些底層幫衆打過交道,雖說是要拿回屬於亡夫的東西,可人家笑臉相迎,她也不好板着臉,只能微微一笑。倒是丁三石有些看不過去,笑道:“好吃好喝隨便點?那正好,這次李夫人帶了上萬兄弟,回頭都照顧你們的生意。”
“額……”丁三石面色冷峻,氣勢迫人,這小二也知道必定是何梅請來的幫手,嘿嘿笑道:“這位壯士說笑啦!掌櫃的也是小本經營,可伺候不了那麼多兄弟。快快快,嫂夫人快請上樓,我這就去準備好酒好菜!”
“好酒好菜就不用了,簡單一點,這次李夫人回來是做正經事。”在二樓一處雅間坐定,雖坐在了副主陪的位置,但秦百川還是喧賓奪主的發號施令:“這樣吧,讓你們林掌櫃過來聊聊,順便……我聽何立說,對面那條街綢緞莊的湯掌櫃,還有掌握魚市的毛毛雨也是沿海軍的頭目?不如麻煩你去傳個話,讓他們倆人也過來聚聚。”
“好咧,小的馬上就去。”店小二笑嘻嘻的答應了一聲,轉身便跑了出去。
“秦兄弟,人家未必會給面子喲。”何梅滿嘴苦澀,覺得秦百川這是多此一舉。
“先禮後兵,不給面子不是更好?”秦百川也不放在心上。
等了沒多久,店小二去而復返:“嫂夫人,對不住啊,我家林掌櫃不知道去了哪裡,綢緞莊的湯掌櫃身體不舒服,倒是毛二爺來啦!”
不用小二多說,秦百川等人早就看到了他身後跟着一個穿着短打扮、滿臉胡茬渾身魚腥味的壯漢。這貨應該就是霸佔魚市的毛毛雨,他能過來其實多少有些出乎秦百川的預料,可從他落在何梅胸口的那不純潔的眼神來看,這貨顯然不是來歸順,似乎有點想要霸王硬上弓的意思?
店小二稟告完畢便要離開,秦百川忽然又開口道:“湯掌櫃身體不舒服?小二哥,他是哪裡不舒服?”
“額……”小二有些蛋碎,次奧,丫的你聽不出來這是藉口啊,人家壓根沒把你們放在眼裡,不想見唄!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可不能這麼說:“這位爺,你也看到了,最近天氣轉暖,湯掌櫃感染了風寒,頭疼呢……”
“頭疼好辦,我這位朋友最擅長治療頭疼病。”秦百川努努嘴:“丁大哥,你去。”
“帶路。”丁三石嘿嘿一笑,衝着小二說道。
“這位爺……難道你是郎中?”店小二不太願意帶路。
“專門治療頭疼病的郎中。”丁三石眯縫了一下眼睛:“只要將他的腦瓜子擰下來,我保證他不會再疼。”
以丁三石的出身,說這種話自然是殺意滔滔,店小二甚至覺得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渾身微一哆嗦,他哪裡還敢廢話,急忙前頭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