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爲內疚?”夜澈似乎一語雙關,或者是在說那次迷藥事件,又或者是在試探二十年前的事情,他搖動了一下指尖,繼續說:“現在內疚是不是已經太晚了?不管你做什麼,有什麼事情,都掩蓋不了,也補償不了……甚至,改變不了!”
夜澈盯着米歇爾有些蒼老的面孔,鷹一般銳利的雙眸,幾乎將他看穿。
很多事,他不願去查,不過是想粉狀太平罷了,可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米歇爾輕嘆了一聲,他先是擡眼看了一下不遠處的夏薇依,小姑娘正和曲清舞嘰嘰喳喳個不停,臉色紅撲撲的,像是被曲清舞打趣的有些羞怒了,可他卻能看得出,夏薇依此時很幸福。
米歇爾脣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意,重新看向夜澈:“我沒有想掩飾或者想改變什麼……夜澈,有些事情,是我一時糊塗,但畢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無法抵賴……”
“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都願意去承擔,去接受,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爲那些恩怨,而遷怒到依依的身上,畢竟她是無辜的。”
米歇爾和夜澈對話,說的模棱兩可,旁人幾乎聽不懂他們在交談什麼。
可作爲當事人的彼此,再熟悉不過。
夜澈不挑破,可米歇爾卻不想在掩飾。
他的坦誠,他的從容,他的面對,讓夜澈幾乎動容。
他不在去看米歇爾帶着祈求的目光,嘴角緊抿成直線,冷着面側過臉:“這點不需要你來提醒我,依依是我老婆,不管她,或者她身邊的人做過什麼,我對她的感情,都不會絲毫的動搖。”
“至於你……”夜澈說到此處,便停頓了下來。
一邊是他畢生最愛的女人的‘父親’,一邊是從小疼愛他的外公。
他不糾結,那是假的。
所以,現在的猶豫,是他最大的讓步。
沉默了好大一會,夜澈才輕吐出口:“過些日子,我會帶依依回到中國……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打擾她的安寧,有些事,我能放手,可並不代表其他人能放手。”
比若說……霍達!
吩咐完這些,夜澈便不再理會米歇爾,大步朝着夏薇依的方向走了過去。
…………
愛麗絲氣急敗壞的從宴會廳裡跑出去之後,便看到了喬西坐在草坪上,手裡拿着已經喝了半瓶的洋酒,頹廢的自言自語着。
“喂,喝那麼多不怕胃出血啊?”愛麗絲好心好意的提醒了喬西一聲。
可喬西卻並不買賬,看到有人靠近他,手裡的瓶子往地上一砸,邊罵罵咧咧的吼了一聲:“滾……老子想怎麼樣,用得着你管,媽的,少來煩我!”
愛麗絲原本心裡就氣,現在莫名其妙的被喬西一罵,怒火不由分說的就竄了上來:“你衝我吼什麼?把你害成這樣的又不是我,你亂髮什麼脾氣?你要是真的有能耐,你去找夏薇依,去找曲清舞報仇啊……躲在這裡發酒瘋,眼睜睜的看着夏薇依那個女人佔了你的位置,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真是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