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冶哥,曾經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的事情了結了,我會心甘情願的離開你。”
許治冶沒有吭聲,微微蹙了蹙眉。
他的反應讓莎莎有些難受,卻做好了心理準備,頓了一會,她還是勉強着牽着嘴角。
“治冶,你以後會來巴黎找我嗎?”
這個問題,把許治冶問的僵硬住了,他不是不知道莎莎對他的心思,可如今,他覺得失去了夏薇依,自己的心像是也連同死去了一般,泛不起任何波瀾。
如果現在給了莎莎肯定的答案,他怕最終會傷害到這個他一直看做妹妹的女人。
許治冶眉眼沉默了好久,擡起頭,望着莎莎,眨了眨眼睛,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這比說……我不會,還讓莎莎難過。
他的不知道,因爲他有情。
卻給莎莎的,是同情,憐憫,和不忍心,與愛情無關。
連敷衍,都敷衍的那麼淡漠,那麼的不確定。
莎莎點了點頭,她似乎已經不敢再去看許治冶的眼睛,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她慌忙的開了車門,用着後腦勺對着許治冶說了一句:“治冶哥,我先走了啊,你快去參加依依的婚禮吧。”
“我們,後會無期……”
許治冶聽了‘後會無期’這句話,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不是刺痛,卻有種被啃食的感覺。
好像即將失去什麼一般,他靠在椅子上,看着莎莎把車門打開,準備下車的一瞬間,許治冶突然伸出手,拉住了莎莎的手腕。
莎莎的身子顫抖一下,扭過頭來,眼底一片熒光,顫顫的叫了一聲:“治冶哥哥——”
許治冶看着莎莎有些期盼的眼神,緊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漸漸的鬆了下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莎莎,保重。”
莎莎愣了愣,然後就笑了,像個沒事人一般,把自己的手腕從許治冶的掌心中抽了出來,對着眼前的男人勾了勾脣,嗯了一聲。
然後頭也不回的下車,小跑着離開了許治冶家的庭院,轉角處,她突然像是失去了渾身力氣一般,躲在一個小角落裡,哭成了一團。
她的手心裡,攥着兩張機票,其中一個,上面寫着,許治冶——
許治冶,後會無期!
…………
莎莎離開的時候,夜澈帶着夏薇依先回了夜家的老宅。
車子行駛的千米之外,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炮竹連天。
夜澈害怕夏薇依累着,從下車的那一秒,都是把夏薇依抱在懷裡,一起走進夜家的大廳。
爺爺奶奶穿着深紅色衣服坐在主位上,兩個年近七旬的老人家,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在看到夏薇依和夜澈進來的片刻,瞬間年輕了十多歲。
雖然免去了許多繁瑣的過程,但是新婚夫妻向爺爺奶奶敬茶還是要的。
夏薇依和夜澈跪在兩位老人家的面前,親手獻上了一杯茶,甜甜的叫了一聲;“爺爺奶奶,請用茶……”
“乖乖。”
奶奶連續說了兩個字,美滋滋的喝下了孫媳婦的茶,然後取下自己手腕的一個玉鐲,放在了她的手心裡,滿臉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