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爲腹中的胎兒需要養分,葉千玹覺得自己的胃口實在是好極了!那麼大塊批薩,她竟然一個人就吃了一半還多!
華煒鳴一邊吃着,一邊看她狼吞虎嚥,那樣子就像一個參加比賽的廚師,看到自己的作品被評委大肆褒獎一般,滿足而驕傲。葉千玹覺得他這個時候挺有愛,不由得笑了一下。
“哎,臭丫頭,你知不知道一句古話?”華煒鳴朝葉千玹眨了眨眼睛說。
葉千玹含着批薩,口齒不清地說:“唔,什麼話?秀色可餐?我知道我很漂亮,但是你也不必這麼拐着彎的誇我。別跟我說,你看看我就飽了,其他的都歸我!”
“撲哧!”華煒鳴被她逗笑了,“喂,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自我感覺這麼良好啊?雖然,嗯,確實,你真的很漂亮,身材也很性感。可是,人總要吃飯的,我不可能看看你就飽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你想歪了。”
葉千玹擡起眼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轉回批薩上去。
“那你想說什麼?”她嘟囔着說,“飽暖思*欲?”
在她的印象裡,華煒鳴找她無外乎兩件事:一是親熱,二是幫他做事。
華煒鳴笑得前仰後合,半天才說出話來:“臭丫頭,你是不是整天想着那個啊?”
葉千玹瞪了他一眼說:“你才整天想着那個呢!我可告訴你啊,以後都不許碰我,否則,我把你那玩意兒切了,再剁吧剁吧,涼拌了給你吃!”
“哎呀!”華煒鳴驚訝地說,“你這麼恨我?好狠哪,嚇死人了!”
說完,他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誇張地用手護住,又擡頭看着葉千玹,好像她此刻就能把他切了似的。
葉千玹得意地瞥了他一眼,見他不吃,就把剩下的那塊也拿過來吃掉。
華煒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看她也不是牛高馬大的身材,雖然最近似乎圓潤了一點,可也不至於那麼能吃吧?她是不是得了什麼餓病,怎麼都吃不飽?
正疑惑間,葉千玹說話了:“哎,你是不是捨不得給我吃啊?那你還叫我來吃?哦,對了,你不是說有很好玩的事情要告訴我嗎?”
她這麼一提醒,華煒鳴想起來了,點頭說:“啊,是這樣的。我今天在老爸家吃飯,外面有記者,我出來後就一直跟着。你也被人跟蹤了吧?”
葉千玹嚥下嘴裡的批薩說:“你怎麼知道?”
華煒鳴笑道:“瞧你裝成男人就知道了。不過,你這化妝技術還真不咋滴,一看就知道是你。有時間跟我學學,我可以讓你裝得很像很像。”
葉千玹現在對化妝不感興趣,但還是說好。
華煒鳴將他出門之後甩脫記者的經過說了,說到他把車開得飛快,進巷子的時候只有兩輪着地,那些記者都傻眼了的時候,葉千玹聽得一愣一愣的。
“你真那麼厲害?”她不相信地說,“你不會是在說今天午覺做的夢吧?”
華煒鳴不屑地說:“我當然厲害了!不用做夢,我的車技可是奪過獎的!你要是不信,我去把行車記錄儀拿來,調出視頻給你看。”
說着,他果真站起來準備出去。
“哎,好了,好了,相信你就是!”葉千玹連忙叫道,“你怎麼那麼厲害啊,說得那麼神,連我都有點崇拜你了。”
她這話半真半假,她確實很崇拜車技好的人,但卻對華煒鳴說的情景半信半疑。
華煒鳴對她擠擠眼睛說:“當然得崇拜,必須得崇拜!我就這麼把他們給甩脫了,然後就回來了。”
葉千玹噢了一聲,連連點頭,腦海裡浮現出華煒鳴駕車時只有兩個輪子着地的樣子。他這麼帥,又能把車開得如此神乎其神,一定更帥!這麼想着,她又開始有點花癡了,不知道如果當時她坐在車上會不會嚇得驚叫?哇,那一定很刺激!
華煒鳴又接着說:“我剛纔其實是想說,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拿人手軟,吃人嘴短。你吃了我的東西,又拿着我的薪水,是不是應該好好給我辦事啊?”
“啊,你是說這個呀?”葉千玹頓時放下心來,對他嫵媚地一笑說,“老闆,不要着急嘛,我現在還沒打聽到那個盒子的消息呢。”
華煒鳴彎起手指敲了她的頭一下說:“誰問你盒子了?”
葉千玹摸摸頭,不解地問:“那你問的什麼?難道你不覺得那個盒子很奇怪嗎?”
“盒子再奇怪,也跟我沒關係。我要問的是,你在梅家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華煒鳴說着把手上的批薩三兩下吃完,然後去洗手。
葉千玹現在也基本吃飽了,見華煒鳴問的是工作,她也放心了,覺得這個容易搞定,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
等華煒鳴過來坐下,她才說:“梅成吾雖然知道我不是梅若昕,對我還是挺不錯的。梅若昕跟他說過,要他對我好點兒,我可是替這個大小姐幹活的替身,這是苦差事。其實,我覺得他們一家都挺好的。我們這樣去謀梅家的財產,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她說完這些話,心裡很不安,總覺得自己是在幹一場毀天滅地的大壞事似的。
見她愁眉緊鎖,好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華煒鳴忽然覺得她很招人喜歡。如果是梅若昕,做錯事情是不會承認的,不僅如此,還會狡辯,覺得她做的都是對的,即使不對也無所謂。反正她覺得她一切正確,別人要想改變她的心意很難,要是勸多了,她還會大發脾氣。
從這一點上看,葉千玹較之溫柔得多,也軟弱了一些。可是梅若昕的棱角最近似乎也沒那麼鋒利了,顯得很沉默,也很頹唐。她回意大利後,仍然和華煒鳴保持聯繫,還直言不諱對他的思念。
不過,她說她的心很亂,還有許多事情想不清楚,等她想明白了就回來。所以華煒鳴很擔心,叫她慢慢想,怕她回來早了影響他的計劃。
“千玹,你的性格可以稍微改一下。”華煒鳴想了半天后說,“你在我面前可以隨心所欲,該是什麼樣就什麼樣。可你回到梅家,你就是梅若昕,必須按照她的性格來行事,不然很容易出問題。她是個霸道的人,而且從不肯承認錯誤,覺得她的纔是對的,要別人都按照她的意願來做。”
葉千玹嘟着嘴說:“那樣一點都不好,我討厭那樣的人!”
“演戲懂不懂?”華煒鳴有點急了,“你是在演戲!而不是做你自己。我也不希望你變成她那樣,那樣很不討人喜歡。可是沒辦法,既然你在演她,就必須做成她那樣!”
“可爲什麼是我?”葉千玹忽然發起脾氣來,“你就不能找別人啊?或者你乾脆去把梅若昕搞定,讓她幫你做這些事情不是更好嗎?”
華煒鳴愣住了,沒想到葉千玹剛纔還好好的,現在卻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卻被她一把打開,還狠狠地瞪了一眼。
看到她這樣,華煒鳴竟然會覺得心疼。也不是特別痛苦,就是倏地那麼疼了一下,像是被針無意間刺到一般。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卻又無法發火。
“梅若昕,她本來就是梅家的人,自然要爲梅家的利益着想,怎麼可能會爲我做事?”他沉默片刻後解釋說。
葉千玹還是很不高興,憤憤地說:“那我呢?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憑什麼聽你的呀?哼!”
華煒鳴狡黠地一笑道:“你跟她長得那麼像,是最合適的人選。還有,你是我的私人秘書,當然得爲我的利益着想。因爲,我的利益就是你的利益!我的事情辦成了,你想得到的錢也賺到了,何樂而不爲呢?葉子,這話我不知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麼這麼不長記性?”
葉千玹不是不長記性,也不是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可就是不知從哪來的怨氣,總覺得自己是被迫做着一項很辛苦,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這樣很虧。要不是華煒鳴答應會在事成後給她大筆獎勵,她寧願只做個打打字,跑跑腿的小秘書。
見她不說話了,華煒鳴又嚴肅地說:“這次的任務很重要,你要讓梅成吾把他的子公司撥到你的名下。而且,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這怎麼可能!”葉千玹叫道,“你以爲他真是我爹,我想叫他怎樣就怎樣啊?再說了,雖然我現在扮演的是梅若昕,可他知道我不是!要讓他把子公司撥到我的名下,這簡直是做夢!我不去,有本事你自己去,直接叫他撥到你名下不就好了嗎?神經病!”
說完,葉千玹拔腿就要走。
華煒鳴生氣了,一把抓住她說:“喂,葉千玹,你還想不想賺錢了?我讓他把子公司撥到你名下,這可是在替你賺錢啊!”
“呵呵,是嗎?我真是謝謝你了!華公子,大少爺,華老闆!”葉千玹譏諷地說,“你還真把梅家當自家後院了,想拿什麼就拿什麼呀?梅成吾憑什麼把子公司撥到我這個陌生人,她女兒的替身名下?還有,他給我一個公司,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華煒鳴耐心地說:“撥到你名下是暫時的,我會把它收購過來……”
他還沒說完,葉千玹就明白了,憤怒地說:“哼,看吧,還不是爲了你自己!你這個自私的傢伙,壞蛋,我不幫你了,你愛幹嘛幹嘛去吧!”
說完,她使勁甩脫華煒鳴的手,朝門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