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在這寂靜地夜裡,剎車的鳴叫聲顯得分外清晰。.com|i^
“記住一定要穩妥的把孩子交給那個護士!”李金梅又叮囑了一遍趙永利,便快步走下車。
“媽媽,您可來了!我聽見莎莎在屋裡喊得很兇,怕是難產吧?我很擔心,想進去陪她,可護士們都不允許。”樺燁看到李金梅來了,便快步走過來說道。
李金梅心裡突地小跳了一下,隨即笑道:“你這傻孩子,生孩子的地方哪有你這麼個大男人往裡鑽的?莎莎那孩子也是自小嬌寵慣了的,你不用怕,我來了陪着她就行了。”李金梅拍拍樺燁的肩膀,快步走進了產房。
“媽媽!”樺燁就更加不解了,按說李金梅也不是醫護人員,怎麼就可以進去呢?再說現在有很多丈夫陪護產婦助產的事例,怎麼這家醫院就這麼個別呢?
“對不起,您不能進去。”兩個護士走過來竭力攔住了樺燁。
樺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有接着在外面傻等。
“媽媽,您可來了!那小賤人到底生沒生下來,我喊得都累了!”馮莎莎有點不耐煩地說。
“快了,就快了。莎莎,這最後關頭,你就裝得再像一些吧!”李金梅握緊女兒的手,不知爲什麼,越在最後的成功即將來臨的時候,心裡反而到慌了。
“啊!疼死我啦!”馮莎莎皺着眉又裝腔作勢地喊了起來。
“來,用力,跟着我的手勢用力!”那個大夫也假裝喊了起來。.com|i^
與此同時,睿涵在盧松濤的幫助下終於讓孩子露出了一半兒小腦袋。
“好了,林小姐,孩子的頭露出來啦!你在使把勁兒孩子就能出來了。”盧松濤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高興地說。
“睿涵,你一定會成功的。”劉桂蘭拿着溫毛巾替睿涵擦着汗水。
“好!”睿涵喘了口大氣,接着使勁兒。然而任憑她怎麼使勁,孩子怎麼也不往下走,同時又一陣劇痛傳來。
“不好,睿涵,你先不要使勁兒了。孩子好像被卡住了。”盧松濤連忙止住睿涵繼續用力。他認真地思忖了片刻,說道:“現在只能採取側切手術了,睿涵你能忍住嗎?”
“我能!”睿涵蒼白着臉卻無比堅定地點點頭。
“好!”睿涵的堅強又給了盧松濤力量,“大媽,麻煩您來幫忙。我給睿涵打麻藥,然後開刀,您在這裡扶住孩子的頭以防孩子摔到地上。”
“沒問題,你放心吧!”憑劉桂蘭幾次接生的經驗,只要孩子的頭出來了問題就不大了,她心裡多少沉靜了些。
“輕些,再輕些。”盧松濤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儘管有了數次手術的經驗,但他還是害怕會出什麼差錯。他細緻地下刀,簡直就像對待一件精緻的藝術品,生怕不慎就弄壞了。
“盧大夫,您儘管來吧。我不怕!”已經忍了這麼長時間腹痛的睿涵真的覺得沒什麼可怕的了。
終於,孩子哇哇地哭了起來。
“生了,睿涵,你終於把孩子生下來啦!真的是個男孩兒!”劉桂蘭懷抱着那個渾身還有鮮血的嬰兒,喜極而泣。
真的嗎?那個在自己肚子裡蟄伏了幾個多月的小傢伙終於肯出來了嗎?喜悅盪漾在睿涵的胸間,“乾媽,讓我看看他!”她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強撐着坐起身來。
“你看,多漂亮的孩子!”劉桂蘭把孩子抱到了睿涵面前。
儘管這個孩子還緊緊閉着眼睛,小嘴上下開合使勁兒地哭着,但從他端正的五官看,註定他將來絕對是個一等一的美男子,絕對不會比他的父親遜色。而他的父親便是歐陽樺燁。哦,樺燁,從此以後,我們兩個就再無瓜葛了嗎?淚水情不自禁地潤溼了她的眼睫。
“到底生出來沒有!”忽然,一個冷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劉桂蘭身體猛然抽緊,隨手拿起一牀軟被給睿涵蓋上。而盧松濤也趕忙在一旁用注射器吸着一種藥水。
“哦,原來的生下來了。趕緊把孩子給我!”進來的是趙永利,他陰冷的目光打量着睿涵和劉桂蘭手裡的孩子。
“有點困難,我剛纔做了一個側切手術。”盧松濤快步走過來擋住了他的視線。
“好,你記住我們太太囑咐你的話就成!”趙永利不屑地一把推開他,直奔劉桂蘭手裡的孩子。
“慢!不要過來!”劉桂蘭忽然緊緊地抱住孩子,身形往後一退,“想要孩子也可以,你一定要保證睿涵的安全!”
“嗨,我說劉嫂,難不成你吃錯藥了嗎?怎麼幫起這個小賤人來了?我警告你,別給我耍花樣,要不然,我讓你陪着這個小賤人一起殉葬。”趙永利沒想到劉桂蘭竟敢公然叫板,他瞪大了眼睛,卻不敢輕舉妄動,唯恐傷了那孩子。
“喪盡天良的是你們,讓睿涵給你們生下孩子,到頭來卻還想要她的命!”劉桂蘭又往後退了一步。
“你這個死老婆子,真是活膩味了!”趙永利心裡着急,知道若是再晚了,馮莎莎那邊就有可能穿幫。他往前一撲,卻又被劉桂蘭靈巧地閃身躲開了。他忽地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身旁的盧松濤,怒聲道:“你是死人嗎?我們太太怎麼警告你的,還不快來幫忙?你手裡拿着的是什麼?”
盧松濤被他抓得險些摔倒,他穩住身形,也穩了穩情緒,說道:“就是你們太太讓我打的那種針劑。”
“那還不趕緊給她注射?哼!劉桂蘭,你這死老太婆,你不給我孩子,那我現在就讓睿涵死。咱看看誰更厲害!”
“不要!”劉桂蘭哀哀地喊了一聲。而趙永利趁她分神兒的當口一把就奪過了孩子。隨即瘋狂地對劉桂蘭拳打腳踢起來。
劉桂蘭被打得滿地打滾兒,但她卻咬牙喊道:“睿涵,別管我!你快逃!”
“乾媽!”睿涵痛徹心扉地叫了一聲,想站起身來,然而雙腿卻如棉花般綿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