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我們只不過幹了一天.哪能要您這麼多的錢呢.”睿涵推回了那張百元港幣.昨天.丁錦繡幹了一天不過才賺了三十塊錢.今天加上自己才兩個人.怎能就讓人家付這麼多的錢.
“馭勝.碰到你這麼能幹的夥計.真是我的幸運.你就收下這錢吧.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張豔萍又把錢推了過來.
“這不能要.”睿涵又把錢推了回來.
“好啦.你們就不要再推脫了.張姐也是一番好意.碰到這麼好的老闆.咱們兩個以後多賣點兒力氣幹也就行了.”丁錦繡及時走出來制止了兩個人的互相推脫.
“那.也好.”睿涵猶豫了一下.只好接過了錢.唯有在心中記下.日後一定要通過努力的工作.好好地報答張豔萍.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女孩子太晚了回去我也不放心.一會兒我讓我的夥計老劉送送你們吧.”張豔萍站起身說道.剛纔嶽鵬飛又打過來電話.她可不敢有絲毫地閃失.
“沒事兒.張姐.你不知道.馭勝她還會兩下拳腳功夫呢.保護我沒問題的.”丁錦繡嘻嘻笑道.
“這也不行.你們不知道.香港這裡到了晚上有些地段是十分不安全的.還是我讓老劉送送你們吧.”張豔萍堅持道.
“那就麻煩張姐了.”丁錦繡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是枉然.只好答應下來.
夥計老劉是個很忠厚的漢子.一直把她們送到了學校的大門口.還和氣地爲她們打開車門.睿涵誠摯地道了謝.便拉着丁錦繡往校園裡走去.
因爲是週末.學生們也都回來的很晚.宿舍樓看門的阿姨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朝她們兩個呵呵地笑了笑.
“錦繡.我真覺得過意不去.你看咱們就幹了這麼點兒活.張姐就給了咱們這麼多錢.還讓老劉送咱們回來.又搭人力.又搭油費的.”睿涵還是覺得很不心安.
“也是.那咱們下次就跟張姐說說.早點回來.省的她不放心.”丁錦繡眨眨眼睛.心想：我的大小姐.你哪裡知道你現在在我們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呀.
“對.是這個道理.那工錢一定要少算些.我可真不習慣如此佔人便宜.”睿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後來的幾天.她們除了上課.空閒的時間就都到張豔萍的餐館裡打零工.二人和張豔萍越處越融洽.每次她們兩個做完工以後.張姐都會派一個夥計送她們回家.只不過再不是那個老劉.而是換了一個絡腮鬍子的年輕人.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很怪.總是戴着一頂鴨舌帽.將半張臉都蓋上.說話也是甕聲甕氣地.讓人聽不清楚.不過每次他也沒有多少話.只是很有禮貌地爲她們拉開車門.請他們上車.而後就平穩地駕駛着車子送她們回到學校門口.再一次拉開車門.請她們下車.
又過了些日子.睿涵她們就進入了緊張的複習階段.睿涵堅持複習之餘也要到張豔萍的店裡幫忙.覺得這樣纔不辜負人家對她們的照顧.這樣下來可把丁錦繡累得夠嗆.終於熬不下去了.一天晚上.她趁睿涵專心看書不留意的時候.偷偷溜出了寢室給嶽鵬飛打去了電話.
“喂.我說岳大少.現在的情況可有點不妙呀.睿涵她一心一意地打工.我們兩個真快成了水貓了.”
“對不起了錦繡同學.你和張姐的辦法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只是最近幾天一直都沒有機會.我公司的事情又有點兒忙.”嶽鵬飛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地小心翼翼.
“好啦.我又沒責怪你.你怕什麼.只是馭勝她真是一股腸子.幹起活來這麼拼命.我真有點受不了她.我怕你再不出現.我就要累趴下了.”
“好錦繡.你就爲了我再堅持一下吧.張姐說.時機就快成熟了.其實我比你更急呢.要不這樣.你讓張姐說這兩天天氣變冷店裡的客人漸少.你們又忙於考試.就不必過去幫忙了.”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香港的冬天也維持在十幾度到二十度左右.從來不下雪.這讓習慣了北方寒冬的睿涵有些不適應.有點讓人感覺不到是在冬天一般.在一片忙碌中.她們即將迎來了聖誕節.校園裡到處都掛滿了彩燈.頗有節日的氣氛.
已經有幾門功課都考完了.這幾天能夠得到暫時的輕鬆.丁錦繡和學校的幾位好朋友商議.要一起舉辦一個聖誕舞會.地點本想選在學校的禮堂.但趙文卻偏偏不允許.這個傢伙.因爲他外甥女的事一直耿耿於懷呢.
丁錦繡爲這件事自然而然地求到了張豔萍.張豔萍自然是欣然應允.而且還秘密地做了一番佈置.只等着睿涵這位晚會的公主隆重登場.
平安夜的這天下午.學校放假半天.學生們都三五成羣地湊在一起準備過聖誕節.
丁錦繡也早早地就把睿涵拉了出來.
“錦繡找什麼急呀.這纔剛兩點多鐘.雖然是聖誕平安夜.但是睿涵的心裡卻還惦記着兩門沒有考得科目.前幾次的考試.她挺有把握的得優的.這最後的兩門考試她也很希望得優.讓自己的科目掛上滿堂彩.這樣纔對得起她這個馭勝的名字.也纔對得起死去的乾媽.還有那也許早就不在人世的母親.
“哎呀.我說我的勝姐.今天可是平安夜呀.你看哪個少男少女不是高高興興地出去玩呀.拜託你一下.你就先別想着你那功課了行不行.張姐也很願意跟我們一起過節.她老公出差了.她也是個好熱鬧的人.每回看到平安夜人家過得熱火朝天的.她那裡卻冷冷清清的.所以她這次也迫切地想感受一次平安夜的快樂.張姐待咱們這麼好.你總該幫助滿足一下她的心願吧.爲了這次晚會.我和宋小易等幾個同學還特別策劃了一個化妝舞會呢.你怎麼也要給我這個創意捧捧場呀.”丁錦繡一邊拉扯她往前走.一邊滔滔不絕地說着.
“好了.我的小姑奶奶.我答應你了.行不行.”睿涵知道如果自己再執意下去.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來到張豔萍的餐館.只見這裡佈置得流光溢彩.甚是繽紛燦爛.睿涵也不由被這種氣氛所吸引.
“來呀.快進來呀.”丁錦繡更是迫不及待地拉着睿涵的手走了進去.
“呀.馭勝、錦繡.你們怎麼姍姍來遲呢.”李婉婷正在擺弄着那棵碩大的聖誕樹.看見她倆走進來.一下子就跳了過來.
“還不是要問這位大學問家.我要不是生拖着她來.這會兒她還在宿舍裡苦讀呢.”丁錦繡朝着睿涵努了努嘴.
“好好好.我向大家賠罪行不行.”睿涵連忙知趣地說.一邊就拿起旁邊的綵帶準備上去掛.
“嗯.這還差不多.”丁錦繡等人這纔有點放過她的意思.
不多時.聖誕晚會的一應物品都準備齊全.張豔萍笑着說道：“姑娘們.今天你們就敞開了玩兒呀.”
“噢.”幾個姑娘一陣歡呼.丁錦繡按下了音響的播放鍵.一陣明快的音樂就響了起來.
“快.大家跳起來呀.”宋小易最喜歡跳舞.她先跳到正中間.劇烈地扭動起來腰肢.很快更多的人也步入了這歡快的行列.
“馭勝.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過來呀.”丁錦繡拉起還坐着遲疑的睿涵.
其實睿涵也早被這種熱鬧的氣氛打動了.這使她又想起了大學開舞會的時代.她想起了蘭明軒這位學長.還有幾個要好的同學.然而最不可救藥的是.她又想起了歐陽樺燁.爲什麼.爲什麼.他這個人就無法從她的心裡摒棄呢.
“咱們拉起手一起跳好不好.張姐.你也加入進來吧.”宋小易歡快地召喚着大家.
“大家跳起來呀.”睿涵想盡快擺脫那個讓她心痛的人的影子.她決定今天晚上要徹底地放縱自己.讓歡快的節奏盪滌一切的煩惱.
幾個姑娘加上一個半老徐娘盡情地舞動着歡快的舞步.這時.她們彷彿忘記了一切.唯有隨着動感的節拍舞出自己的節奏.
就在她們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中時.忽然沒電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這時怎麼回事.”不知情的李婉婷忍不住驚叫起來.
“別慌.也許是保險絲被燒斷了.張姐.閘盒在哪.我去看看.”睿涵不虧是經過風雨.關鍵時刻.她顯得最冷靜.
黑暗中.丁錦繡和張豔萍卻相視一笑.知道今天的壓軸好戲就要隆重登場了.
忽然一陣悅耳的聖誕音樂響起.餐館的大門隨着打開了.一輛金光閃閃的小型雪橇車駛了進來.
那周身溢滿童話色彩的雪橇上.還坐着一位身着節日盛裝的聖誕老人.
“哇.聖誕老人.”李婉婷等人顯然沒有料到這次聚會還有這樣的驚喜.都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