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火從沙發上站起來,將張大明轟出去以後,他便氣沖沖的上了樓。
樓上傅小曼洗完澡沒有一點睡意,她原本還不知道等會雷烈火上樓以後她該抱着怎麼樣的心情面對他,畢竟這種時候,又是新年夜,她私心是不希望一直跟他不愉快。
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她不想影響到整個家裡。
雷烈火去臥室沒有找到傅小曼,他皺了皺,去書房找她,站在門口便看到書房的門縫裡遺漏了一地的光。
他站在門口,深邃的視線看傅小曼坐在書桌後認認真真碼字的模樣,他不忍心打擾。
而且她現在工作的時候,也不會喜歡他搗亂。
雷烈火沒有推門進去,只是站在門口站了一會轉身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回到臥室。
既然她在碼字,那他就給她當讀者好了。
更何況,他現在也知道傅小曼爲什麼突然對她這麼生氣,之前雖然他有猜到她如此生氣是陸茹雲搞的鬼,但他那時候還不知道陸茹雲跟她說了什麼。
可是知道陸茹雲說的那些混賬話以後,他該死的害怕起來。
他甚至不知道傅小曼怎麼樣纔會相信他,畢竟這種話,陸茹雲空口無憑但是傅小曼聽者有心。
但他行得正坐得端,這輩子除了傅小曼這個女人以爲,根本都沒有肖想過其他女人。
就是看都沒有多看別的女人一眼。
難道這樣的衷心還不夠嗎?
雷烈火搞不明白如何哄女孩開心,他索性坐在牀上等她,等她的同時時間很漫長,時間已經三點半了,這女人三點半竟然還不睡覺?
要是以後她每次碼字都碼到這麼晚,他真該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真的讓她繼續這個寫文的工作了。
雷烈火等的不耐煩,他拿出手機給蕭一笙打電話。可是給蕭一笙的電話打了兩個這傢伙都沒有接。
雷烈火氣的恨不得把手機給摔了!!今天竟然所有人都想跟他作對。
給蕭一笙的電話打不通,他把電話打給了夜爵。
夜爵本就淺眠,而且起牀氣特別嚴重,這世上還沒有誰能擾的了他的清夢。
“給你一秒鐘,滾!!”夜爵一句話,火氣沖天,冰冷無溫。
雷烈火也不生氣,他抱着手機坐在牀上,“喂先別急,我有事情跟你討教。”
雷烈火很少跟夜爵用這種討好的語氣說話,他們倆冰山對火山,每次都是一觸即發,兩個天下無敵又強大到沒有對手的男人,相處模式總是充滿火花的。
聽到他這麼說,夜爵敏銳的雙眸驀地睜開。
他從牀上爬起來,冷哼一聲笑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雷烈火的臉色變了變,坐直了身子輕咳一聲:“怎麼?我向你討教,你很得意?”
“說。”夜爵向來言簡意賅,他冰冷的五官在夜色中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柔和,即便是除夕之夜,也依然同冰霜染成一片。
雷烈火抿脣,正經問道:“怎麼哄女人?”
夜爵半靠在牀上,笑了,笑的冷豔:“這種問題你問我?”
是不知道他什麼脾性嗎?
他夜爵,向來沒有跟女人一起共事的經驗,身邊也基本上是清一色的男人,不但如此,他可是好多年不近女色了。
“我還不是沒有人討教?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問你?你就告訴我,怎麼哄女人開心?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嗎?”雷烈火有點不講道理了。
夜爵閉上眼睛深呼吸,“滾!!”
他直接將手機給扔出去掛斷,但臉色也並沒有那麼難看。
夜風呼嘯,夜爵身穿黑色的修身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突然,門和窗戶都發生劇烈的聲響,窗外的呼嘯聲,幾乎是瞬間便將夜色掩蓋。
颱風即將到來。
夜爵被雷烈火吵醒以後,毫無睡意,他離開臥室準備下樓。
樓下,一片漆黑,只有一盞小小的落地燈照亮一處,在地上投射出一片黯淡的光影。
他穿過客廳進入酒窖,兀自倒了一杯酒。
酒窖裡,有一絲酒香溢出來,夜爵靠在酒櫃前,仰頭抿下一口酒。
突然。
他皺起眉。
“誰?!!”
“唔……”一道女人低低的歡愉的嘆息聲響起。
夜爵的臉色瞬間冰冷如霜,他凝眉警惕性極高的目光準確無誤的對準聲音的方向。
那兒,似乎有一道影子。
夜爵高大的身體一步一步邁過去,邁到聲源的方向。
角落裡,酒瓶東倒西歪的歪了一地,酒櫃角落,喝的醉醺醺的女孩子窩在那兒,慕青蔥只穿了睡裙,因爲醉酒的原因,裙子的肩帶被她扯落,也不知道她已經喝了多少酒,可那張櫻花似的小臉卻已經紅彤彤到豔麗。
夜爵的目光深了些。
他低頭,走到慕青蔥身邊,擡起高貴的腳來,在她身上踢了踢。
慕青蔥已經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她委委屈屈的坐在那兒,感覺酒精火辣辣的順着自己的五臟六腑不斷的流轉。
那感覺比死還難受。
她摸到酒瓶子又倒了一杯酒,倒完酒就要咕咚咕咚灌下去。
可是,突然不知從何處來了一股大力,直接劈頭蓋臉的將她手裡的酒杯奪走!!
“酒……我的酒。還我唔……我還要喝……”慕青蔥作勢擡頭就要將她的酒杯奪回來,可是一擡頭,她渾渾噩噩的表情和小臉頓時僵住。
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的,可是她心心念唸的男人呢……她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他,可即便時光已經穿梭了這麼久,她已經從十八歲的少女長大成了二十一歲的大姑娘,可他依然冰冷俊逸,依然冷漠如霜。
慕青蔥慌亂的躲閃,以爲自己是喝的太多所以又做夢,小脾氣也不受控制的涌上來。
“還我酒……壞人。怎麼這麼討厭你怎麼老是出現?”她紅着眼眶抱着她的大腿想要站起來。
可是喝得太多了,她腿軟又難受,根本就控制不住力道。
夜爵冰冷着目光沉下去,他低頭凝着腳底下的小醉鬼:“鬆手!!”
聲音冰冷沒有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