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不方便,她停下了動作,擡起眼皮,掃了一旁的白斐述。
白斐述此刻像是躲洪水猛獸一樣躲着她,不自覺離得遠遠地,見她看過來,一個激靈,求救的目光看着夏夜。
“我幫你。”夏夜走過去,拿着醫用剪刀,將紗布剪斷,格外小心的纏在她傷口上。
他身上有種淡淡的薄荷味,帶着一縷冷香,縈繞在她的鼻息,心跳不禁亂了幾分。
望着他墨黑的頭頂,柔軟的髮絲,眼眶一熱,深吸幾口氣,穩住了情緒。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怕弄疼了她。繃帶卻是包紮的很完美,不會扯到傷口。
落鷹動了動胳膊,“多謝。”
她正要撿着自己的外套穿上,夏夜拿出一身他帶來的軍裝,遞給她,“換上這個。外面到處都在通緝你,還是僞裝起來比較好。”
“你這樣,算是包庇了吧?不怕國安局的處分麼?”落鷹輕笑,伸過手去,將藍色的制服打開。
“你救了司府上下所有人的命,這個人情我怕是永遠也還不上。”
落鷹動作頓住。
他對自己還是這麼疏離,就算是突如其來的關心,也是爲了還人情......
心裡那絲卑微的期盼,瞬間像是墜入了地獄,黯淡無光。
她還在奢求什麼呢?
點了點頭,若無其事的把制服套上,“若是在說轉移炸彈的事,算是我住在司府三個月的感謝。你不欠我什麼。”
白斐述在一旁聽的心驚膽戰,這兩人聊天能不能避諱一點,說着這麼機密的事情,當他是個死人嗎?
他忍不住想要捂着自己的耳朵,聽不到......他什麼都聽不到......
落鷹的身材很好,套上制服,越發英氣逼人了許多。
她的頭髮散落在肩上,優雅而魅惑。
銀色太過顯眼,正準備盤起來,不小心扯到了肩上的傷口。細眉輕輕皺了皺,放下手來。
下一瞬,肩上的發被一隻手溫柔的撩起來,盤在頭頂,扣上了軍帽。
夏夜在她帽子上一按,她一低頭,莫名覺得心跳加快了好多。
“走吧。”
“去哪裡?”落鷹站起來,注視着他幽深的眼眸,“司府是定然不能回去的,我不想連累你。”
“境外加強了戒備,到處都在搜尋你的下落。目前,你無法出國。”
白斐述的眼睛都睜大了,這個女人到底什麼身份?該不會是個高級危險人物吧!
落鷹神秘的彎起了脣。
若是她想去什麼地方,還沒人能夠阻止。
既然夏夜這麼說,她忽然不想走了。依着他話的意思點了點頭,跟在了他的身後。
路過白斐述身邊時,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他身上。
“我什麼都沒聽到!”白斐述急忙舉起雙手,無辜的眨了眨眼。
他不是多管閒事的人,更何況,和夏夜的關係還算不錯,自然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從醫院出來,那輛防彈車已經消失不見。
落鷹跟在夏夜的身旁,往前走了兩步,不遠處站着的文卿忽然朝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