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樓上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右禾拉開了房間的門，跑進去，把門關上。
唯伊站在樓下，笑容有些冷。
冷若秋，你的演技簡直還像之前一樣爛。
-
天很快黑了下來，今天的烏雲層很厚，遮住了明月。
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右禾悄悄地下了樓，四處轉了轉，沒有發現電閘。
正準備上樓去看看，忽然看到一位身軀佝僂的老人，正在竹林邊緣散步。
她站在鏤空的籬笆內，盯着老人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見他準備離開的樣子，忍不住跑過去叫住他，“老頭！”
老人像是沒聽到一樣，或者說是聽到了不想搭理，繼續佝僂着往前走。
右禾快速的跑到他面前，伸出胳膊將他攔住，語氣十分不耐，“老頭，幫我個忙！”
老人終於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沙啞，像是得了重感冒，捂着嘴巴重重的咳嗽一下，喘息了很久，才問，“什麼事？”
他該不會是有病吧……右禾嫌棄的捂着口鼻，大致打量了他一眼，忽然覺得這個老頭十分面熟。
短暫一想，腦海裡卻怎麼也記不起來，索性不去管那麼多，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是本地人嗎？”
老人咳嗽一聲，儘量少說話，虛弱的點了點頭。
右禾心下一喜，急切的問，“這兒的電閘開關在哪？”
老人像是沒聽懂她說什麼，捂着嘴想了大半天，明白過來，指着竹林，手指點了點，“在那裡面。”
順着他手指頭看向了竹林裡，右禾猶豫起來。裡面那麼大，找起來豈不是要等到天亮？
她皺着眉頭，擡起頭看了一眼樓上。夏唯伊的房間亮着燈，房門緊閉着，不知道在裡面做什麼。
若是不把電關掉，她沒辦法下手。
右禾掐着掌心想了會兒，掏出一張一百元，塞到了老人手裡，“你幫我去關掉，這張錢就是你的了。”
老人愣了一下，低着頭盯着掌心的紙幣。像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一樣，驚喜的看着她，“真的？”
右禾冷哼一聲，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當然是真的，快去吧！”
窮酸。
“咳咳，好，我這就去關掉。”老人擡腳往竹林裡走了兩步，忽然轉過身來，不確定的問，“只關今晚上，還是一直關着？”
右禾不耐煩的推他一把，“今晚！”
老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急忙往裡走。
盯着他快要走進竹林的背影，右禾再次叫住他，放低了聲音，“等一下。”
老人耳力極好，轉過身來，“還有什麼事？”
“是不是我給你錢，你就能幫我忙？”右禾遲疑不決的問。
若是自己親自動手，難免露出馬腳。這個當地人就不一定了。更何況，他還是個土老頭子，沒有人會懷疑他。
老人眼睛亮了亮，“你還要給我錢？行啊，什麼要求，你儘管說。”
他都這麼說了，右禾心裡最後一絲擔憂也打消了。
若是被發現，大不了，就讓他說自己是賣蛇酒的老頭。
想到這裡，右禾輕聲細語的說，“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上樓去拿一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