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
深夜,皎潔的月光透入室內。
封子傾站在窗前,平靜的注視着窗外的夜景。
一襲雪白色的睡衣像是柔軟的雲絮,有些半透明,清晰的顯出流暢勁瘦的腰線。
攤開掌心,似乎還殘留着她手心柔嫩的觸感。
封子傾笑了笑,收攏手指。
手機忽然響起了一陣特別的提示音。
這是他閒時隨手做的一個程序,一旦笑音玩手機超過十二個小時,就會自動提醒。
封子傾走到桌前,拿起手機,將軟件點開。
上面顯示笑音正在聽音樂,而且一直在循環某一首歌。
《匆匆那年》
指尖略一停頓,點了播放。
“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可惜誰有沒有愛過不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
少女般繾綣溫柔的嗓音在寂靜的夜晚流淌,宛若明亮的光,將寂靜的墨藍色撕開一個口子。
封子傾略一品味那些歌詞,清澈的眸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晦澀。
她這是在懷念高中吧。她在想誰?
他忽然想起,畢業那天,她藉由學校廣播室的一番告白。
“我的年少時光裡,曾經有這麼一位男孩,像是挺拔秀美的白榕樹,更像是氣韻動人的翡翠玉。”
“我願你好,即使後來你與我全然無關。”
??“?我喜歡你,即便不能在一起。”
......
儘管心裡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再回憶下去,可腦海裡的聲音仍舊那麼清晰,一次一次的,折磨着他的內心。
她有很喜歡的人。這種喜歡深入骨髓,難以忘記。
封子傾靜靜的站在那兒,像暗夜中一尊雪白的雕塑。秀美的容顏被手機的白光照得柔和。
雷厲風行的封子傾,聰慧過人心思玲瓏的封子傾,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前,手中的手機播放着女孩正在聽的《匆匆那年》。
窗外的月亮越發明亮,被天空中的洶涌雲海托起,緩緩朝西方移動。
不知何時,圓月變成了淺白的痕跡,消失殆盡。深藍色的天空變成了天藍,一輪紅日將金黃色的雲層撕裂開一層紅痕,緩緩升起。
一夜未眠的封子傾輕輕斂了眼眸,掀起米白色的窗簾,走到露臺,靠在沙發上閉目凝神。
“討厭的哥哥!哥哥!”
一隻通體碧綠的紅頭鸚鵡撲棱撲棱落在他的肩膀上。
封子傾睜開雙眼,抓起那隻鸚鵡,將它肚子下面的紙條取了下來。
[我親愛的哥哥,好久不見,想你想的緊呢。
12號下午,十九區,不見不散。冷凌澈。]
望着上面潦草隨心的圓體字,封子傾將那張紙條放在矮几上,捏了捏眉心。
“兒子,媽媽做了果盤,要吃嗎?咦,門沒鎖啊,我進來了喲。”
唯伊敲了敲門,打開門走進來。見室內沒人,走向露臺。
“醒的這麼早啊,還想看你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模樣,看來只能下次了。”唯伊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將精緻的愛心果盤放在矮几上。
“這是什麼?”
唯伊好奇的將上面的紙條拿起來,快速讀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