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伯母好。”
汪眉含笑,“好,好,好……秦太太真是有個好女兒,玲瓏漂亮又有氣質,真是好福氣。”
“多謝伯母誇獎。”
汪眉坐進車裡,勾了勾紅脣:“那我就先回去了,秦太太,咱們再下回聯繫。”
崔心蘭點了點頭,目光那輛豪車離開。
如果說今天在座的貴婦都各懷心思,那都不如她動得多。汪眉之前就說過,聚會不希望人多,所以各自女兒只要有照片和資料就行,人不必到場。
可是這,不同。
她這是女兒來接人,其一不算在聚會中突如其來的出現,其二卻是讓汪眉對靜秋又多了幾分好感。
所以說,如果她沒有點心機,她遠遠不可能成爲如今的秦太太,更沒有人在她身後說三道四。
當初曾文豪死後,她的境遇的確有點慘,只剩下一棟房子,手頭卻沒有什麼財產。
而她卻懂得利用人心。
秦振天一直想報曾文豪的知遇之恩,所以她就利用這點,認識到了秦振天的小舅子秦盛博,然後姻差緣錯,成爲了秦太太。
“媽,你說那老女人會再聯繫你嗎,還是說剛纔那隻不過是個表象,其實明裡還是誰都不滿意?”到時候再一腳踹開她們。
崔心蘭笑了一笑,有種勢在必得的心思:“你傻不傻,如果她真的不滿意你,根本不用廢剛纔那一番口舌,要知道汪眉向來是個急性子,耐不住表情的。”
所以,她們只需要等。
等一切水到渠成,就可以讓靜秋成爲名正言順的葉氏女主人。
想到這,崔心蘭不由笑出聲。
曾文豪啊曾文豪,你的女兒儘管比我的女兒先了一步,可到最後未必還不是落得個慘敗收場的結果……
知夏回家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七點了。她不是不想早回家,而是怕面對汪眉。
就連開門,也只是靜悄悄地進行着一切。
大廳裡吵鬧的聲音有些激烈,他們似乎還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回家了。
只聽到汪眉說:“葉琛,後天我約了秦太太的女兒在星巴克二樓見面,到時候你去見見。”
她相信,只要葉琛多見見其他的女人,一定會發現那個不成氣候的女兒不過是一朵野花罷了。
只是,她不知道。
葉琛做過這麼多生意,身邊環繞着的女人又豈會少。如果真的可以,他早就動心了。
葉琛沒有回話,依舊只是靜靜地倚在沙發上,俊眸緊緊蹙起,面容上的不耐早就昭顯出來。
“你就少說兩句,難道兒子連這點分寸也沒有了,非得要吵吵鬧鬧的你才甘心是吧。”葉成甩手,就上了樓。
在看到門口的知夏時,多少有些意外,不過也只是頓了一頓,再沒說什麼。
汪眉卻不甘心,“阿琛,媽媽做這些都是爲你好,難道你真想要讓媽媽傷心不成?”
“我回來了。”
知夏沒再多言半句,只看了葉琛一眼就上了樓去。其實她真不知道,以後這段時間她怎麼熬。
就像之前說的,她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個葉琛。如果連這點都要剝奪的話,那她還能做什麼無謂的反抗呢?
葉琛聽到她的聲音,身體微微一震。想要上前去拉住她,給她解釋,卻不想整個人被汪眉拽住!
汪眉的聲音有些大,“葉琛,我看你真是被這個狐狸精迷住了!如果你真想逼我做一些我不想再做的事情,就不要這麼順着她,不然我想她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當然,這些話都是說給葉琛本人聽的。曾知夏已經回房了,這一切她又怎麼會給不相干的人聽到。
葉琛甩開她的手,聲音有些凌厲森冷:“媽,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
汪眉冷笑出聲,當然是清理門戶了。
“葉琛。我想你還記得葉未再那個女人吧……”那個女人可是她親手將她逼近絕路的。
的確。
果然是她兒子。
葉琛聽到這個名字,冷不丁渾身的怒火都激了出來。聲音低沉得嚇人,周圍的霧氣氤氳得蔓延開來:“媽,如果您真敢傷害她一根汗毛,我想這次一定是我最後一回叫您了!”
“主編,其實這頓飯本該是我請的。”
今天是知夏晉升爲首席記者的日子,公司還沒有其他人知道,算是蕭子爲親自告訴她的。
如果說心情,若是以前,那麼一定是喜不自禁,可是現在經歷了昨晚,現在頂多能是高興。
而這頓飯的確於情於理是她請,如果沒有他這幾年的悉心栽培,或許真沒有今天的她。
蕭子爲在星巴克門口停好車,很是紳士地選好了位置,微微勾了勾脣角:“怎麼,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難道還真的要和我爭着請客?”
語氣帶着微微的戲謔。
知夏輕輕抿了口咖啡,用勺子在其中攪動:“那主編大人就讓我獻次殷勤吧。”
蕭子爲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這月以後會有一批實習生面試,你作爲首席記者是必須參加的。另外,如果有中意的,可以挑一個出來,到時候帶着小徒弟發展發展。”
知夏點了點頭,“我知道。”
蕭子爲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神中掩飾不住夾雜的欣賞。能把很多人四五年做的事情,一兩年就做成,而且相當讓人滿意。
這就是他的愛徒。
不得不說她有着這方面的天賦,是旁人學也學不過的。
只是男女之間的愛都是從欣賞開始,從他願意出手幫她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一絲的影子。只是時間過的越久,就越模糊,模糊到連他們是上下屬都忘記了。
當然,她不愛他。
他不禁意間摘下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揉了揉眉宇間的疲憊,有些疑惑今天的知夏很是不對勁,全身上下壓抑着一股與往日不同的氣息。
“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什麼困難了,如果有,不妨說出來,至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知夏擡起眼簾,面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如果能夠幫忙的困難,那就不難了。只是婚姻這種事,當沒有完成的時候只覺得簡單。可是一旦跨過那條坎了,卻就是沒完沒了的煩躁。
如果只有汪眉一個人的獨角戲,或者她並不怕,因爲還有葉琛。只是如果連葉琛都不可信了,那麼她還能信誰?
這段婚姻還要來何用。
她靜靜地看着蕭子爲,淡然一笑:“主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可以。”蕭子爲聳了聳肩,很從容地承接。
“如果你是一個丈夫的話,在妻子和母親中,你會選擇哪個。又或者,你母親很討厭你妻子,假如前面有一條河,她給了你命令,讓你淹死你的愛妻,你會怎麼做?”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他斬釘截鐵地說。
“可是如果是真的,你一定要做一個選擇,你會聽從母親的建議,將你的妻子推入河中嗎?當然,那是在你母親說過如果你不同意,就斷絕母子關係之後。”
蕭子爲蹙眉,攤了攤手:“我是個男人,鐵定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淹死,那樣豈不是對不起天地良心。可是就像你所說的,如果長輩真這麼說,那我就做咯。”
,“我自然不會讓老婆一起下水,會和她一起,前提是我母親承受得了失去一個兒子。”
知夏聽着他的答案,不由笑道:“主編,看不出你還是個癡情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