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心柔被他看得發毛,顫了顫身子,道:“你別買了,我這頸脖裡還有一條呢,怪浪費的。”
說完,就覺得後悔了。那條是斐雲迪的,葉琛是不是會介意?
是了。
葉琛只覺得前世是欠了她的似的,咬牙切齒地把她拎過來,把她頭髮撩開,輕巧地找準她脖頸中那條項鍊的扣子狠狠地挑開,攢在手裡,另外把自己剛看上的那條白金項鍊給她戴上。
韓心柔心中無語,那條項鍊是斐雲迪給她的定情信物,怎麼能說拿就拿掉呢,況且這現在要戴上葉琛給的項鍊,那不就是她一人踏兩條船?
那可不行。
她推了推他,使了個眼色:“這項鍊我不能要,我還帶原先的那條就行。”
葉琛重重地一拳砸在一旁的牆壁上,眼中就如同寒冰似的,透出危險的光芒:“那條項鍊你現在就給我忘記,從今以後你只准戴我給你的項鍊和戒指,知道了嗎?”
這算什麼,威逼嗎?
韓心柔冷冷地揚着脣角,“我是知道了。不過你既然有送給我的權利,我也有摘下來的權利,不是嗎?葉總?”
葉琛覺得自己都快瘋了,是被她折磨得在崩潰的邊緣,周身散發出的寒氣,怕是珠寶店的任何人都心生懼意。
葉琛的手段,他們是知道的,況且白道和黑道,他一人之力有多強,他們就算不知道,也能感受到那股壓迫,只是這個女人爲什麼還自不量力,葉琛這樣好的男人從了不就得了嗎?
那經理只覺得額上冷汗淋漓,從褲袋中掏出帕子擦了一把,他現在卻是不得不勸和了,畢竟他怕葉琛一個不小心,那手裡的拳頭捶得不是那牆壁,而是他們的櫥窗,到時候那些鑽石項鍊什麼的被砸碎了,那就完蛋了。
經理走到兩人中間,諂媚地看了一眼葉琛:“葉總您消消氣,這位小姐肯定是一時沒想明白,你不如慢慢來,我相信這位小姐也不是冷血的人。”
冷血?
葉琛琢磨着這兩個字,只覺得心中一陣失望:“你真說對了,她就是個冷血的人。我的心恨不得現在就掏出來給她看,可她卻是什麼都無所謂,就當我是自作自受了。”
一陣寒意逼近,經理只覺得背脊上有些溼意,原也是被冷汗浸溼了:“葉總,剛纔那位小姐說,以後有摘下您買的東西的權利,那或者是另外一種意思呢?況且她能摘,您就一直可以買,直到她心動爲止。”
畢竟像葉琛這樣不把錢當錢用的萬惡資本家,買幾條項鍊根本不會放在眼裡。
葉琛聽後,突然勾起薄脣,淡淡道:“說的是。韓心柔,你都聽到了,只要你敢摘,我立馬就繼續買,我倒是不信,你能讓我把這家店所有的項鍊都買回去!”
韓心柔很想要推開他禁錮着自己的手臂,不過識時務者爲俊傑,她還不想一下子全在這時候遷怒於他,那樣對自己沒有半分好處。
正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門邊突然響起了自己怎麼也想不到的聲音,“葉總這句話真是說笑了,小柔在我身邊,怎麼敢勞煩葉總買這些東西呢?”
韓心柔看向門口,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不過,葉琛沒有透露出半點消息,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站在一旁打醬油的經理只覺得膽顫的感覺又上來了,他再怎麼有先見之明,也想不到這原來是三角戀呀,況且才進來的男人是什麼人,斐家的二公子,那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啊。
這,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怎麼遇到的竟都是這種大人物呢?
韓心柔思前想後,拽了拽即將爆發的葉琛衣袖,壓着聲音說:“葉琛,出去說吧,這麼多人都看着呢……”
她可不想,明天的頭條就是他們的三人的愛情史被怎麼怎麼爆料,那以後的日子還怎麼能消停。
三人出去後,經理只覺得兩腿發軟,差點就暈過去了,有眼尖的店員不識相地問了一句:“經理,你怎麼臉上流這麼多汗啊?”
天氣明明這麼冷的。
經理似乎是剛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臉色並不太好,掃了一眼那好奇心過重的員工,沒好氣地說:“還不是被那兩尊大神給急的,這一個都對付不了,還來兩個,你真以爲那斐雲迪看上去面善,就是什麼容易對付的?”
可不是,在場的女人有一半都被斐雲迪那溫柔的狐狸眼給迷了去,那樣的男人怎麼會難對付呢?
可她們不是經理,自然不知道市場上的事。斐雲迪雖然年紀輕輕,可將來是最有可能接受斐氏的太子爺,光是手段來看,就和葉琛不相上下了,哪能不厲害呢,不過看剛纔兩人的反應,都看上了一個女人,這倒是奇怪了。
而葉琛此時此刻,心情極度地不爽。不光是因爲情敵的出現,更是因爲韓心柔的目光全都轉移到那人的身上,這種情況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斐雲迪纔不管葉琛是否在意,他只知道自己出差這麼久,一回來就發現女友失蹤了,心中又氣又惱,不過更多的是擔心。現在好了,雖然是平安無事,不過和葉琛扯上關係,就沒什麼好事。
不由伸手把韓心柔拉到近身的位置,以免葉琛再做這麼出乎意料的事,韓心柔疑惑地看了一眼斐雲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手機早就被葉琛收了,說不定現在都在垃圾堆了,他怎麼還能找着自己?
葉琛眼神微微眯起,冷厲的薄脣透着一絲意味不明的光:“我想,斐少能找着我們,靠的不外乎就是唐嶽?”
而唐嶽,不正是他的助理。
斐雲迪不置可否,狐狸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睿智的光芒:“葉總果然是聰明人,這都猜到了。”
的確,葉琛早就猜到唐嶽出事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性命上倒是不可能出什麼問題,不過是斐雲迪想借他手機用用。
畢竟唐嶽跟了自己這麼多年,肯定是不可能說出關於她的事,而斐雲迪無非也就是調出手機裡的錄音之類的,或者用GPS導航儀查方位之類的。
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不過現在再怎麼窩火,也不是揍人的時間,葉琛揚了揚眉,修長的手指指着韓心柔的方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麼我也就開門見山了。她,我是要定了,以前是,現在也同樣!”
斐雲迪不意外聽到這個答案,不過要想留人也要看他同不同意了,小柔現在不是從前的知夏,自然不會心甘情願地同意,至少這一點他還是肯定的。
所以,這也是唯一他慶幸她當初失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