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呆多久了?那你的孩子呢?”上官婉兒越發稀奇,爲何從王大姐口中說的話,跟自己從醫生那裡得知的不一樣?
莫非她呆的地方不是神經病院,而是類似於療養院之類的地方?
主治醫生和王大姐的話,到底自己該選擇哪一個?
上官婉兒覺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問的更加詳細一點。
“兩年不到,不過我已經看到過很多人美滋滋的走了,而且沒有再回來過。我的孩子還在上學,被安排在其他地方,爲的就是鍛鍊一下他們的獨立性,等到雙休日的時候,就會有專車接送過來,讓他們在這裡住上兩天。”王大姐回憶的時候,滿臉的羨慕之情:“正好那個時候,也是上外語課的時候,大人小孩一起學,氣氛也被帶動了起來,到時候,連孩子都能享受國外高等的教育,簡直是太好了。”
居然有這麼好的事情,聽着都讓人無法相信。
對於普通的家庭來說,只怕出國生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若是想在國外長期定居下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把證辦下來的。
上官婉兒看了看面前的王大嬸,又看了看周圍散步的女人,嬉笑的模樣,眼神裡都充滿了期待。
她們似乎還在幻想着,馬上就能一家團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究竟誰說的纔是真的?一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主治醫生的話,難道只是爲了嚇唬自己?
她把話說的那麼明白,無需再多簡潔明瞭。
只怕,是他們在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欺騙這些一無所知的女人,給她們編織着美好的夢,讓她們對以後的生活憧憬着,期待着。
上官婉兒假裝拍打褲子上的灰塵,蹲下來的時候,朝周圍瞅了瞅。
通往外面的大門旁,不僅僅有保安嚴格的看守着,甚至還有兩條兇猛的惡犬被鐵鏈子栓了起來。
“平時你們不出去逛街購物嗎?”上官婉兒隨意的問了一句:“我總感覺,這裡的生活太過悠閒,與外界脫離了聯繫。”
“沒有出去購物的必要,而且這裡距離市中心太遠,就算坐車,也需要花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實在是太累了,我們根本就沒打算出去過。”王大姐搖了搖自己的頭,繼而說道:“而且生活必需品什麼的,都會有專人提供,吃喝應有盡有,我已經安於現狀了。”
說白了這樣的生活和豬沒有什麼區別,豬都是被圈養起來的,而且還有吃有喝。
可是說到底,卻也連豬都不如,最起碼豬在養肥了之後,還能用來買賣屠殺,成爲人們嘴下的食物,那麼人呢?
上官婉兒的眼裡掃過一絲光亮,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可又無法完全說出來。
一定有陰謀!
這些人被洗了腦,腦海裡幻想的,全都是對以後的美好藍圖!
他們的丈夫到底去了哪裡?
什麼樣的企業會這麼好,要求低,對工人的薪水高不說,連家人也一起照顧了!
光是這些人在這裡的花費,長久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去了哪裡,只是當我還在家裡休息,無處可去的時候,有人接我來到了這裡。”上官婉兒隨便編了個謊言,便繼續說道:“當時無處可去,而且欠了別人很多債,也只能跟過來看看了。”
“怪不得。”王大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這麼說,外面那些債務,說不定公司都已經給還了。”
“王大姐,你能告訴我他們去了哪裡嗎?”上官婉兒顯得有些着急的模樣:“我還以爲我父親失蹤了,我到處找都找不到他,而且也聯繫不上。”
“你要是聯繫上就奇怪了呢。”王大姐呵呵一笑,便扶着她的手臂,兩人一起散起了步:“他們都跟着公司一起幹活了,你知道國外地價物價都很便宜吧?在那邊搞項目投資的話,利潤也是可以翻一翻的。”
“項目是什麼?跟哪個公司有關?”她裝作自己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想要問的更仔細一些:“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跟他見上一面。我的父親年齡也大了,體力活幹的話,身體一定會堅持不住。”
“公司我也不知道,據說是合資的,而且不只是一家,這樣的話,保證大家都有活幹。”王大姐搖了搖自己的頭,雖然有點兒迷茫,但還是無比自信的看着上官婉兒:“你別擔心,公司每個人都會根據員工的具體情況安排,你爸爸不會感覺到太累的,最多也就是比別人拿的錢少點罷了,沒什麼的。”
她說的話越好,上官婉兒便越是覺得,這些人都被騙了。
上官婉兒不知道,除了提供吃住,把事情說得天花亂墜之外,還有哪一點,會讓他們這麼的相信。
難道都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嗎?
不知怎麼的,她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上次的人口失蹤案,而且不詳的預感愈見強烈起來。
婦女兒童,丈夫都在國外
她努力將腦海中能聯繫到的事情都拼湊到一塊兒,疑點重重。
咬着嘴脣思索了一會兒的時候,便傳來了“護士長”吹口哨的聲音:“好了,時間到了,大家回房休息吧!”
說着的時候,還掃了上官婉兒跟王大姐一眼:“你們兩個跑那麼遠幹嘛,快點回來吧,別人都走了,就你們還沒動呢!”
話語落下的時候,語氣還有些暴躁。
“快點回房,不然一會兒又被這些小人給罵了。”王大姐說着的時候,便拽了拽上官婉兒的手臂:“她們天天呆在這裡伺候我們,待遇也不如我們的好,指不定只在心裡眼紅嫉妒呢,在沒走之前,別被她們抓到把柄了,走,快走。”
上官婉兒點了點自己的頭,路過護士長的時候,掃了她一眼,便說道:“我感覺身上還有些潮氣,可不可以在外面多曬一會兒?”
“如果你想曬太陽的話,可以回房間,房間有陽臺。”護士長打量上官婉兒一眼,知道她的來歷,也沒有多說什麼。
“好的,謝謝。”提出的要求被拒絕,上官婉兒也不惱怒,帶着笑容的離開。
她走回去的時候,跟護士長擦肩而過的時候,便注意到,她放在兜裡的鑰匙。
上官婉兒看到的一瞬間,身子挪了挪,沒有去拿。
鑰匙,現在還不是拿的時候。
上官婉兒住的地方,總感覺像是個牢房。
工作人員對待她們的態度不是太過苛刻,可要求的地方也特別多。
日常三餐準時,過期不候,若是有人晚了幾分鐘,就必須等人全都到了的時候,才能夠開動。
少了一個人,哪怕是晚了一分鐘,都要仔仔細細的查上半天,甚至嚴格追問一會兒。
搜查的理由,居然是爲了保證個人以及他人的安全。
話語說的冠冕堂皇,可還是有不少人都信以爲真。
可以說是,除了上官婉兒之外,沒有人對此提出質疑,甚至是晚上房間鎖門,都沒有人有任何意見。
大概在她們的眼中,公司的規章制度就是如此,她們要想出國,就必須按照這樣的要求來做。
在晚上睡覺之前,負責照顧的人,都要再檢查一遍房間,看看有沒有少人,這便是所謂的巡邏。
而除了上官婉兒是一個人住在房裡的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幾個幾個的住在一間房子裡。
唯獨她被例外的隔離開來,似乎不希望她與別人接觸的太近。
可是一到了白天,卻也跟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待遇一致。
上官婉兒在員工檢查房間的時候,還沒有睡去。
她掐準了檢查的時間,特意裝成洗漱的模樣,在衛生間裡收拾着。
護士人員來到的時候,表情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哦,馬上就好,麻煩你幫我拿一下陽臺上的毛巾可以嗎?”她回答的時候,正拿着牙刷刷牙,嘴巴上都是泡沫,兩隻手裡都拿滿了東西,根本沒空再去拿毛巾。
“事還真不多。”護士嘟囔的時候,便去取了毛巾。
快速的遞到上官婉兒手上的時候,上官婉兒將手中的茶杯放置一旁。
護士此時站着的位置,正好可以擋住她的視線,而手裡還未接過的毛巾,也湊成了完美的角度。
So perfect!
她在心裡滿意說着的時候,鑰匙便藏入了自己的袖中。
“謝謝,我現在要休息了。”上官婉兒微微笑了一下,拿過毛巾擦了擦臉,便直接進了被窩。
護士看她已經穩穩的躺在牀上之後,還不屑的翻了翻自己的眼睛,用力的將門一關,便傳來了插鎖的聲音。
在“療養院”裡,護士每天都會來查房,而每次來查房的人,不管換成是誰,都只是有一個人。
在這裡住着的人,大概有二十個,如果把房間的鑰匙都帶着,所有的鑰匙加起來,最起碼也超過了二十個。
而且也沒帶鑰匙的必要,爲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想必她們也不願意帶這麼累贅的東西在身上。
因此上官婉兒可以判定,她袖子裡的那一串鑰匙,應該是辦公室之類的地方。
更爲幸運的一點兒是,護士大概是爲了防止鑰匙會搞混,直接用白布膠帶貼在了上面,看起來格外的情緒。
只是上官婉兒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使用鑰匙的必要。
伸手將頭上小小的發誓取下來,像是玉簪似的東西,卻只有細長的一根,上面裝飾着好看的圖案。
這麼多年過來,她的“老朋友”已經很少出現了,可上官婉兒還是寶貝似的戴在身上。
有了辦公室的鑰匙還不夠,最重要的是,看看櫃子中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文件。
身上不必要的東西都一一褪去,她輕裝上陣,走到陽臺旁,躲在角落裡,悄悄的向下張望了一番。
有黑色的車子開了進來,在黑夜裡散發着明亮的光芒,引人注目。
車子開到大門口的地方,門衛立馬就急忙的將門打開,畢恭畢敬的站在旁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