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京城醫院的幾位專家,走在最前面的,是曾毅和急救中心的主任榮堅行。
“曾助理,榮主任!”病牀邊的大夫立刻讓開了位置。
“什麼情況?”榮堅行就問了一句。
前期負責處理的大夫就回答道:“病人受了很嚴重的外傷,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並且有兩處骨折,最嚴重的是下體,因爲遭受外力打擊,導致病人單側睾丸破裂!”
榮堅行一皺眉,就走到牀邊,準備親自看看情況。
誰知此時孫友勝就叫喚開了:“我要轉院!我要轉院!我不在你們京城醫院治療,你們現在就爲我安排轉院!”
榮堅行就停下了動作,回頭看着曾毅,這是要詢問曾毅的處理意見。
“既然是病人的要求,那就看一下情況吧,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就給他轉院!”曾毅說到,完全是按照流程公事公辦。
榮堅行看曾毅這麼講了,只好上前檢查情況,他接過旁邊大夫遞過來的膠皮頭套戴好,就上前拿開了敷在孫友勝襠間的冰袋,孫友勝立刻疼得直叫喚,嗯嗯啊啊的,臉色是白了綠,綠了白。
“曾助理,你看一下吧,情況好像很嚴重!”榮堅行觀察了一下,就說到。
曾毅這纔不情願地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了牀邊,榮堅行伸出兩根手指,夾着孫友勝的那傢伙什提起來,好讓曾毅更清楚地觀察情況。
孫友勝是又急又氣又憤,想罵兩句,奈何榮堅行手一動,就疼得他只抽冷氣,哪還有力氣罵人,如今自己的“把柄”攥在別人的手裡,用一句話講,那就是受制於人,身不由己啊。
曾毅掃了一眼,就說出自己的結論,道:“外傷確實有點嚴重,但恢復的希望還是有的,只是今後這功能還能不能存在,就很難講了!馬上爲他安排轉院吧,儘快讓他走,不要耽擱了寶貴的搶救時間。”
“好!”榮堅行點了頭,隨後一招手,對身後的大夫道:“你去爲他辦理轉院手續,讓他本人簽字,然後安排一輛車,患者願意去哪家醫院,就把他送過去!”
“是!我這就去安排!”旁邊的大夫應了一聲,就準備去辦理手續。
“等……等等!”牀上的孫友勝又開始叫喚了,急促喊道:“我不轉院了,我就在你們京城醫院,你們現在就給我治療!”
榮堅行就有些生氣了,說轉院的是你,說不轉院的是你,你到底要鬧哪樣啊,拿我們當猴耍是什麼,他直接對那名大夫道:“你去安排吧!”
“我不轉院!”孫友勝大喊着,一着急,又觸動了傷痛,疼得他嘶嘶直吸氣,額上冷汗直流,道:“我說了,我不轉院,我堅決要在你們醫院治療!”
孫友勝喜歡玩陰的,所以最擅長揣摩別人的心理,如果曾毅一出現就講治療的方案,孫友勝肯定要轉院了,他很清楚,自己落在曾毅的手裡,肯定沒好;但曾毅只是看了一眼,二話不講,就同意轉院,而且還有催促的意思,這就讓孫友勝害怕了,曾毅到底要玩什麼呢?
第一種可能,是自己的傷實在是太重了,京城醫院和曾毅都不想惹這個麻煩,所以着急往外推;第二種可能,殺人未必就一定要用刀,只要在自己轉院的過程中,車子拋錨了、路跑錯了、大堵車了,總之隨便有個意外,就能把自己玩殘玩死,等自己到達其它醫院的時候,還能不能喘口氣,怕是都說不準啊。
孫友勝並沒有把今天被捉姦的事情聯繫到曾毅身上,但他知道,就憑着以前的矛盾,曾毅今天逮到機會要是不整自己,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他怕曾毅給自己下暗手,但更怕在轉院的路上不明不白就中了招,在醫院裡,旁邊至少還有這麼多專家盯着,曾毅就算想下手也會有所顧忌,但一旦出了醫院,自己就是稀裡糊塗被弄死了,也都沒人能證明,頂多一個不可抗力,所以兩相權衡之下,孫友勝果斷選擇了繼續待在京城醫院。
而且曾毅剛纔說的那句話,也把孫友勝給嚇到了,如果耽誤了搶救,就會導致自己下面的寶貝今後都不能使用,那自己豈不成了活太監?這樣的結果,可不是孫友勝想要的,更不敢想象。
孫友勝雖然很恨曾毅,但他卻不懷疑曾毅的醫術,他知道曾毅是個超級大神醫,但凡曾毅下了結論,那就是絕對了,如果曾毅都治不好,那麼自己就是轉到國外,也照樣治不好。孫友勝怕曾毅整自己,但更怕自己成爲太監,想到這個,他都會忍不住打寒顫,真成了活太監,那自己今後還怎麼出來混啊。爲了自己後半生的性福,孫友勝也必須得留下來接受他認爲最好的治療了。
周振培,你等着,今天你給老子造成的傷害,老子今後一定加倍奉還!
孫友勝把牙咬得嘎嘎響,麻痹的,都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可你周振培今天爲了個爛女人,竟然對老子下這樣的死手,要不是老子跑得快,這手足就要被你打斷了……
“哎呦!”
孫友勝剛想到這裡,下面又是一陣抽痛,疼得他臉又綠了。周振培盛怒之下的這幾腳,還真是穩準狠,軟乎乎的蛋都給踩爆了,可想而知,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榮堅行看了看孫友勝,心道你要不是個衙內,老子今天絕對就把你趕出去了,竟然連京城醫院的水平都敢懷疑,他又轉頭看着曾毅,詢問曾毅的意見,道:“曾助理,你看這怎麼處理?”
曾毅一幅很平淡的樣子,說道:“救人要緊,那就先送去搶救吧!”
榮堅行點了頭,隨即安排道:“馬上準備手術!”
正在此時,孫友勝家裡的人得知消息,也趕到了醫院,有自己人在場,孫友勝纔算放下心來,他忍着疼痛把自己人叫到跟前,低聲吩咐一會手術的時候,一定要親自在場監督。
曾毅就算聽不到孫友勝在講什麼,但也能猜到,只是他懶得理會,任何人想在醫院裡跟大夫玩心眼,那根本都是自找倒黴,今天只要你住進了醫院,那後面的很多事可就由不得你了!這趟京城醫院,怕是你小子是住進來容易,想要出去可就難了。
“時間緊急,趕緊送病人去手術,院裡還有個會議,我就先走了,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曾毅安排了一句,完了邁開步子,離開了急救中心。
走出急救中心,這憋在心裡許久的惡氣,曾毅纔算是出了一點。孫友勝對付曾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陰損,最後甚至拿龍美心來羞辱曾毅,這已經徹底激怒了曾毅,與其被動受制、日日提防,不如就一次性把對方給解決了,讓這王八蛋今後提起自己,就會膽顫心驚,別說是害自己了,他能保證不尿褲子就算不錯了。
曾毅平時脾氣好,但不代表他沒有脾氣,相反,對於那些在暗地裡陰自己的人,曾毅從來都不會手軟的,任何人心中都有不能碰觸的逆鱗,曾毅也不例外,誰要是敢碰觸曾毅的底線,必將遭到曾毅無情的打擊。
今天收拾了孫友勝,但事情只是剛剛開始,周振培這個王八蛋,肯定也逍遙不了幾天!
曾毅冷冷笑了一聲,眉角一揚,邁步朝後面的行政樓走了過去。
孫家畢竟有不小的實力,雖然這件事鬧得很大,但很快就平靜了下去,外面並沒有傳出任何的風言風語,只是孫友勝肯定要挪個地方了。
如果是在外面被抓了,孫友勝還會繼續做自己的局長,但被抓在了辦公室,又當着局裡的工作人員讓周振培從五樓打到一樓,褲子都沒提起來,這種事實在是太滑稽了,就算局裡的人都噤若寒蟬,但孫友勝也沒有臉皮繼續待在房管局了。
等他病好,多半就要被調離京城,到外地去謀個差事做了,或許還能因禍得福,官升個一級半級的,但遠離京城之後,孫友勝想要擠進核心圈,可就比較困難了。
事情過去兩天之後,周振培到醫院來向孫友勝賠罪,一起過來的,還有周振培的父母。
“……都是我們沒有教育好孩子,這次讓友勝吃苦了,我們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周父大眼一瞪,呵斥道:“你這個王八蛋,還不趕緊過來賠禮道歉,我怎麼會養了你這麼個混蛋,你真是要氣死老子!”
說着,周父擡起一腳,就把磨磨蹭蹭的周振培給踢了個趔趄,這一腳可着實不輕,一下踹在周振培的腰間,能明顯看到這小子的腰部立刻發生了很大的扭曲,然後痛苦地悶哼一聲。
沒等周振培站穩,周父的大耳光子就在周振培的後腦勺又是一頓噼噼啪啪地猛抽:“我打死你這個混球算了,不爭氣的東西!”
抽!使勁抽!最好正面也來幾下,給我狠狠地抽這混蛋的臉!
躺在病牀上的孫友勝心中一陣暗爽,周振培啊周振培,你小子動手的時候,也不掂量清楚,我孫友勝是那麼好欺負的嘛!周父每抽一巴掌,孫友勝心裡就爽一分,恨不得周振培能被抽死在當場。
“整天就知道給我闖禍,今天不給你個教訓,你就不長記性!”周父抽得噼裡啪啦,他這是做給站在一旁的孫母看的。他倒是不怕孫家,孫友勝的父親,不過纔是一個全國性質的協會的會長罷了,雖然也是正部級,但手裡沒什麼實權,可孫友勝的姑姑就不一樣了,那是翟家的媳婦。
如果孫友勝的姑姑非要給孫友勝主持“公道”,那後果可就很難預料了,雖然周父也有靠山,但比起翟家,那還是遠遠不夠看的。
“這事友勝也有錯,回頭我也要狠狠教育教育他!”一旁珠光寶氣的孫母,此時終於開口了。
一句話把周父頂得臉色青紅不定,自己這頓打算是白費力氣了,孫母說孫友勝也有錯,擺明了就是不肯罷休,要把這事掰扯下去,說是要教育孫友勝,無非就是在諷刺周父,你教育自己兒子,回家教育去,這裡沒人愛看。
“你這個混球還愣着幹什麼!”周父又狠狠踹了一腳。
周振培心裡恨死了孫友勝,麻痹的,孫友勝玩了老子的女人,現在卻還要老子來道歉,這算怎麼回事,老子這頂綠帽子戴得也太憋屈了,但看着自己父親的目光,周振培不敢反抗,自己今天不道歉,老爺子非踹死自己不可。
“孫哥!”周振培眼底閃現着一絲恨意,但臉上還是擠出一分笑容,道:“這次是兄弟昏頭了,我給你賠罪了,你看在咱們往日的交情上,就繞我這一次吧,給我一個改錯的機會,今後你就看我的表現吧!”
周振培這話已經說得很懇切了,如果孫友勝大度一點,今後周振培不可能不還這個情的。
但周振培高估了孫友勝的肚量,孫友勝渾身裹着繃帶,還打了石膏,人不能動,但眼皮子卻一翻,道:“不敢啊,讓你給我賠罪,我可擔當不起,這次是我錯了,大大地錯了,要不是現在不方便活動,我一定親自登門負荊請罪!”
周振培放在病牀底下的拳頭就使勁捏了捏,姓孫的,給臉不要臉,你撬我牆角的事,咱們還沒算清楚呢!周振培爲了得到那位小女明星,之前可謂是費了不少心思,誰知新鮮勁還沒過去,就被孫友勝戴了頂大綠帽,雖然把孫友勝揍了一頓,但這口氣他還沒嚥下呢。
周父也知道今天這一出苦肉戲是沒什麼希望,當下又喝了一聲,道:“王八蛋,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說完,周父放下一大堆禮品,道:“讓友勝休息吧,我就不打攪了,免得他看見我這個孽種影響了心情。如果需要請什麼大夫、用什麼藥,就儘管說一聲,就是再難,我也要爲友勝弄來。”
“我們家老孫已經聯繫過周院長了!”孫母一口回絕,我們孫家難道還請不來一個好大夫,用不起好藥嗎!
周父一家告辭,孫母連送一下的意思都沒有,站在病牀邊沒有挪動一步。
出了門,周父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他也是堂堂一位將軍,手握實權,今天主動上門給人陪笑臉,沒想到人家一分面子都不給。
周振培此時咬着牙,自己老子吃了癟,他心裡也不好受,關鍵是這頓打白捱了,孫友勝啊孫友勝,此仇不報非君子,等老子找到合適的機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到樓下上車的時候,周振培要過去爲自己老子開車門,卻被周父一把推開。
周父氣呼呼上了車,道:“以後再沾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老子就打斷你的腿!”周父罵了一句,直接讓司機開車,把周振培扔在了京城醫院。
周振培很鬱悶,只好一瘸一拐,帶着一臉的鼻青臉腫往門口走去,準備找個地方躲起來先把傷養好再說。
過了一天,黑臉張少也來看孫友勝了,除了一大堆的禮品外,他還帶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女伴,不光長得很非常勾人,那一身打扮更是誘惑到了極點,一米七四的個頭,又蹬了一雙細細的高跟,順直的長髮陪着性感的耳環,臉龐更是精緻到了極點,緊身的小短裙,下面露着長長的美腿。
“孫哥喜歡吃蘋果,你去給孫哥削個蘋果!”黑臉張少進來問候兩句,就吩咐女郎去削蘋果。
那女郎動作很麻利,很快削好了蘋果,切成小塊放在果盤,每塊上面都插了牙籤,然後端到孫友勝的面前,明眸一笑,道:“孫哥,你請吃蘋果!”說完一俯身,胸前露出白花花波濤洶涌的一片。
孫友勝眼一亮,隨即臉就綠了,當時悶哼了一聲。
“孫哥這是動到傷口了吧!”黑臉張少一臉關切,道:“孫哥你哪裡不舒服,我讓小惠幫你揉揉!”
“不……不用……”孫友勝急忙阻止,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老子躺在沒動,哪裡傷口動了,難道你小子不明白?
“孫哥還客氣什麼,只要能給你減輕點痛苦,那都是小惠的榮幸!”黑臉張少情真意切,完全不像是裝的。
孫友勝搖着頭,道:“不用,不用,你們坐着就行了!”如果能動的話,他恨不得能往旁邊躲一躲,他頭一次感覺漂亮的女人會讓人如此痛苦。
黑臉張少又聊了幾句,等他帶着小惠告辭離開的時候,孫友勝已經是冷汗淋漓了,整個人跟虛脫了似的。
第二天,安少也跑過來慰問了,他帶了一位更加靚麗的女郎,等安少走的時候,孫友勝的臉都帶着黑氣了,雙腿在牀上微微發抖。
病房裡原本還安排了兩位女護理,也是京城醫院護理部姿色非常出衆的,後來被孫友勝被打發走了。這兩位女護理可不是曾毅安排的,得知孫友勝的公子哥身份,護理部都翻了天,但凡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的,都積極要求要來這裡工作,可以想象,她們肯定是要努力“表現”一番的,相對那些無慾無求的老幹部,伺候孫友勝變成鳳凰的希望大多了。
只是這可苦了那位孫大少,剛趕走兩位,又來兩位,比之前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