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畫不知道自己剛剛怒氣沸騰之下,一站在電梯門口就已經按下了下去的箭頭,這會兒她雙手撐着電梯的雙門,衝着喬景蓮剛吼完,後面的雙門就叮一下,緩緩開啓,她始料未及,整個人頓時往後跌去,加上自己的腿腳不方便,更是用不了一點的力氣。
…………
喬景蓮看着蘇畫畫的身體朝着電梯開啓的雙門倒去,他眸光一沉,哪裡還顧得上剛剛這個牙尖嘴利的死丫頭罵了自己的那些話?
——當下就大步朝前,長臂一伸,要去抓住蘇畫畫,不過他的動作顯然還是不夠快,蘇畫畫已經跌入了電梯裡,索性的是,裡面坐着電梯上來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雙門一開,那男人超前走了一步,就感覺到有人朝着他的胸口落下來,他本能的反應就是伸出了雙手,一把抱住。
…………
蘇畫畫的心跳還咚咚咚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不過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來到,只是胸口……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抓着她的……
她秀眉微微一擰,似乎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喬景蓮整張臉卻都是暗沉了下來,渾身上下一瞬間佈滿了陰鶩的戾氣,在電梯裡的當事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上前,動作野蠻的一把推開了那個抱着蘇畫畫的男人,然後就將還處於木訥狀態的女人護在了自己的懷裡,指着那個男人的手,陰沉沉的反問:“你的手,不想要了?”
“…………”
這個男人大概是覺得自己很冤枉,雖然他剛剛的確是在不小心,又很順勢的情況之下,“吃了豆腐”,可是他真的是“無辜”的,忍不住低聲反駁了一句,“……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這位小姐自己倒過來,如果不是我扶着她,她現在可能就摔倒在地上了。”
“還頂嘴?”
喬景蓮怒不可遏,本來就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氣,這會兒正好有個冤大頭可以讓他發泄一下,不想懷裡的蘇畫畫突然推開了她,聲音竟然還帶着一絲驚喜——
“……袁凱?!”
喬景蓮,“…………”
“畫畫?!”
喬景蓮,“…………”
“袁凱?真的是你!”
蘇畫畫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這麼湊巧的碰到了自己以前在a市的好“閨蜜”——袁凱。
袁凱是蘇畫畫最好的朋友,不過因爲袁凱的性取向比較特殊,所以和畫畫的關係就顯得更特殊了。
當然了,他的特殊性取向,就只有畫畫知道。
畢竟他們也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有些特殊的東西,在自己看來是理所當然,可是在別人看來,卻成了異類。
可是蘇畫畫來到c市之後,和袁凱的聯繫就少了很多,一是因爲自己的工作也確實是比較忙的,二還是因爲袁凱之前一段時間跑去了英國,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個醫院碰到他。
蘇畫畫自然是高興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因爲兩人站的比較近,她哪裡還顧得上一旁的喬景蓮,一把推開了他,就朝着袁凱撲上去,抱着他激動的都要哭了——
“嗚嗚,你這個混蛋,你都多久沒有找過我了?我討厭死你了!你去英國就把我忘記了是吧?混蛋,混蛋,混蛋!”
被罵混蛋的男人卻是一點都不生氣,似乎也是掩蓋不住的欣喜,抱着蘇畫畫,一臉*溺的表情,連同說話的語氣都是,“……我這不是來了麼?我知道你在c市,所以我特地過來了,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分,竟然還能在醫院這麼碰到了。”
“死鬼!”
蘇畫畫在袁凱面前,顯然是完全放鬆了下來,兩人在經歷了相遇之後的欣喜,然後就旁若無人的進入了“打情罵俏”的階段,絲毫沒有顧忌到電梯門口,還站着另一個臉色越來越暗沉的男人,蘇畫畫對袁凱說話的那種神色姿態,是喬景蓮從來沒有享受過的,他現在覺得,自己內心深處,有一團無名的火,正熊熊燃燒着,幾乎是要燒盡了他的理智——
“你來醫院做什麼的?身體不舒服?”
“有點小感冒,就過來配點藥,沒什麼大礙,倒是你……”
袁凱看到蘇畫畫受傷的腿,一臉的關懷,“怎麼了?你這隻小野貓,把腿都給弄傷了?”
“沒事啦,小問題,正好你來了,你的藥取完沒有?順便送我回家吧。”
蘇畫畫隨意就將手往袁凱的肩上一搭,笑吟吟的樣子,真是……礙眼!
對,喬景蓮現在就覺得——無比礙眼!
他們這是,當自己死了麼?
還回家?她還有家可以回麼?
“回家?我說你現在可以走了麼?”喬景蓮忍無可忍,長腿往電梯的門沿上面一踩,雙門受到了阻力在,自然是關不上了,他一手按着電梯的門沿,一手插着褲袋,看上去是放鬆的樣子,其實襯衣下面的身軀,已經完全緊繃了起來。
蘇畫畫懶得理會喬景蓮這人,從剛剛開始,她就已經將他無視,這會兒他說什麼,她也完全聽不到!
更何況,她回家不回家,哪裡還輪得到他來指手畫腳的?
她眼角餘光都沒給他一個,就對身邊的袁凱說:“我們走吧,你扶着我就好,我腳疼。”
她說“我腳疼”的時候,喬景蓮覺得,那麼簡單的3個字,卻是透着一種小鳥依人的味道,他胸口就像是一瞬間被人拿着什麼東西給刺了一下似的,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就是悶悶的鈍痛,難受。
袁凱剛剛開始就注意到了喬景蓮,他既然是蘇畫畫的同事,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種人物。
沒想到畫畫竟然會和喬景蓮……
袁凱雖是性取向不一般,不過還是個男人,這種充滿感情的眼神,他不可能分辨不出來,心裡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好姐妹”竟然和這樣的男人“糾.”在一起,真不知道……是福是禍。
不過他當然會配合蘇畫畫,點點頭,十分自然地摟着蘇畫畫的腰,就準備走。
…………
喬景蓮這算是被人給徹底無視了,他什麼時候還在女人面前承受過這樣的氣?以前就算是對着申子衿,那也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現在一個蘇畫畫,竟然還敢給他“紅.杏.出牆”……
等等,他用的是什麼形容詞?
…………
不管是什麼形容詞都好,總之就是——他人還在呢,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女人麼?她現在這樣子,真當他喬景蓮是吃素的不是?
他憋着一口氣,上前兩步,攔在了兩人的面前,不過自己還沒有開口,蘇畫畫就已經不耐煩的出聲:“喬少爺,你還想做什麼?”
“醫藥費!”
喬景蓮硬邦邦的吐出3個字來。
蘇畫畫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出來,語帶嘲諷,“哦,原來是醫藥費,我還以爲喬少爺之前說的,你會解決這個事情的,意思就是承包了所有的一切,沒有想到,你現在還要問我要醫藥費啊?行,我會給你的,不過現在不方便,我沒有帶錢包,回頭如果喬少爺方便的話,把銀行賬戶給我,我把錢轉給你,你看成麼?”
喬景蓮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撂出去的一棍子,結果還偏偏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又不能喊疼。
“不行!我不相信你,你現在就跟着我去銀行,或者讓我去你家……”
明知道這樣的話很傻,真是一點都不符合他喬少爺的身份地位,可是他就是這麼自然的說出了口,蘇畫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現在是在爲了那麼幾百塊錢的醫藥費和自己斤斤計較?
不過邊上的袁凱卻很“給力”的適時插.話,“沒事,畫畫,我有錢。”又看向喬景蓮,微微一笑,“喬少爺是麼?畫畫要給你多少錢?我來出。”
喬景蓮,“…………”
袁凱一邊說着,一邊就從自己的衣服裡摸出了一個黑色的錢夾,抽出了幾張紅色的毛爺爺,往喬景蓮的面前送,他真是毫無用意,非常真誠的問:“……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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