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噼啪聲響過後。
科利特到達了很久之前曾經來過一次的霍格莫德村。
還好她的記憶失靈的老毛病,沒有在這時候冒出來添麻煩。
作爲英國唯一的巫師村,霍格莫德跟霍格沃茨,科利特覺得還是有些相似的。
比如街上奇形怪狀的巫師們——這些人中有不少存留着模仿麻雞穿着的習慣,但是在這個全是巫師的村莊裡顯得傻極了。
看到那些奇形怪狀的穿搭,即使是科利特也忍不住翻白眼。
畢竟誰能忍受一位身材高大,足夠掄起路邊的大樹當棒球棍的大漢,上半身是唐裝,下半身是黑色百褶裙呢?
這也太過辣眼睛了。
她覺得這些人多半是沒有好好上過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課。
畢竟這是一門選修課,如果不是本來就有父母是麻雞,或者生存在麻雞世界中的小巫師,多半不會有人選擇。
在高貴的巫師們眼中看來。
麻雞都是一羣蠢貨,一無所知,咋咋呼呼,什麼都不懂還要攻擊性十足。
這種歧視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非常常見的。
對此科利特則是沒什麼想法。
她前世是麻雞,這輩子是巫師,兩邊都體驗,雙倍的快樂。
行走在霍格莫德的道路上,科利特的步伐不知不覺往裡走了走。
學生們都在放暑假,顯然這裡沒有平時那麼熱鬧。
不過也不至於冷清得可怕,還是有不少巫師經過。
科利特的目光停留在鼎鼎大名的蜂蜜公爵糖果店門口,隔着玻璃能夠看到裡面一排排的糖果。
不像麻雞世界的乖巧了無生氣,而是各個都非常有活力。
整齊的巧克力跳蛙似乎想要從包裝中掙扎出來。
吱吱叫着試圖越獄的白色老鼠,似乎印着名爲冰老鼠的名字。
和羽毛幾乎一模一樣的糖果,在悠悠飄蕩。
這些東西充滿了童話的感覺,即使是不愛吃甜食的科利特,也不由被吸引了目光。
“要嚐嚐嗎?這是店裡的招牌,滋滋蜜蜂糖,你肯定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糖果。”
蒼老的聲音帶着彷彿舞臺劇一般的腔調,從科利特的身旁響起。
她沒有察覺到對方的靠近,但是也沒有下意識警惕。
十年的安逸生活,已經把曾經傲羅的時刻警惕,消磨得差不多了。
更何況,這裡離霍格沃茨不過一步之遙。
科利特轉過身,時隔多年之後,她終於又一次見到了這位老人。
月亮星星墜在尖頂帽上,老人長長的鬍鬚上沾染着不少糖果的碎屑,宛如孩童般的邋遢模樣,更顯出幾分老頑童的色彩、
陽光下,淺藍色的眼眸帶着笑意,從他的手上能夠看到一團從外表上來看沒什麼太大問題的糖果。
如果忽略掉他微微浮空的模樣的話,看起來真的沒有問題。
科利特不打算接過來。
“太甜了,鄧布利多教授。”
她的拒絕果斷而又無情,讓老人臉上露出些許悲傷。
“哦……你還是老樣子,不喜歡這些令人幸福的小玩意兒。”
鄧布利多吮吸着滋滋蜜蜂糖,臉上的笑容即使是再兇惡的食死徒,想必也會被感染。
科利特沒有詢問這位鼎鼎大名的白魔王是怎麼知道自己到來的,對於霍格沃茨及其周邊的掌控。
這位老者比電影中表現得更加強大。
她也從來不會輕視所謂的原著人物。
要知道,哪怕是長達七部曲的電影——其中還有分成上下兩部的。
這麼多的時長,如果是在活生生的人類身上,也不過是短暫的一小段時光。
真以爲電影中的就是一切,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科利特曾經試過根據自己在電影中的記憶,尋找一些地方。
但顯然,無論是什麼努力,在完全自洽的現實世界中,都是笑話。
所以她沒有再做那些無用功,而是專注於提升自己的實力。
“科利特……”
科利特轉過頭去,看到鄧布利多蒼老的面龐帶着些許擔憂。
“要來霍格沃茨嗎?就算你不想當教授,也可以來參觀。”
對方主動發出邀請,科利特自然不會拒絕。
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兩人來到霍格沃茨的方式就簡單了許多。
要知道這地方可是不允許幻影移形,也不允許不經過認可的人隨意進入。
沒有了學生們的吵嚷,石制城堡顯得冷清極了。
偶爾有畫像和會說話的盔甲活動,製造了些許的生氣。
除此之外,城堡裡空無一人,冰冷而又空蕩。
科利特從城堡的大門踏入,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霍格沃茨。
卻不是第一次見到。
和電影中不同來源取景地拼湊起來的模樣不同。
也和遊戲裡的庭院造景不同。
呈現在科利特眼前的,是貨真價實的魔法世界最重要的打卡點。
高大到足夠讓人騎着掃帚飛上去的穹頂上,映照着外界晴朗的天空,彷彿沒有屋頂似的。
地磚踏在上面傳來陣陣迴音,安靜到彷彿耳朵裡都要發出點什麼。
科利特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這裡將會是哈莉之後就讀的學校。
也是這裡,將會正式開始哈利波特的故事。
她的到來,會改變那些既定的事實嗎?
她能夠彌補之前的過失,本該救下的波特夫婦,卻因爲她的遲鈍而死去。
這次她能救下其他人嗎?
科利特的腦中浮現出的是哈莉的臉龐,女孩的模樣還很小,卻已經有了幾分未來領袖的氣勢。
她比原著中那個魯莽又自大,急躁又自卑的哈利更加優秀。
因爲是自己養大的孩子。
科利特不由放鬆了些許,緊繃的神經也緩緩鬆懈。
但是跟在鄧布利多走到校長室後,科利特來不及去回憶電影中提到的滴水獸是什麼模樣,就已經跟着對方坐到了柔軟的椅子上。
她的目光掃過牆上的畫像,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空如也,顯然這些過去的校長們並不安分。
少有幾個存在的,也在打瞌睡。
邊上架子上的菲尼克斯則是垂着頭,似乎也在入睡。
校長室裡安靜得很,是一個適合談話的氛圍。
科利特的觀察還沒結束,就被鄧布利多的一句話打斷了狀態。
“你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多久了?”
明亮的半月形鏡片後面,是老人犀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