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像是在做演講,他的煽動力確實驚人。
不過科利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這些難道很重要嗎?
無論是巫師還是麻雞,在科利特看來都沒什麼區別。
有了魔法難道就高人一等?
不會魔法難道就一定是好人?
這種童話故事實在是太過黑白分明,而科利特雖然喜歡這樣的明顯區分,卻明白現實並不是如此。
伏地魔顯然也是明白的。
他這一番話,不過只是表態罷了。
他想要統治魔法界,也想要統治普通人。
而他現在似乎還沒有發瘋到最後的模樣,所以纔會產生奢望,想要將科利特也誘騙過去。
而科利特並不是狂熱的血統論分子,哪怕沒有看過電影,她也不相信這種戰爭頭子說的話。
要真能做到所謂的統治,那二戰的時候,德國早就統一世界了。
哪怕是再強大的國家與大人物,也抵擋不過洶涌的人民羣衆浪潮。
至於科利特爲什麼這麼認爲,當然是因爲前世的教育導致的。
這些歐美人,整天就想一些無聊的東西,血統論、奴役他人、統治世界。
科利特已經積蓄了不少的力量,趁着伏地魔還在絮絮叨叨說着自己的夢想,直接先手偷襲。
“你將會參與到偉大的事業之中!你我將會創造歷史,你比那些廢物要強大數倍,所以我願意給你更多的權力,你可以成爲我最忠實的下屬,而我會給你——啊!”
伏地魔被魔法繩索捆了起來。
他完全沒有想到,科利特不光是沒有被誘惑,甚至還要攻擊他!
“你怎麼敢!科利特,你難道要聽從魔法部的傢伙們,相信可笑的保護麻瓜的言論,想要破壞我們的美好藍圖嗎?”
伏地魔依舊在試圖說服科利特。
只是他並不知道,科利特不是那種很有野心的人。
即使她已經擁有了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人都要俯首稱臣的力量。
統治世界?那多麼無聊。
當皇帝是最無聊的幻想,如果只享受權力不享受義務,那還算不錯。
科利特曾經好奇查過那些皇帝們的作息時間表,要統治帝國不可能每天喝茶聊天就解決了。
每天做不完的公務和開不完的會議,時不時還要露臉當吉祥物。
如果這就是世界頂端的風景,那麼不看也罷。
當個自由的人,纔是科利特最想要的。
因此伏地魔那些話,不如說是在對牛彈琴。
科利特邁步走到倒地的伏地魔面前,奇洛的聲音響了起來。
“啊……好痛……我好像要死了……主人,你答應我的……我會成爲最厲害的學者!”
奇洛的聲音飽含痛苦。
他的肋骨斷了,腿骨也斷了,一隻手擡不起來,呼吸之中滿是鮮血。
奇洛現在感覺到死神正在靠近,恐懼感令他忍不住大喊大叫。
“閉嘴!蠢貨!你的破爛身體,纔會導致現在這種情況!”
伏地魔注視着科利特,希望最後一次能夠說動她。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爲了你留下救世主,讓你把她關在你的身邊,直到永遠。”
“不。”
科利特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她手中的魔杖舉起。
“阿瓦達索命——”
她的魔杖冒出了綠色的光芒,比起第一次,要好上許多。
伏地魔睜大了眼睛,下一秒鐘,奇洛身上涌起了許多的煙霧,一團形似伏地魔的物體衝了出來,似乎真的像他認爲的那樣,變成了永生不死的存在。
科利特伸出手去,她還沒觸碰到伏地魔,靈魂的尖嘯憑空發出,那道殘魂彷彿被陽光燒灼一般,突兀地消失了。
厄里斯魔鏡安靜立在一旁,它不是活物,自然也發不出聲響。
地面到處是血跡和碎石,一側的臺階和柱子都被魔咒打得七零八落。
科利特沒有放下魔杖,而是對準厄里斯魔鏡的後方。
她身上好了的傷口又裂開了一些,伏地魔可是這本童話故事的最終boss,無傷對抗怎麼想都太過夢幻。
科利特此刻已經算是這輩子最爲狼狽的時刻——拋開最初還沒掌握魔法的那段時間。
她的袍子已經不能要了,到處都是破洞——全是爲了保護哈莉的時候被攻擊到的。
而她的肋下與手臂,也新增了一些黑魔法的傷口。
這些即使治療好,也不可能完美修復,總要留下些疤痕。
好在她並不在意這些,只要哈莉平安無事,一切都無所謂。
科利特魔杖直指的方向寂靜無聲,但她堅定不移。
許久,一聲嘆息緩緩傳來。
就在科利特的眼前,懷中抱着不死鳥的鄧布利多顯現身影。
“你從一開始就在。”
科利特不是疑問,是陳訴。
“我很抱歉,哈莉總會面對的……他們是宿敵,有我在陪伴她,不會讓她受到嚴重的傷害。”
鄧布利多放開福克斯,不死鳥發出鳴叫,消失在地下空間。
科利特望着老人,面無表情。
“我已經很大年紀了,也許什麼時候就會死去,倒在與伏地魔作戰的路上,哈莉不能永遠躲在我們的羽翼之下,科利特……我會盡我的全力保護她。”
鄧布利多走了出來,看向厄里斯魔鏡,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塊晶瑩的石頭。
鮮紅得像是在流血。
“這就是伏地魔想要得到的魔法石,他並不知道,它不能幫助一個將死之人永生不死。”
鄧布利多看着它,伸向科利特,就像沒有看到對方的魔杖指着自己。
“也許你能夠好好保管它。”
科利特不爲所動,她從不奢求長生不死,也不願永遠活着。
“你答應過我。”
她望着鄧布利多,有些失望。
科利特對於電影的好感,大部分都在這位風趣幽默,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瘋癲的老人身上。
他是科利特最喜歡的HP角色,沒有之一。
他就像科利特曾經的奶奶,慈祥、老小孩、喜歡逗小孩子開心,在某些時刻又總是犧牲自己,不讓他人分擔。
而那位老人,已經在很久以前過世了。
科利特纔會對老人過多偏愛。
而此刻,鄧布利多的所作所爲,已經踩到了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