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將小偷的肩膀卸下來以後,知道他沒有了威脅,便放下心來,打算回去堅守住自己的崗位,而小區裡的那個保安卻有些着急,他訥訥的攔住了安平的腳步,露出滿臉爲難之色。
他怕安平那一出手太重,到時候警察來了他無法解釋,而且也怕惹上麻煩。
作爲小區裡的一名保安,他負責保衛小區居民的安全,他盡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絲毫不敢怠慢。
可是,他也只是一個保安而已,無權無勢,他敢勇敢出來與賊人搏鬥,是出於他的工作責任感和個人正義感。但他卻只是一個小保安,他看着小偷躺在地上哀怨而痛苦的嚎叫,卻也能看得清楚小偷眼底掩藏的那一縷憤恨與不甘。
保安不想惹上這麼個大麻煩,他擔心小偷就算是被判刑,以後出來,也肯定會報復他的。畢竟小偷如今那怨毒的眼神一分也作不得假。
這個小偷會不會因爲怨恨而報復自己?或者去報復自己的家人?保安這麼一想頓時心裡又急又怕,看了身邊明顯鎮定安然的安平一眼,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安平聽了保安的話,看到保安滿臉坦誠與眼中的害怕,心裡有些憤懣。
作爲軍人,他習慣以暴制暴,採取一定的措施與手段,來除掉一切危害國家與人民羣衆的因素。所以當他看到一個小偷居然掏出刀朝着無辜的羣衆刺去時,心裡卻是是憤怒至極的,於是他那一出手着實是狠,差點沒有廢了他。
安平有實力,有本事,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無所畏懼。可是,作爲社會裡兢兢業業上着班還要養家餬口的保安,卻是不同的,保安無法保證自己能安全躲過這小偷的報復。安平看到保安的擔憂,心裡雖然憤怒,卻又是可以理解他的。
看着老百姓對惡勢力流露出的害怕,安平心裡實在是憋屈,他帶着無奈與不甘,決定先留下來,幫助保安處理這件事。
保安已經及時報警了,安平與保安都在等着警察的到來,而那小偷還一直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滾,“哎喲,哎喲”一直哀嚎着。
安平自然也是看出了小偷眼中的怨恨與不甘,哦,不,不應該再說他是小偷了,安平冷冷一笑,這豈止是小偷?小偷會拿着那鋒利的刀直直刺向他這個明顯無辜只是有着的正義感的人?這分明就是匪徒吧!
況且,他這還算是襲擊軍隊高級將領吧!安平眼神一冷,嘴角微微勾起來,帶着冷漠的笑,走過去一腳踩上那匪徒的手臂,那匪徒頓時叫得更加大聲起來,殺豬一樣的叫喊。
安平危險的笑着道,“你服不服?”
匪徒眼中閃過深深的怨恨,心裡恨不得將安平千刀萬剮。
他陰測測的懊悔着,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簡直狗屎運!真是出師不利,一出手就被保安發現,因爲他早早就查探好了小區裡面的狀況,來方便今日的下手,以保證不出紕漏。並且他還天天跑步來鍛鍊自己的腿力,他知道自己肯定跑得最快,保安不可能追上自己,他心裡還帶着竊喜與得意,發現他偷了又怎麼樣?就是抓不到他,耍得別人團團轉,對他來說。那樣感覺才爽。
本來他就快要逃掉了,結果居然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居然跑得比他快多了,這毀了他引以爲傲的速度,眼看着那個人就要抓到他,他心裡一狠,乾脆做掉這個多事的人算了。所以他反手就是一刀,直直朝着安平的胸口刺上去,以保證死亡率百分之百。
他分明都要成功了,可是那個該死的程咬金居然那麼厲害,不僅赤手空拳就接住了他的刀,還廢了他的手,給他鑽心般的疼痛和天大的侮辱。
他發誓,他要讓這兩個人付出代價,一定要讓他們爲今天的行爲後悔!
安平看着他眼神變換不停,滿臉猙獰,安平更是惱火,一腳踢上去,匪徒滑了好遠,又牽扯到胳臂上的傷,匪徒疼的眼淚一直往下掉,也沒有心思再去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了,被疼痛折磨得受不了了,低下頭來向安平認錯。
安平雖然出手狠是狠了點,但也知道像這樣的匪徒惡人要有正確的懲罰方式,他也沒打算就這樣子就將他一條胳臂給廢了,畢竟卸下來的時間也夠長了,而且中間還有擦傷。
安平走過去,匪徒竟然忍下疼痛生生的往後移着,想要離安平更遠一點,顯然是對安平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安平看着匪徒的反應,滿意的笑了笑。哼!他安大副官,在雷少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學了那麼多的本事,可是白學的。他親自調教過多少桀驁不馴的新兵,那些人現在哪個不是收起了利爪,乖乖在雷少和自己腳下趴着。
他安平還馴服不了一個蠢笨的匪徒?真是滑天下之稽。
他走過去溫柔的扶起匪徒另外那隻完好無損的手,中間碰到了另外一隻,又疼的匪徒一陣齜牙咧嘴。
安平扶過他那隻被卸下的胳臂,稍微一用力,就把他的手臂給接好了。匪徒還在撕心裂肺的叫喚着,叫到一半突然停了,他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疼了,他驚訝的看着安平,嘴巴張的大大的,都快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可以明顯的看到的是,這個年紀輕輕的匪徒,此時的眼中充滿的不是怨恨與報復,而是深深的驚歎與好奇。
哇……好厲害……
見匪徒一臉崇拜的看着自己,安平的眉頭皺了皺
己,安平的眉頭皺了皺,他還打算好好折騰一下這麼匪徒,教訓教訓他呢,怎麼就這麼一下,那匪徒就改變了態度似的,這麼看着他,是想讓他下不了手是嗎?
看到安平的眉頭皺起來,匪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回想了一下剛剛發生的所有事,他頓時神色又變了。
該死的!匪徒心裡懊悔死了!
他居然在崇拜那個卸了他胳臂,讓他如此痛苦的那個男人!他不是應該對他憤怒怨恨然後一直謀劃怎麼報復他嗎!還有那個該死的保安,匪徒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盯着保安,看到保安心裡一陣發寒。
此時幾輛警車開了過來,一下車便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隨後從後面走出一名身穿制服,明顯是警察局高級長官的人物。
他走向前看向三人,一眼就認出了安平。
這位後面出來的人便是警察局副局長魏凱旋。他也是從部隊裡出來的,和安平有很深的交情。
“安平!你怎麼在這裡?”
魏凱旋打着招呼,聲音裡帶着一絲久別重逢的激動。他只是在局裡開完會後聽到警員接到報警電話說他管理的轄區內居然還有持刀偷盜搶劫的匪徒,他憤怒極了,於是親自出馬,還治治這危害社會的狂徒,卻不想剛巧碰上了故友。
安平看到是魏凱旋,心裡也頓時一喜,兩人好久不曾好好聚聚,沒想到卻在這裡遇上了。
安平指了指一邊滿臉蒼白虛弱的匪徒,朝魏凱旋道,“喏,給你抓了個悍匪。他不僅偷竊,持刀傷人,還襲擊軍隊高級將領。”
魏凱旋聽了之後,明顯大怒!社會上居然還有這樣的險惡之輩,簡直是國家和民族的敗類!魏凱旋氣急,只一個手勢,身邊的警員便衝上去將保安身邊的那個匪徒給扣押起來。
那個匪徒開始一聽安平與警察局的長官認識時,便察覺不妙,恐怕這次的事不能善了了,本來他想着自己不過是偷竊而已,就算是判刑也判不了多久的,沒想到安平接着那話一說出來,襲擊軍隊高級將領!匪徒聽了嚇得頓時一軟!
這個罪名可大了去了!在華夏的刑法裡,襲擊威脅恐嚇軍隊高級將領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秘密的,輕則判上幾十年,重則可判死刑的!
匪徒一聽心裡大急!自己瞎了狗眼竟然惹上了軍隊的高級將領,匪徒現在心裡完全不敢再想怨恨復仇什麼的了,他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他爲什麼要做這一行,來與國家和人民爲敵!他這麼年輕,好好做一份工作,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有什麼不好!他是被豬油蒙了心,居然想要行竊,賺點輕鬆錢,他明明知道這是危害社會和諧和人民利益的事,他卻被利益衝昏了頭腦,以致於不管不顧養出一副猖狂的模樣,甚至連持刀殺人都下得了手!
匪徒全身哆哆嗦嗦,抖得像把涮子,他是真的後悔了,年紀也不大,纔會一時衝動犯下這大錯來,可是,得罪了這不該得罪也不能得罪的人,他哪裡還有機會再重新改過?這麼一想他心裡頓時感到絕望,滿臉死灰。
安平看着他表情有些好笑,“哦?怎麼了?後悔了?你剛剛那股凶氣呢?”
匪徒一聽更是一羞,死死的低下頭,不敢說一句話。半晌,他擡起頭,認真的看向安平,深深一鞠躬,“對不起。”
隨後他又轉向保安的方向,再次深深鞠躬,滿臉後悔,眼神真摯而誠懇,“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