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恍如交響樂隊的指揮棒,導引着這羣軍中驕子們的思維與關注方向。
天已放亮,顯示屏上的熒光不再那麼耀眼。衆人仍然默默地注視着屏幕,探究越發錯綜複雜的戰場形勢。
夜戰邪指着顯示屏頂端說:“這是A師一團的位置。就整個戰場佈局來看,應該是紅方奪取戰場主動權的關鍵。向左,該營可撫藍方主力之後背;向右又可與二團一起分割殲滅藍方左翼集羣,徹底孤立藍方主力;並且,一旦出現戰機,它還可以充分利用側峰與河流作掩護,直接挺進到主峰山麓,形成對藍軍左翼及主力的迂迴包圍。”
“如果四團不能順利插到敵左翼集羣側後,三團不能在正面頂住藍軍主力的攻擊,一團就只能被藍軍牽制在這個角落,成爲一枚死棋。”範韶雷沉思了一會,慢條斯理地修正道。
任天亮迫不及待地接過話頭:“嗯,還有,倘若二團不能擋住藍方左翼的攻擊,一團就會被藍方包圍,成爲被人吃下的第一道大餐。”
夜戰邪慎重地說道:“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它起碼可以教育部隊,信息戰爭講究的是整體作戰系統對抗,來不得一絲一亳的僥倖。反倒是,如果二團順利擋住了藍方的攻擊,這場演習就註定沒有多少新意。”
軍區總司令謝允正是不會忘記老部下陸小峰的,很希望他也能夠提出一些有用的見解,以此證明自己沒有看錯人,卻見他一直默不做聲,不得不直接發問:“你覺得呢?”
陸小峰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主抓政工是一把好手,對軍事知識卻不甚了了。因而,涉及到政治工作的議題,只要他一開口,就會橫掃一片,令一個個胸懷絕技的木匠到了魯班的門口只有繞道而行;涉及到軍事工作的議題,他就好像一個學徒無意中闖到了魯班的門口,虔誠地望着那扇高不可攀的大門,靜靜地聆聽從裡面發出的聲音。
被司令點了將,他再也不能保持緘默,略一尋思,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大家說的都有道理,但是,真正的戰爭,我們永遠無法窺視全貌。”
範、任二人交換了一個冷冷的笑,彷彿責怪他的太極拳打得不地道。
“看不出,你真的學到了一些作戰原理嘛。”孫允正大失所望,挖苦似的瞟了他一眼,又一次調換了語氣:“夜軍長,讓我們詳細瞭解一下雙方的具體情況吧。”
夜戰邪向一名正在操作計算機的少尉示意一回。少尉鼠標輕點,顯示屏上倏地跳出了一行行言簡意賅的文字。
紅方司令:A師師長張順民。一九六三年七月出生。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入伍。**黨員。畢業於某陸軍學院,本科。爲人坦率、機智多謀、善溝通、能合作。政委林笑天。一九六二年十月出生。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入伍。**黨員。畢業於某政治學院。本科。頗通謀略,善臨機應變,政治理論修養高。二人合作精神強,軍事組織指揮能力強,對信息時代如何開展團隊攻防頗有研究,雙雙被譽爲“能攻善守模範團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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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張都會寫夜戰邪在這次軍演中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