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卿聽到白軒鬱這話，面上也禁不住露出了些許尷尬。
確實，自打知道那件事之後，他跟白軒鬱很少能夠心平氣和的說話，每次說話或許一開始還好。
但說着說着，他的情緒便會失控，以至於這幾年來好幾次兩人聊一些私人瑣事都不歡而散。
久而久之，他們父子倆真正坐一起聊得最多的反而成了一些政事，關係也越來越疏遠。
像現在這樣父子倆坐在一塊，不帶一點火氣的談天，確實是已經很少了。
似是看出了白如卿的不習慣，白軒鬱主動挑起話題，卻也因此打破了兩人之間短暫的寧靜。
“我聽說，這兩天你因爲亦臻的事情跟你們議會的一個下屬起了衝突，還發了好大的火氣。”
聽到白軒鬱提起霍亦臻，白如卿的臉色刷的沉了下來，冷哼一聲道：“沒錯，我閒來無事殺雞儆猴而已，白總統難道連議會的事情都想插手？”
白軒鬱聽到白如卿火氣十足的話語倒是半點不驚訝，只輕舒了口氣：“我沒有干涉你決定的想法，只是有件事情，這些年來我一直想搞清楚。”
白如卿愣了一下，彆扭道：“什麼事？”
“你爲什麼突然對亦臻懷有那麼大的敵意？”
白如卿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沒有說話。
白軒鬱見狀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我記得你們小時候關係明明就很好，直到亦臻的父母去世，你們才漸漸疏遠，甚至到了敵對的地步。我一直懷疑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這些年也一直嘗試着想要跟你問個明白，可你每次都顧左右而言其他，從來沒有正面回答過我。現在現在亦臻都已經不在了，你難道還想要把這件事情繼續隱瞞下去，等到來日我也進了棺材再把這個秘密帶到棺材裡面嗎？”
白軒鬱此話一出，白如卿臉色又是一沉，整張臉都瀰漫着一股子風雨欲來的暴躁。
就白軒鬱以爲自家兒子又要發火，甚至是直接起身離開時之時，卻聽白如卿突然問了句：“爸，你還記得崔阿姨嗎？”
白軒鬱的手猛地顫了顫：“你是說亦臻的媽媽？”
“沒錯。”白如卿說着猛地擡起頭來，緊盯着自家父親，一字一頓道，“爸，你年輕時候喜歡的其實是崔阿姨吧？”
白軒鬱的臉色終於變了：“這是誰告訴你的？”
“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發現的。”白如卿沒有直接回答，只盯着白軒鬱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白軒鬱沉默良久，終是在兒子的眼神中敗退，啞聲回了句：“是。”
“我就知道。”白如卿捂着臉低笑了起來，“我聽說你跟崔阿姨霍叔叔曾經是大學同學，那個時候你應該就喜歡上她了吧？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在當時跟她表白，爲什麼要眼睜睜的看着她成爲別的女人？”
那樣的話，他媽就不會嫁給他了，他也就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一念之差，錯過了喜歡的人，同樣也毀了他們整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