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位克雅公主的事情,令白如卿多生出了幾分心眼,對於這位恩雅公主也多了幾分戒心。
短暫的幾天接觸並不能讓白如卿看出這個女人的深淺,無奈之下,白如卿便想到了他這位前女友。
這個在此之前令他無比頭疼的女人,這個時候正好給了他一個現成的試探恩雅公主的機會。
果不其然,白如卿不過是讓人將恩雅公主的事情透露了一些給她,又讓人旁推測敲的刺激了那女人一番。
那女人就跟瘋了一樣,完全沒有理會她父親對她的警告,單槍匹馬氣沖沖的跑到驛館去找恩雅公主的麻煩。
恩雅公主的做法倒是令白如卿很驚豔,她非但讓人教訓了那女人一頓,還賣了那位老議員一個人情,反過來握了個把柄在自己手上。
然而,白如卿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個把柄不僅僅是相對於老議員,也是相對於他的!
恩雅擡頭看向白如卿,那雙漂亮的眼珠子裡面隱隱透露出了幾分輕蔑與傲氣:“白先生很聰明,懂得藉由他人的手來試探我。可我也不傻,自我到貴國帝都以來,我的衣食住行,都是白先生的人在幫忙照料。我知道這是貴國考慮到我們倆今後要聯姻,想要提前讓我們熟悉對方纔會有此安排,故而對此也沒什麼不滿的。但這一次所發生的事情卻讓我不禁懷疑貴國與我們國家聯姻的誠意。”
恩雅公主說着雙眸猝然鋒利了幾分:“白先生不要忘了,我除了是您的未婚妻,您未來的妻子以外,我依舊還是皇朝的公主。且不說我在你們帝國能夠受到怎樣的禮遇,但最基本的安全問題是否應該給我一個保證?那位小姐在貴國有一定的地位不假,可她的地位難道還能夠越過白議員,越過白總統不成?既如此,整個驛館那麼多的守衛,爲何沒有一個人能攔得住她?除非是有人故意放她進來。”
白如卿面色冷峻,並未作答。
恩雅公主好似也沒想過要他的答覆,只淡笑着凝睇着他,說出了最終結論:“這可就奇了,白先生在這之前可曾經信誓旦旦的告訴我,驛館大大小小所有人都由您親自安排,絕無紕漏。言猶在側,那女人卻堂而皇之的跑到驛館裡面對我大加指責,白先生不覺得打臉嗎?還是說,白先生認爲言語威脅算不上真的威脅,左右邊上守着那麼多你的眼線,真要鬧起來,他們也有足夠的把握確保我不受傷。只要我不死,於你,於你們帝國,甚至於兩國邦交而言都算不上什麼大事,是嗎?”
“公主剛剛還說我聰明,而今看來公主於我也不遑多讓。”白如卿沉默良久,終於在恩雅公主的注視下幽幽開口,“只是有時候聰明人太聰明,可比一般人死得快。”
“是死得慢卻不是不用死。聰明人至少能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而不聰明的人,極有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恩雅公主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左右都是要死,我寧願死得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