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江守恆遺囑的提前公佈,江家內部的局勢,將迎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江宇晟今年已經三十九歲,跟隨江守恆身邊,鞍前馬後,也有二十年的光景了,他對整個江氏做出的貢獻,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所以當韓啓陽宣佈他一個人就能拿到江氏股權的百分之四十時,雖然有人心底驚詫,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至於江祁沅跟江郅浩各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看似跟江宇晟相差懸殊,但畢竟江祁沅才入公司幾年,而江郅浩壓根就沒有爲公司做出過任何的貢獻,單純是因爲他是江守恆的兒子,所以他理應得到這一份財產。
可能最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就是江守恆竟然給沈南禾單獨留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江氏的百分之二十,少說也得有二百個億,沈南禾並不是江家的人,她身體中沒有一滴血是江家的,就算江守恆寵她,但是所有人也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一個人獨佔如此多的股份,都跟江祁沅跟江郅浩一樣了,那就說明,在江守恆心中,沈南禾不僅不是外人,甚至是跟自己親兒子一樣重要的人。
江守恆昏迷超過七十八小時,醫院方面宣佈,暫時無法確定江守恆到底何時才能醒來,也就是說……江守恆很有可能就這樣一輩子躺在病牀上。
讓人驚奇也心寒的是,江家人對此沒有表示出過多的激動或者說是慌亂,因爲遺囑已經公佈,他們都知道自己在這個家,佔有多大的比重,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已經跟江守恆再無關係。
多麼現實的人生,多麼冷血的動物,世人皆羨慕豪門生活,但是生在豪門之中,卻也有他們自己才能體會的心酸跟無奈,不是他們選擇冷漠,而是生活逼的他們不得不如此冷漠。
按照江守恆之前對韓啓陽的委託,韓啓陽傳達了江守恆的話,命江宇晟,江祁沅跟江郅浩,都要迅速回去江氏穩定大局,因爲江守恆一旦病倒,消息傳出去,一定會大面積的影響江氏股票的波動,這個時候,必須要有人出來穩定大局。
沈南禾坐擁江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卻沒有被要求回去江氏工作,所以當衆人都撤出醫院之後,只有她一個人留在醫院陪伴江守恆
。
阮小天,向崢跟湯馨羽在事發之後,第一次見到沈南禾,就是在醫院的高級病房之中,沈南禾站在窗邊,正在給一盆蘭花澆水。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轉身看去,見是他們三個,她停頓幾秒,隨即淡笑着道,“來了啊。”
數日不見,沈南禾奇蹟般的在瘦無可瘦的身體上,又剝去了一層肉,如今真的就是行走的妖精,骨架之上,空有一副美麗的麪皮。
湯馨羽見狀,她邁步上前,拉住沈南禾的手,什麼都沒說,眼淚就掉下來了。
沈南禾抱着湯馨羽,輕拍着她的後背,那樣子像是湯馨羽纔是需要被安慰的人。
“別哭了,外公需要靜養,我帶你們去隔壁吧。”
豪華的病房之中,像是酒店的房間一般,都帶着套間。
沈南禾帶着三人來到隔壁房間,關上門之後,向崢就忍不住出聲道,“南禾,你不能再這樣了。”
沈南禾出聲道,“我怎麼了?”
向崢皺眉道,“你看你瘦的,你現在有八十斤嗎?”
沈南禾淡笑着回道,“沒量過欸,你看我很瘦嗎?那說明我減肥成功了。”
面對沈南禾的故意玩笑,向崢皺眉道,“彆強顏歡笑了行嗎?我們看着難受。”
沈南禾聳了下肩膀,淡笑着道,“我真的沒事,你們別擔心我。”
阮小天出聲道,“我看到新聞了,外公的遺囑提前公佈,眼下大舅的股份最多,他要回公司去暫代董事長的位子,小舅跟郅浩也要回公司幫忙,你……心裡面有什麼難受的,就跟我們說,別一個人挺着。”
沈南禾聞言,她坐在牀邊,淡笑着回道,“外公留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跟給小舅和郅浩的一樣多,我知道對於這樣的分配,別說是外人,就算是家裡人,都很難理解,畢竟……我不是江家人
。”
沈南禾努力的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停頓幾秒,繼續道,“外公的遺囑裡面沒有提到讓我回去公司,可能是不需要我吧,不過這樣也好,我也不想去公司,我現在只想在這裡陪着外公。”
阮小天聞言,心酸的不行,微微皺眉,他出聲道,“你別擔心外面的風言風語了,現在媒體都把焦點聚焦在遺產的分配上面,沒有人會揪着訂婚宴上的事情不放了。”
沈南禾無奈一笑,出聲道,“出軌門女主跟繼承門女主,哪一個的背後不是在諷刺我的?算了,都一樣,我不在乎。”
向崢出聲道,“騰家現在什麼意思?事情出了這麼久,他們有沒有想過辦法補救?”
沈南禾出聲回道,“有啊,在訂婚宴的第二天,騰夜幕他媽媽就來了香港,要跟我退婚啊。”
話音落下,阮小天,向崢跟湯馨羽,均是皺起沒有來。
幾秒過後,向崢第一個沉下臉來,他出聲道,“靠,什麼他媽玩意兒?昨天訂婚今天就退婚,她以爲她是誰啊?!”
湯馨羽也道,“那騰夜幕呢?他是什麼意思?”
沈南禾聞言,她略微垂下目光,隨即淡淡的回道,“不知道,他沒出現,估計是不想來香港見我了吧。”
話罷,沈南禾淡淡一笑,這笑容讓人看了滿腹的心酸。
向崢一咬牙,出聲道,“我去澳門找他,這個混蛋,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你跟他訂婚!”
湯馨羽也道,“算我一個!”
阮小天沉默良久,然後道,“如果騰夜幕真的想要退婚,我們去了又能改變什麼?就算能讓他改變主意,那他跟南禾在一起,又會是真心的嗎?”
沈南禾安靜的坐在牀邊,半晌,她擡起頭來,淡笑着道,“沒關係,這次確實是我連累他了,如果以後還有機會見面的話,我會對他說一聲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