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想起了自己坐在離門最近的位置的目的,迅速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去奪門而出。
也不管現在錄製現場會怎樣,我只是一路狂奔到人來人往的大廳,才停下腳步,靠着電視臺的電視機稍作休息。
“結果還是說了啊?”我嘆了口氣,很好,從今天開始我就要成爲那數以百十萬計粉絲的公敵了……
“小姐,您不可以這樣依靠着電視機的……”電視臺裡的工作人員親切地提醒我。
我像個小彈簧般的彈起來,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大寫的尷尬……
正巧電視裡在播出今天的新聞,離蘇洋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索性看起新聞來。
主播:今天正好是文氏集團董事長兒子與其孫子一家三口去世一個月的日子。在一個月前的高速路連環車禍中,文氏集團董事長文遠的兒子文溫翰,兒媳江睛以及其孫子文羽凡都在車禍中喪生。文氏集團董事長爲了紀念自己的兒子一家,特意成立了以孫子爲名的文羽凡慈善基金會……
我看着電視上播放着文羽凡生前的視頻畫面,25歲上下,身材修長,利落地短碎髮,溫柔地微笑以及眼角那顆淚痣,瞳孔不自覺地放大。
“文…文氏集團…文羽凡?”要說文氏集團的話,好像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家電視臺他家也有的股份?之前在新聞上多多少少也聽過一點。
據說文氏在董事長兒子一家意外死後,有一陣大亂的時期。不過,像是電視劇一樣的,莫名其妙地蹦出了一個文遠的私生子,文溫翰的弟弟,文羽凡的小叔文逸韓。
這個突然冒出的文逸韓竟只比自己的侄子文羽凡大了5歲,之後,通過過硬的管理手段使得文氏重新恢復了正常。
果然是豪門,恩怨真多。
不對,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
之前高嘉瀾說的那句“是我老公”的話,總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如果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樣的話,估計又是一場大風暴了。
不只是風暴,也可能會發生更可怕的事……
但是也沒有聽過新聞上說文羽凡有老婆啊?
“不會這麼巧吧?哪有怎麼巧的事?不可能!不可能!”我拍着心臟地部位,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家裡的那個人和文氏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鬼也和文氏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和文氏有關係也不會到流落街頭的地步,不是嗎?別自己嚇自己,你只是看錯了!對!只是看錯了!相似的人罷了!”
是因爲有股權的關係嗎?電視裡不停地在播放着文氏的新聞,越看就越心慌。
新聞裡繼續介紹文氏的事,我身體不受控制地後退,祈禱着我的猜想是錯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罷了。爲什麼每次
找到我的人和鬼爲什麼都不能純粹一點呢?
身後有一陣騷動,回頭,大廳裡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剛進來的那個男人的身上。
那個西裝革履,五官端正的男人目不斜視地從我身邊經過,新聞中還在繼續播放關於文氏的新聞。
“近日,文氏新任總經理文逸韓代表文董事長,出席原定的中俄商談會……”
看看電視上的人,轉頭看看經過我身旁的這個人,看看電視上的人,再轉頭看看已經離我遠去的那個男人。
“文逸韓?”
盯着文逸韓離開的背影,我的心臟蹦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樣。人家都沒有瞄我一眼,我怎麼會有種做賊心虛的心理呢?
一定是高嘉瀾的原因,不能讓她這麼不明不白地住下去,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要把她趕走!
我還沒恢復過來呆滯的表情,蘇洋的訪談結束了,出來的時候正好和我對上眼。
“你怎麼了?”笑着,蘇洋走過來一下子用手臂勾住了我的脖子,將我的頭按到腰部然後強拖着我走出去。
“喂!蘇洋!放開我!這兒這麼多人呢!”我用着力氣想掰開蘇洋的手臂,卻只是徒勞。最後放棄一路打鬧着和蘇洋上了車。
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呢?
是看到我一副憂慮的表情了,蘇洋繫好安全帶後看着我,“還在生氣呢?抱歉沒有按照你說的做。”
他是誤會了,以爲我在想剛剛錄製時的事。
“知道錯了?真是服了你蘇大少爺了,明明都答應我了,怎麼上節目的時候卻出爾反爾呢?”既然蘇洋主動認錯那我就先跟他解決這事兒,“你知不知道當時我有多慌張了,那副蠢樣,估計要被你的那些十萬百萬的粉絲嘲笑死了……”
“別擔心,又不是直播,到時候你的那部分播不播出還不一定呢。”蘇洋安慰道。
“不是直播?”我心中又燃起了一絲生機,“也就是說我的部分可能會被剪掉嘍?太好了!如果我的部分沒有被剪掉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指着蘇洋,瞪着他。
蘇洋無奈地攤攤手,一臉委屈的樣子,“我就不懂了,做我的女朋友就這個讓你不開心嗎?”
雖說知道蘇洋的演技向來都是影帝級別的水準,但聽到他親口這麼說我的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你別自己胡亂想了!快點開車回家!”催促着蘇洋開車,一方面是想把這個話題跳過去,一方面是想趕緊回家,畢竟家裡還有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回到家之後,高嘉瀾正在沙發上躺着休息。
我故意地,使勁地在沙發上一坐,使得她在沙發上彈了一下,被我震醒。
回臥室換衣服的蘇洋看到我之後,搖搖頭,對我做着口型道:“幼!稚!”
關於高嘉瀾和文氏可能有關係的話我還是決定不對蘇洋說了,反正高嘉瀾也不會在這裡待太久,也沒有什麼說的必要。
“你們回來了?”高嘉瀾睡意未醒的,嗓子也有些沙啞,“給你們準備了午飯,我去熱熱。”
“不用了,我不餓。”抓着高嘉瀾的手,“你和我,我們出去談談吧!”
“有什麼事情要出去談?在這裡說也可以啊,反正沒有外人!”蘇洋“恰巧”地走過來坐在我和高嘉瀾的中間。
高嘉瀾速度敏捷,把手抽走了。而我的手卻被蘇洋坐在了屁股底下。
坐在我的手上,蘇洋還面不改色地對着高嘉瀾說:“忙活了小半天了,還確實是有點餓了,勞煩你幫我們熱一下飯了。”
蘇洋這輩子專注拆我的臺100年……
“你、坐、在、我、手、上、了!”
我一字一頓地說道,蘇洋坐的實,我怎麼抽都抽不開手。一定是故意的!
聽完我的話之後蘇洋纔看了一眼我那被他壓在屁股底下的手,然後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將屁股微微擡起來,打趣着說:“你怎麼摸我的屁股?”
“你、說、什、麼?”捂着有點發紅的手掌,我面無表情地盯着蘇洋。
“你要是想佔我的便宜,就直接和我說,我們去房裡,在客廳裡多不方便啊……”蘇洋用肩膀推了推我,沒羞沒臊地嬌羞道。
他真
的從來都沒有交過女朋友嗎?爲什麼套路用的這麼溜?我完全不是對手……
“你看我的冷漠臉,你覺得我現在想搭理你嗎?”不給蘇洋任何過激的迴應,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控制情緒,我一定要控制好想吐槽他的情緒!
“吃飯了!”餐廳那邊傳來高嘉瀾的聲音,蘇洋“噌”地一下起來,然後把我也給強拽了過去,“吃飯吧,中午忙的都沒吃上飯。”
本來想着表明自己不喜歡高嘉瀾的態度不吃的,結果肚子不爭氣地叫喚,讓我不得不動起碗筷。
簡單地家常小菜,讓高嘉瀾做的那叫個美味,不知不覺地,手裡的飯已經是第二碗了。
“一欣,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是我做的菜,你還記得嗎?”
高嘉瀾開口,我頓下了手中的飯碗,然後放下說道;“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你也不要勉強地再提了。”
“你不記得了啊……”高嘉瀾低下頭,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好久,突然高嘉瀾回到臥室裡,好像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我希望,你們可以收留我一段時間,我不會打擾你們太久的!”我看着餐桌上被高嘉瀾拿來的600塊,不知作何迴應。
“我知道一欣你千方百計地想趕我走,我也知道是我這個外人不好打擾了你們的生活,但是真的,求求你們就收留我三個月!三個月就好!”這麼說着,高嘉瀾一副要跪下的形式。
趕緊扶着她,看着蘇洋,希望蘇洋能給我點提示,到底現在該怎麼做。但是,我一看他那表情,他現在完全是一副同情高嘉瀾同情的不得了的樣子,我就知道,面對他們兩個,我又敗了。
“把你的錢拿走吧!”
“我……”
高嘉瀾還想說什麼,讓我給打斷了,“就三個月,三個月一過,你就要搬走。而且,如果三個月之內你惹了什麼麻煩的話,你也知道會怎麼樣吧!”
“謝謝你!”高嘉瀾握着我的手,兩眼裡滿是感激。
本來是要趕她走的……唉。
當天晚上,蘇洋問我:“爲什麼你這麼的反對高嘉瀾和我們一起住?按照你平常的性格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也會多少幫一幫的。”
“你就這麼瞭解我嗎?”
“嗯…我看人很準,而且對你的臉瞭解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一點。”
蹭着身子,我躺身擠到蘇洋的懷中,他似乎有些意外。
蘇洋的懷抱很溫暖,很有安全感,我將我一直埋在心底的話全部傾訴與他:
“偷偷告訴你,其實我記得高嘉瀾。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沒想起來,但是現在漸漸的,那些記憶都慢慢找回來了。、在孤兒院的那些年,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我孑然一身。孤兒院的大人們疏遠我,孩子們,只會照着大人們的做法來做。在哪裡都是,大團體的團結總是要犧牲個別人,大家總是因爲討厭同一個人而變得團結起來。偏偏,那個倒黴孩子就是我……我記得高嘉瀾大我幾歲,一直是孩子中的隊長,孩子王。在我們看來她的身份是介於大人和孩子之間的角色。我挺嫉妒她的,總是被大人們誇獎,總是被孩子們圍繞着,崇拜着。但是比起嫉妒,我更討厭她。看到一個人在鞦韆上玩耍的我卻不理不睬經過的樣子,知道孩子們欺負我卻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她是從來都沒有親自欺負過我,沒有打過我,沒有惡言惡語過,但就是她這種置身事外的態度,讓我覺得,最討厭了……”
蘇洋沒有迴應我什麼,但是我感覺的到,他抱着我的雙臂,收的更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