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來見他?”墨聆嫣歪頭腦袋上掛着問號。
“是啊,他從西佛那裡聽說你之後就一直很想和你見一面,但是因爲太懶得出門,懶得動彈,所以我就只能帶你過來了。”葉笙伊這輩子遇到過不少特別的人,像蔚剛雄這麼懶的,絕對是獨一份兒。
“呃……”懶到這種程度,墨聆嫣還能說些什麼呢,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啊!“你好,我是聯盟律師事務所的墨聆嫣。”怎麼說對方也是權威人物,墨聆嫣理應先行表示禮貌的。
“關於你的事,我早聽西佛說過很多次了。”蔚剛雄握着墨聆嫣的手,亂七八糟的頭髮下,嘴角帶着笑容。
“是……是嗎。”墨聆嫣倒是想問問,西佛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經常說她的事。“兩位也認識嗎?”看起來應該不僅僅是認識的程度。
“認識很多年了。”熟悉的都已經不能再熟悉了。“其實我一直在遲疑,應不應該帶你來見他,畢竟他這副邋遢的樣子,實在是拿不出手啊!”揪揪蔚剛雄的頭髮衣服,雖然不髒,但這亂七八糟的狀態,也實在是讓人無法靠近。
“呵呵……”墨聆嫣抽動着嘴角乾笑着。“他沒有家人嗎?”有家人在的話,這麼好的房子,也不可能變得這麼一塌糊塗。
“倒是有分居的妻子,現在已經很少會見面了。”蔚剛雄並不忌諱的回答。“兩位自己收拾一下,然後坐下吧。”他實在懶得動彈。
“他就這副樣子,你別在意。”說完後,葉笙伊飛速的把沙發上的東西扔在地上,拉着墨聆嫣坐下。“我說你不愛收拾,就找家政人員幫你收拾一下啊!”居住的地方然亂成這樣,真虧蔚剛雄能在這裡生活下去。
“因爲……打電話也很麻煩,還要說家裡的地址,談價錢……”蔚剛雄打着哈欠坐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個性。
“你怎麼不覺得活着也很麻煩啊!”葉笙伊拿起茶几上的袋子,直接向蔚剛雄扔了過去。
“莫非他的妻子是因爲他私生活太邋遢太懶,纔會離開?”墨聆嫣偷偷的問着葉笙伊。
“不是,朱佳婷她生性多疑,硬要懷疑蔚剛雄和其他女人有特殊關係,結果自己把夫妻關係弄的這麼僵硬。”葉笙伊搖搖頭,從這點上來講,她倒是挺同情蔚剛雄的。“不過也是這傢伙自作自受,稍微保持點距離,稍微解釋一下,也許就不必發展到這種境地了,結果這傢伙卻因爲很麻煩,而什麼都不做。”
“哦……你這樣說沒關係嗎?”畢竟是當事人在面前,而且當事人還聽的清清楚楚。
“沒關係,伊伊說的是事實。”蔚剛雄搖搖頭,他早已經習慣被葉笙伊數落了。“西佛委任我成爲你的臨時導師,具體的探討和學習過幾天再開始吧,這樣的環境下,你也沒辦法安心吧。”爲了自己的話蔚剛雄是什麼都不會做,不過爲了別人的話,蔚剛雄倒是可以不會那麼懶。
“嗯,好的。”墨聆嫣強烈的點頭,她是真的沒辦在這裡長時間停留,而且大白天的窗簾都拉着,這是要幹啥啊!招魂嗎?“那個,雖然有點冒昧,能問一下您的年齡嗎?”說是律師協會的會長,但墨聆嫣卻不覺得蔚剛雄的年齡很大。
“35歲,好像……”蔚剛雄也不是很確定的回答。“我像你這年紀的時候,纔剛剛嶄露頭角而已,你比當年的我更加有能力,而且西佛一直都很看好你,所以我一直都想見見你。”
“我也沒想到您和西佛、伊伊姐這麼熟啊。”墨聆嫣也點着頭乾笑着。
這人年紀輕輕就能坐上律師協會會長的位子,居然還說她的能力更強,這不是在開玩笑嘛。
“我看過你處理的案子,準備、調查、判斷都非常準確細膩,而且你的穩重遠遠超越了你的年齡。”現今像墨聆嫣這樣不會心浮氣躁,不求名利的律師已經不多了,這也是他相見墨聆嫣的理由之一。
雖然還不是很成熟,雖然還有欠缺的地方,但那些都可以經過時間和經驗慢慢填補。
“聆嫣,這傢伙除了處理案件外一無是處,不過他既然這樣說,就證明你真的非常非常厲害。”葉笙伊拍着墨聆嫣的肩膀,她就知道蔚剛雄要見墨聆嫣,是因爲他對墨聆嫣的能力十分認可。
“謝謝……”墨聆嫣微微點着頭,微微有點受寵若驚。
“我過幾天就要結婚了,你能不能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去參加婚禮啊?”說實話,葉笙伊真沒抱多大希望。
“我盡力。”畢竟是老朋友的婚禮,就算蔚剛雄再懶,也會試着去努力的。
“這還差不多。”這回答葉笙伊還算滿意。
其實葉笙伊已經決定了,如果蔚剛雄不答應的話,她就叫人直接把蔚剛雄收拾乾淨,然後打包到婚禮現場。
那畢竟是一生一次僅有的婚禮,葉笙伊不想留下一絲一毫的遺憾。
三人聊的不錯時,玄關突然響起了開關門的正因,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人過來。
“難道……”葉笙伊蹙眉,她已經想到了來者是誰。
這個家的鑰匙,除了蔚剛雄之外,就只有朱佳婷有了。
好巧不巧的偏偏在這時候過來,被她看到了有兩女人在蔚剛雄的家裡,一定又是問題了。
“真是沒想到啊,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居然又把女人帶回家裡,而且這次還是兩個。”朱佳婷氣勢洶洶的走進來,怒視着蔚剛雄,鄙視着墨聆嫣和葉笙伊。
蔚剛雄閉着眼睛,就當做沒有看到這個女人,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不是不想理會她,而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朱佳婷一直在重複同一件事情,蔚剛雄已經沒精力再解釋了。
被自己的妻子懷疑這麼多年,任誰都會身心俱疲的。
“喂,朱佳婷,你眼睛瞎了嗎,還是你腦袋放家裡沒帶出來,連我都不認識了嗎。”葉笙伊抽動着眉尖,額頭上微微有青筋暴起。
她葉笙伊怎麼可能會那麼沒有品位,喜歡這種邋遢懶散的男人?開玩笑一般。
墨聆嫣擡起頭看了看朱佳婷,很漂亮的女性,如果她沒有說出剛剛那種話的話,墨聆嫣一定會認爲朱佳婷是很知性的美女,因爲她那張臉,就給人那種感覺。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葉笙伊啊!怎麼不忙工作,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朱佳婷轉身看向葉笙伊,一副不屑嘲諷的態度。
“和你有關係嗎?”葉笙伊從來不是會吃虧的主兒,而且這種莫名其妙的蔑視,她更不能接受。“朱佳婷,別怪我沒提醒你,給我講話注意點,蔚剛雄那笨蛋能容忍你,我可不會。”葉笙伊起身冷冽的眼神看着朱佳婷,在她面前用這種嘲諷的態度,簡直就是找死一般。
如果是她做了什麼的話,這樣的態度也就算了,關鍵是葉笙伊什麼都沒做,這種荒謬的誤會,她絕對不會默不作聲。
嗚哇……這股濃烈的火藥味,怎麼瞬間就產生了,墨聆嫣還沒有反應過來,葉笙伊和朱佳婷就已經對峙起來了。
“也是啊,大律師誰能得罪得起啊!”朱佳婷的態度帶着更加強烈的諷刺感。“不過如果讓所有人都知道有名的聯盟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和別人的丈夫有私情,會是什麼樣的效果呢?”說着這樣的話,朱佳婷的嘴角帶着冷笑。
“在那之前,你會先死無葬身之地。”葉笙伊眯起眼睛微笑着、威脅着。
“伊伊姐……”墨聆嫣起身抓住了葉笙伊的手臂,不管怎麼說,死無葬身之地也有點嚴重吧。
朱佳婷看了一眼墨聆嫣,然後目露兇光,她見過墨聆嫣這張臉,律師協會出版的雜誌中有刊登過墨聆嫣的照片。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朱佳婷輕笑着低頭。“蔚剛雄是律師協會的會長,所以同爲律師的新人就來這裡巴結想要更上一層樓啊……怎麼?已經睡過了嗎?”擡起頭,朱佳婷一副噁心着墨聆嫣的模樣看着她。
接下來還不等葉笙伊生氣,也不等蔚剛雄開口,墨聆嫣快步過去,強力的推掌直接命中朱佳婷的額頭。
用力之大,直接讓朱佳婷坐在了地板上,而且脖子也閃到了。
“喂。”墨聆嫣三兩步的走過去,一把抓起朱佳婷的衣襟。“姑奶奶我一直默不作聲的,你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是不是,要不要我撕爛你這張不知天高地厚的嘴,扯斷你這條噁心的舌頭,讓你這輩子再也說不出那些屁話來?”一張恐怖的臉靠近,墨聆嫣極其憤怒的怒視着朱佳婷。
雖然是年長的女人,但如此侮辱詆譭他人,一點尊敬的價值都沒有,所以墨聆嫣自然不會口下留情。
而且墨聆嫣也不是會乖乖忍受的人,她只是不想把事情麻煩化而已,如果真的觸動了她的怒點,她會比葉笙伊更加可怕。
“哇哦……”葉笙伊看着發飆的墨聆嫣,她的怒氣瞬間就消失了。
真的很少會看到墨聆嫣生氣的樣子,所以比較好奇。
“朱佳婷,你不要亂說話,我們見面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另外你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就趕快離開這裡。”一直沉默着的蔚剛雄終於沒辦法忍耐下去了,每次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懷疑,根本不理會真相,一味的用自己的想象判斷真相,蔚剛雄真的累了。
“什麼工作!都是謊言,我告訴你蔚剛雄,我現在還是你的妻子,我就有權過問你的一切。”朱佳婷怒指着蔚剛雄,近似發瘋般的吼着。
“墨小姐,你先放手吧。”蔚剛雄看着墨聆嫣拜託道。
墨聆嫣看了看蔚剛雄,既然作爲丈夫的蔚剛雄都開口了,墨聆嫣這個外人,又豈能不照做。
在墨聆嫣放開朱佳婷之後,蔚剛雄走到了她的面前,有些事他真的應該解決了,爲了彼此都好。
“我已經仔細的想過了,朱佳婷,你和我之間該做一個了斷了。”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他們之間一點變化都沒有,蔚剛雄真的已經死心了。“我們離婚吧,這樣對你和我都是好事。”這樣沒有一點好處和幸福的婚姻,再進行下去,只會徒增悲傷和憤怒而已。
聽了蔚剛雄的話之後,朱佳婷先是一愣,而後更是憤怒的怒火中燒。
“怎麼?你現在是有了新的對象了嗎?是她嗎?還是她?”手指着墨聆嫣又指了指葉笙伊,憤怒的表情近似猙獰。“我警告你,蔚剛雄,想和我離婚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死,她也絕對不會讓蔚剛雄得逞。
“我知道你不會同意,但是我們之間分居多年,早就已經達到了離婚的標準,而且只要我簽了字,度過規定的時間,就算你不簽字,也一樣可以離婚成立。”所以蔚剛雄從來就不在意朱佳婷是不是會同意。
墨聆嫣拽了拽葉笙伊,用她們是不是應該早點退場的眼神看着她。
葉笙伊完全理解了墨聆嫣的意思,點着頭拉着墨聆嫣慢慢從客廳中退出,對蔚剛雄擺手打了一下招呼後,馬上從他們家撤離。
那種混亂的場面,墨聆嫣和葉笙伊實在是不想參與,莫名其妙被詆譭就詆譭吧,還是早點擺脫麻煩來的好。
在墨聆嫣和葉笙伊離開後,朱佳婷還在不停的怒吼着,而不管朱佳婷如何怒吼,蔚剛雄已經不會再說任何話,他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從此以後他和朱佳婷不會再有任何關係。
如果說是什麼毀了他們之間的婚姻的話,那麼就是朱佳婷的多疑和不信任了。
不過蔚剛雄並沒有後悔過這場婚姻,因爲他真的愛着朱佳婷,現在也是如此,只是心已經不是當年的心了,累了疲憊了,已經沒有力量再堅持,所以離婚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在葉笙伊的車裡,墨聆嫣有些疲憊的依靠着椅背,一天的活動她都不會覺得累,這份疲憊感,完全是出於那個瘋狂的女人,那種莫名其妙的想象力,簡直是不給其他人活路。
瘋狂的人墨聆嫣真的見過不少,不過到現在她都無法理解他們瘋狂的理由到底是什麼,人活在世何必執着那些不屬於自己的一切,難道不覺得累嗎?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