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普平時比較忙,經常要加班或者是參加業務上的飯局等。但他有時卻會在午休時間走上半小時,來艾襄單位找她。但他也只是陪着艾襄在運動場上繞一圈,便回去了,他說:“女孩子中午還是要多休息一下,要不然下午沒精神,一天都看電腦,把眼睛都看壞了。”
而那年聖誕節前的平安夜,艾襄已經一個星期沒看到鍾子普。下班之後,艾襄打算回家窩着,因爲W城的12月,天氣已經很冷。
但是剛走出單位大門,便接到了鍾子普的電話。
“是你呀,我以爲你今天又忙別的去了呢。”艾襄高興地說。
“你在哪裡?”
“我剛剛出了單位大門。那你在哪裡?”
“我去找你。你在原地等我。”
見面之後,鍾子普見她穿得單薄,把她摟在身邊,說:“怎麼穿得這樣少?”
艾襄索性往他懷裡鑽,立刻感到了包裹的暖意。
“看你最近很忙,公司事情很多麼?”
“恩,最近要上新的項目,貸款、審批之類的,層層關卡都要打通。所以,經常跑,經常各種吃飯。齊總在這邊時間不多,一切都是我在過問。上次去國土局,竟然還看見熟人了。”
“誰呀?”
“武信。”
“哦,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沒說什麼,就是問了我,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我說是啊,他也沒說什麼了。他沒有找你茬吧?”鍾子普問。
艾襄搖搖頭,說:“他怎麼會找我的茬?我又沒惹他。”
“我怕他纏着你不放。”
“不會,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並且我們也一直沒有再聯繫。”
“恩,他若是找你麻煩你跟我說。今天是平安夜,我看別人都喜歡到上街去玩,我也帶你去逛吧。我們搭車過去,今天我車子在保養在。”
他們再次來到去年他們曾走過的街,今年,仍有商家當街舉辦活動
。鍾子普牽着艾襄的手駐足觀看着:“去年,我在這裡向你鄭重告白,還要感謝這些商家呢。小愛,如今,我終於夢想成真了。我一向覺得這裡的冬天之寒冷讓人難以承受,尤其是從空調房出來的時候,但不知怎麼的,今年絲毫沒有這個感覺,我想,是因爲心裡有了你的填充的緣故。”
艾襄聽着,不禁莞爾一笑,說:“恩,好像是的,我好像也不怕冷了。”
“在你來到我身邊之前,我總覺得人生有一種落寞感,空虛能夠輕而易舉就入侵我的世界,將我傷得體無完膚,但現在好了,你在我身邊,我的人生似乎已經有了銅牆鐵壁的防護,整個世界都是暖洋洋的。在遇到你之前,總覺得自己就像在進行一場不知道終點的旅行,那樣孤單寂寞而又漫無目的,心裡很慌,不願意停下來,總覺得還沒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因而周邊的一切不過都是過客,但你出現了,我覺得我終於才明白了我踏上這一場旅途的真正目的。也終於可以安心下來,終於可以帶着一種幸福的感覺去感受和領悟變換的人生風景。”
鍾子普拉着她,來到了一家影樓。
“這好像就是去年在這裡做活動的那家影樓吧?”艾襄在進大門之前擡頭看着門牌說。
“對。”
“我們去裡面幹嘛?”
“你進來就是了。”
在艾襄還在到處看牆上的樣片時,不想鍾子普已經來到身邊,他說:“我們走吧。”
艾襄不解:“你幹嘛去了?”
但他不言,把手心攤開,是一個水晶的吊墜,仔細一看,上面有兩個人的親吻剪影,艾襄剛想問這誰呀,但馬上頓悟了:“怎麼會有這個?”
鍾子普已經笑着給艾襄戴到脖子上,他說:“我提前幾天讓他們做好的,現在剛好可以過來取。”
“你哪來的底片?我記得當時你沒有留底片吧?”
“後來我自己加他們的微信,讓他們幫我找到的啦。”
艾襄聽
得一陣感動,低頭看看那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就像一顆純粹而玲瓏剔透的心,她忍不住笑道:“很別緻,我好喜歡,謝謝。”
在回去的路上,馬路已變成了臨時停車場一般被堵得水泄不通,在車上半小時也沒能挪動五百米。鍾子普和艾襄只好下車步行回去,但逛街的位置與兩人的住處相距較遠,他們走了一個小時仍沒有到家,而是夜竟紛紛揚揚地下起雪來。
艾襄在最開始覺得下雪新鮮,直喊着兩人走在雪夜裡足夠浪漫,但是走的時間長了,雪都把身上打溼了,又累又冷。
“子普,好冷啊怎麼辦?”艾襄忍不住撒嬌道。
“再走一走,看看前面可不可以打到車。今天的士全是爆滿的,這是我沒有想到的。”鍾子普安慰着艾襄道。隨後,他見她的手越來越冰冷,把她摟在懷裡用大衣把她裹得緊緊的。
“下次堅決不湊這個熱鬧了。”艾襄說。
鍾子普寵溺一笑,說:“經歷一次也是好的,這樣的經歷人生又能有幾回?”
走了一段路後,艾襄一看眼前的一幕,大呼道:“啊,你看前面還是堵的,還那麼長,我不走了!”
鍾子普略略思考了一下,他拍了拍自己的後背,說:“走不動了吧,快,來,我揹你。”
艾襄一聽臉上又有了光彩,笑嘻嘻地果真走過去,趴到他背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鍾子普也毫不含糊,穩穩地把她背了起來,向前邁步而去。
走了50米,艾襄有點不忍心,說:“算了,我休息好了,放我下來吧。”
但鍾子普繼續揹着她反而加快了腳步,跑了十幾米之後才把她放了下來。
“嘿,你這一背,我又恢復活力了!走吧。”艾襄笑着說。
“那就好,我們勝利在望了。”鍾子普鼓勵道。
那晚,他們走了將近兩小時,纔回到了居住所在。但那一晚,正如鍾子普所言,那樣獨特的經歷也許一生就只有那麼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