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襄有段時間無意間看到一個尋親的電視節目,其中恰好播出的是一個女孩子尋找一個男生的故事。
兩人在飛機上邂逅,有過眼神交流。女孩描述道:“當時他穿着淡粉色襯衫,看起來蠻帥的。就坐在與我隔了一個位置的座位上,我們當時沒有交流,但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得出來他對我也是有好感的。他很有素質,從機場坐大巴回市裡上車時他禮讓別人都上完了纔上去,當時我就在他跟前上了車,他還跟我說了一句話:小心一點。”她描述着,整個過程是欲說還休不勝嬌羞,但因爲她一時的矜持還是沒有與之搭訕並索要電話號碼,回去後她對他念念不忘,還通過當地的電視臺節目進行查找。
最終,電視節目上,主持人問她:“你感覺那個男生結婚了沒?”“沒有,肯定沒有。”女生肯定地回答,彷彿這個問題是多麼多餘,她從來沒有考慮過一般。主持人說:“我告訴你,他結婚了。”女生先是一愣,而後羞澀而又自信滿滿地說道:“不可能,我不相信。”
終於,那個她尋找的男生出現了,當她終於聽到男生親口證實他已經爲人夫爲人父,並感謝她的時候,女孩瞬間淚流滿面:“這兩個月裡我一直在通過各種方式找你,每天都在想你。”不過女生還是表示:“知道了這個現實就讓我可以斷了念想,以後一定會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的。”
這個故事艾襄看得也淚流滿面,艾襄纔剛準備大學畢業,也許鍾子普已經結婚的可能性稍小,但也不是沒有。而更可能的是她無數次想過的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壓根沒有注意過自己,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單相思罷了。她身邊的朋友也建議她努力尋找證實一下,畢竟是同級校友找起來不算困難。但她卻害怕尋找,她害怕去證實,因爲她像自虐一般捨不得心中的那份念想死去,那可是她一直以來心中的寄託,沒有了念想她感覺生活就沒有了意義和動力。
她自己當然清楚,她這樣說得好聽是暗戀,說不好聽點是純粹的YY(意淫)。
她高中時收到過一封匿名的情書,只寫着一行字:我等你,站在你身後,而你一直不回頭。她一直以爲這應該是鍾子普寫的,因爲那天晚上,她就做了一個夢,那是她即將高中畢業的時候了:他不知怎的來到了自己的宿舍樓下,在喊艾襄的名字,而後,有人告訴艾襄,有人在喊她。艾襄似乎看得見樓下一樣,知道是鍾子普,她心砰砰直跳跑出去。但此時,自己住的地方不知怎麼變成了木閣樓,木閣樓在她跑出去時咯吱咯吱地響,樓梯是在閣樓的一側。她跑出來,在樓梯上扶着欄杆,低下頭看着樓下擡頭張望的他。他仰着臉,臉上一片悲傷,他在流淚,說你爲什麼躲着我?她心裡一沉,仍是不說話話,他發盡力氣,喊出了三個字:我愛你。三個字似乎伴隨着他胸中悲傷化作的寒氣,她預料到這三個字會從他口裡蹦出來。它們徹底摧毀了她站立的力氣,她哭了。
艾襄趕忙要下樓,樓梯竟然是木閣樓的旋轉樣式。而後,鍾子普竟然從樓梯的縫隙間遞上來一封信,說給你的,她醒來了仍感覺心跳得厲害。她迫不及待拿着信跑回宿舍,誰知眼睛一直睜不開,因爲太困的原因,她想要醒來的意識一直跟眼皮做着頑強的鬥爭。可惜,儘管她強行睜開了眼睛,但仍因爲太困了,眼睛很努力看也看不清寫的是什麼。她拼命地揉眼睛但就是睜開了也看不清,她很急,因爲她清楚如果她睡過去,再她醒來就什麼也沒有了。就這樣掙扎着艾襄還是醒了。醒來的艾襄竟然心中感到無限的甜蜜,彷彿真的收到了鍾子普的信一般,但轉而十分懊喪,她要是能看清楚寫的什麼就好了。隨後,她由甜蜜轉化成了無限的失落和悲傷,以致躲在被窩裡哭了起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