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遙沒有多說什麼,搖搖頭,隨後進了屬於自己的那個房間。因爲房間是分配好的,所以爭無可爭。
德芳看着房內的陳設:“小姐,想不到宮裡的房間這般清幽雅緻,很乾淨呢。你快坐下,我給你倒水吧。”
孟越遙四處轉了轉,看了看,說道:“這裡是皇宮,自然比我們府上強不知多少倍。回頭給爹爹稍個信,就說我已安頓下來。”
德芳將茶水地上:“小姐請喝茶。”她站在一旁,說道:“你能成爲待選女,老爺高興得很呢,若你能成爲皇妃,老爺會更加高枕無憂的。”
“唉,你也看到了,這個火雯雯一開始就與我作對,這個公主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可難保心裡沒有自己的小算盤,在我眼裡,她們都是我的敵人啊。”
“小姐別這麼想,你要想着只要皇上喜歡你,其他一切都不成問題。那個郡主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小姐能在宮中安生立命,遲早會有出頭之日的。”
“能嗎?我真的可以做到嗎?一想到爹爹生氣的面容,我就覺得不寒而慄,他對我的要求如此之高,我真怕會達不到。”孟越遙哀嘆了一聲,說道:“唉,有時候想想,我的命運爲什麼會這麼苦呢?”
“小姐說的哪裡話,你哪裡苦了?再苦也沒有我這婢女苦吧。”德芳寬慰她:“你要往好處想,能進宮伺候皇上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老爺花了很多銀子,廢了很多週轉纔得到了這個名額。”
“難道我不苦嗎?”孟越遙幽幽說道:“我從小沒了娘也就算了,還是個庶出,總是受到其他房姐妹的排斥,好不容易進了宮,可還是遇到了強敵。”
“那個郡主未必就是小姐的強敵。”德芳說:“她的脾氣不好,皇上一定不會看上她的。”
“可她長得那麼美,我真是自嘆不如啊。”孟越遙暗自傷神:“還有那個公主,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不服都不行啊。”
“小姐不要長她人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你孝順、懂禮,音律也好,最重要的是會順從,這宮裡的女人最關鍵的就是要順從,你看那個郡主就是因爲不順從,而捱了女官的巴掌。”
“啊!啊!耗子啊!救命啊,這裡有耗子!”忽然響起火雯雯的尖叫聲。
德芳聽得清楚,說道:“小姐,我們去看看她吧,這種好戲很難得的。”她壞笑着:“連老鼠都想欺負她呢!”
“這樣行嗎?”孟越遙有些坐不住。
“哎呀,沒事的,就當我們是去捉耗子的吧。”德芳拉住了她的手。
主僕二人走去隔壁房間。只見火雯雯和她的侍女在房間裡到處亂竄,比耗子更靈活。
“啊,啊,耗子,米兒,你快想辦法啊!”火雯雯想要哭了。
“郡主,對、對不起,這、這個奴婢沒有辦法啊,來人,快來人啊!”米兒也嚇得不輕:“我、我最怕耗子了,郡主,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好,走,走,快出去,這耗子還在房裡呢!”火雯雯急切地向外走,差點撞上了前來觀看的孟越遙,她定定神,說道:“你來做甚?誰讓你來的?”
“我是聽到郡主的喊叫聲才趕來的,怎麼樣,你沒事吧?”孟越遙憋着笑:“郡主啊,你臉上的妝容都花了,難道是耗子鬧的?”
“啊!”火雯雯哭笑不得:“你走開,你走開!不用你假好心!別看我的連,你別看了!”她手足無措。
米兒站在房間外頭探看着裡頭:“郡主,那耗子走了沒有?”
“你問我我問誰啊?”火雯雯將氣出在了米兒身上:“沒用的丫頭,一點都不會保護自己的主子,真是夠倒黴的!”
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哨聲,差點驚破了大家的耳膜。火雯雯跳了一下,問道:“誰啊,誰在吹哨?給本郡主滾出來!”
“多毛,你在哪兒啊?多毛,你快點出來,你是不是餓了?多毛!”南暮藍出現,見大家都在外頭,就說:“你們都在啊,正好,你們有看到我的寵物嗎?”
“寵物?”孟越遙反應過來,恍然道:“你的寵物不會剛好是隻耗子吧?”
“啊!”火雯雯的尖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南暮藍篤定,說道:“好了,不用問了,一定是在你的房間裡吧,郡主?”
“你、你馬上將它弄走,馬上,快點啊!”火雯雯受不住的神情。
“怎麼會,多毛這麼可愛,你們沒有將它怎麼樣吧?”南暮藍靈動的眸子滴溜溜轉着:“多毛雖然是隻耗子,可它膽子很小的,來到陌生的地方,它一定是害怕了。”
“它害怕?它還會害怕?”火雯雯指着自己的鼻尖:“現在害怕的是本郡主,你賠!你賠!”
“多毛,多毛!”素月進屋去找耗子了:“多毛,你快出來,你嚇到人了,知不知道?”
“你讓我賠什麼?”南暮藍問火雯雯:“既然嚇都已經嚇了,況且,你又沒有怎麼樣,還不是好好地站着,也沒有嚇得小便失禁啊,奇怪了,我到底要賠你什麼?”
“我臉上的妝容都花了,難道你自己不會看嗎?”火雯雯說道:“倘若此時皇上進來,你讓我怎麼見人啊?”
“啊,皇上會來嗎?真的會來嗎?”南暮藍湊上去:“你放心,就算你的妝容再出神入化,皇上也不會看上你的!”
噗!孟越遙笑了出來,德芳也好不到哪裡去,對着南暮藍豎起大拇指:“公主說得沒錯,就算是皇上來了,看到的也只是公主和我們家小姐!”
“滾,一邊待着去!”火雯雯在自己臉上抹了兩下:“你們可別太得意,皇上的心思誰都猜不準,我可偷偷問了這裡的宮女,你們知道我打聽到什麼消息嗎?”
“你的消息我一定早就知道了。”孟越遙得意一笑;“家父就是在朝爲官的二品大員孟匯剛,這消息來源自然比你們兩位強吧?”
“有什麼消息就快說吧。”南暮藍說。
“那好,你倒是猜猜我打聽到了什麼。”火雯雯擡眼看天。
“皇后娘娘至今被關在天牢裡。”孟越遙說道:“你說我說得可對?”
火雯雯倒吸冷氣:“你還真知道啊!唉,害本郡主折了十兩銀子。”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只是秘而不宣罷了。”孟越遙說道:“所以,我們才更有出頭之日啊。”
“是我不是你!”火雯雯趾高氣揚:“你只是一個二品官員的女兒,而本郡主卻不同,父皇也來過皇宮,說皇上氣度非凡,是值得託付終身之人。”
“怎麼會呢?”南暮藍海陷在剛纔聽到的消息裡:“都說皇上與皇后恩愛非常,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啦。”
“公主,多毛找到了!”素月終於從屋內出來,手裡捧着一隻潔白的耗子:“可算是讓我逮到了。”
火雯雯和米兒向後退讓,同時退開去的還有孟越遙和德芳主僕。
“你們別怕呀,耗子又不咬人,它吃的東西也是人吃的,乾淨着呢。”南暮藍接過素月手裡的多毛,親了親它的白毛。
火雯雯和孟越遙看得一陣噁心。
“那你還打聽到什麼沒有?”南暮藍言歸正傳:“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知道些宮裡的事,對我們總是好事。”
“哼,本郡主憑什麼要告訴你們!”火雯雯裝腔作勢:“告訴了你們,你們就會跟我搶皇上了,我纔不傻呢。”
南暮藍撫摸着耗子的皮毛,說道:“你不說也可以,我這個人別的缺點沒有,就是粗心。若是大晚上的,我將多毛弄丟了,那我可就不負責哦。”
火雯雯聽了,一陣毛骨悚然,說道:“哎呀,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不過,這打探消息是要給銀子的,你們有嗎?每人五兩!”她攤開雙手:“拿銀子來吧!”
“銀子呢我是沒有,多毛給你,要不要?”南暮藍故意搗亂。
“啊,走開,走開!”火雯雯躲閃:“回頭我一定告訴女官,讓她們收了你的多毛,哼,髒死了!”
“它不髒,最髒的是心存壞水的人。”南暮藍一語中的。
火雯雯抖抖雞皮疙瘩,說道:“剛纔那宮女還告訴我,皇上好像得了怪病。”
“什麼?這消息可靠嗎?”南暮藍失色。
“你若不信就問她吧!”火雯雯指着孟越遙:“他爹也應該清楚。”
衆人的目光一齊落在孟越遙的身上,她無奈點頭:“這也是秘而不宣的,你們就當不知道吧。記住,不可以到處宣揚,就算你們說了,也不關我的事。”
南暮藍有些不解,脫口而出:“皇上病着還選妃?”
“誰告訴你們皇上病了?”傾城忽然出現在她們背後:“不可私下議論帝王,難道你們連這點都不懂嗎?”
見是已經見過面的內侍九真,幾個人不敢怠慢,紛紛行禮。都說宰相門房七品官,這皇上身邊的內侍可比七品官大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