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御麒看着傾城惱怒的模樣:“瞧,我把啞巴治好了,哈哈哈!”
月光下,金御麒俊逸非凡的容貌同樣深刻得映入傾城的眼簾。他很高大,渾身散發着王者般的氣勢,劍眉星目,炯炯有神,有着堅毅的下巴和挺直的鼻樑。
這個男人,居然就這樣奪去了她的初吻!傾城又羞又氣,卻又不願在這兒多作停留。怎麼辦?往哪裡逃好呢?傾城想着逃跑的法子。
看她的樣子想溜,金御麒一伸手,緊緊拉住了她的手臂,靠近她嬌柔的身軀:“想走?這裡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他的話語中居然含着一絲柔情。
“痛!”傾城皺眉喊了一聲。
金御麒的力道立即就放輕了,他問道:“快說,你究竟是誰?哪個宮的?居然如此不懂宮規。”他的鼻翼間又聞到了那種特別的馨香,他一時有些神情恍惚。
“我是如妃娘娘宮裡的。”傾城說罷,趁他恍惚之際,掙脫他的鉗制,右手使勁在他的一個穴道上一點。
即刻,金御麒像木頭人一樣動彈不得。
傾城理好衣裙,這才輕聲對他說道:“對不起,一個時辰之後,穴道會自動解開,不會有大礙的,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就當沒有見過我吧!”她還向他躬了躬身。
“我一定不會饒過你的!”金御麒撂着狠話,卻眼睜睜看着她離開,無計可施。她說她是如妃娘娘宮裡的,鬼才相信呢!
傾城站在樹林前想着出去的方法。剛纔他好像有說這裡是按照八卦陣佈置的,那麼,是不是按照八卦陣的方法就可以走出去了呢?
傾城大着膽子試了試,果然,不多一會兒,她就順利走出了樹林,沿着記憶中的路線返回了住處。
而站在原處被點了穴道的金御麒經過半個時辰就解開了穴道,然而,這個女子留給他的除了謎一樣的身份還有深深的挫敗感。第二次,已經是第二次了,他堂堂金鎏國太子輸在一個女人手裡。而自己居然被她的美貌與香味所迷惑,心中念念不忘。
他站在熾焰潭邊發呆,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了,逃出了八卦陣的樹林。顯然,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的脣令他不能忘懷,也是第一次,他如此主動去親吻一個女人,是那麼蠢蠢欲動。天啊,她到底是什麼來歷?
金御麒懊惱得跺腳,卻發現就在他的腳邊,剛纔女子放衣物的地方,靜靜躺着一個香饢,他彎身將它撿拾起來。
頓時,他覺得好笑,兩次讓他感到挫敗的女子都留下了一件帶香的物品,好像是某種預兆。無論是絹帕還是香囊,都散發着相同的氣味,難道說他遇到的是同一個女子?
帶着這些問題,金御麒久久無法入眠,即使睡着了,夢裡都是那抹揮之不去的身影。
長瑞宮
慕容傾城雙頰發燙得回到牀上輾轉反側,心裡一遍遍回憶着此前的情形,天啊,自己怎麼會做出如此羞恥之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究竟有沒有看清她的身子啊?能住在皇宮裡,又有如此待遇
的男子不多,很有可能是哪位皇子吧。好在自己每天都易容,即便他有心想找到人,也一定找不到。
翌日早晨,清風注意到小姐無精打采的樣子,問道:“小姐,是不是晚上沒有睡好?”
“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傾城說道,姑且當昨夜是場夢境吧。
“小姐,水來了,先洗洗臉吧。”明月端着一盆乾淨的水進來。
傾城將手伸入盆裡,這時,她驚訝得意識到一件事,從昨夜至今,她的手腕與手臂處均未出現紅疹,亦沒有感到奇癢難忍,這是怎麼回事?她清楚得記得她與他是有肌膚之親的。難道她的病症已經不治而愈啦?
“小姐,有何不妥?”明月看看小姐又看看水盆:“這水不乾淨嗎?”
“哦,沒有。”傾城回過神來:“這水很乾淨,”
洗好臉剛易容完畢,有宮女送早膳來了:“小姐,陳女官說了,這幾日需精心練習音律,三日後要考試的。”
“知道了,多謝姑娘。”傾城道謝。
見宮女離開,清風忙問:“小姐,你在女官大人面前懂還是不懂音律哇?”
“這次,我是裝糊塗了。”傾城直言不諱:“因爲我有意弄斷琴絃,龔女官纔會罰我打掃大殿的。”
“我早就猜到是小姐故意的呢。”明月驕傲得說:“季小姐告訴我們,因爲錢家小姐弄斷了琴絃,小姐纔會受到連累,其實她不知道,真正厲害的是我們家小姐!”
“小姐,那你還練不練?”清風又問。
“練啊,不過是你幫我練,這裡有箏,沒事你就彈一會兒吧。”傾城對清風說。
“小姐,還是饒了我吧,我可不會。”清風又擺手又皺眉的。
傾城笑了起來:“就是因爲你不會啊!”
“姐姐,爲了小姐你就勉爲其難吧。”明月勸道。
“清風,我有獎勵給你哦!”
“小姐,是什麼獎勵?”
“我就將我的香囊送給你!”傾城一摸身上,手不由僵住了,她的香囊不見了。
“好耶,你經常戴在身上的那個嗎?”
“呃,我繡個新的給你。”
清風顯得很高興:“好,我彈!越難聽別人就會以爲小姐的琴技越差!就可以被喊退回府嘍。”
“知我者,清風也!”傾城讚道。
晌午時分,長瑞宮裡傳出噔噔崩崩的琴聲,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而清風的不遠處,坐着傾城和明月,兩人邊笑邊繡着香囊。做香囊不像繡花那麼繁複,只要繡上圖案,裝上花瓣,精心縫合即成。傾城沒說自己的香囊丟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清楚,一定是掉在水潭附近了,拿回來是不太可能了,丟了就丟了罷。
“小姐,能不能讓我休息片刻?手指好疼啊。”清風說道:“看小姐彈琴是何等輕鬆自在,可我卻覺得像是在受罪。”
明月笑着說道:“小姐說過要教你彈箏的,是你自己不想學,現在怪不得旁人
的。”
“好你個明月,落井下石是不是?”清風停下來說道:“知道你的琴技好,不如你來彈會兒?”
“我?算了吧,我還忙着做香囊呢,阿吉說我做的好,想多要幾個,花瓣不夠用,改天再採摘一些備着。”明月說。
“好了,好了,不爲難你了,想歇就歇了吧。”
清風如獲大赦般跳了起來:“哎呦,可累得夠嗆。”她站在原地伸伸懶腰:“小姐,別光顧着繡香囊,不如去外面走走吧。”
“也是,小姐,隔壁花園裡開了好多鮮花呢,美極了,你天天忙着受訓,都未曾好好留意過吧?”
傾城想了一下,點頭:“也罷,眼睛正酸澀,走,我們去外面透透氣。”
三人步入花園中。
這兒一片蝶舞花香,美景盡收眼底。傾城深呼吸幾次,感覺體內暢快不少。
清風突然看到草地上有動靜,喊起來:“小姐,瞧,那是什麼呀?白白的一團,好像還在動。”
傾城順着她手指所方向看去,是兔子!難道是她昨晚救下的那隻?記憶如泉水般涌來。
“小姐,是隻兔子。”明月跑過去將它抱了來,傾城從她手中接過兔子,沒錯,就是她救過的那隻。它腳上的髮帶已經不見了,傷口已結痂,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清風撫摸着它的白毛:“小姐,這會是誰的兔子?”
昨晚由於天黑,傾城沒有仔細瞧上一眼,現在看它,果然不是一般的兔子。它的毛色很白,即使不經過刻意的梳理也很柔順,眼珠大而圓,且呈鮮紅色,爪子剛被修剪過沒多久,它的鼻翼一動一動的,在她身上嗅啊嗅。
“小姐,連兔子也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了。”清風小聲說道。
傾城笑了笑,抱着兔子回長瑞宮:“我們趕緊回去吧,餵它點吃的,它好像餓壞了。”
“小姐,這兔子萬一是宮裡哪位娘娘的,我們會不會有麻煩啊?”明月有些擔憂。
“管不了這麼多,兔子也是一條生命,先將它餵飽再說。”傾城說。
“明月,你就別擔心了,我們小姐是在救兔子又不是要吃了它,就算哪個宮有人找來,大不了還給主人便是。”清風想得明白。
“嗯,清風說得很對,這隻兔子有受過傷,該好生照料纔是。”傾城邊說邊走。
“小姐,你怎麼知道它受過傷?”清風問。
“這。”傾城一時語頓,然後指着兔子說道:“它的傷口被兔毛遮擋了,我也是剛纔看到的。”
清風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明月居然對着兔子說起話來:“兔子啊兔子,今日算你運氣好,遇到我們家小姐,小姐會好好保護你的,你要乖哦,千萬別亂跑。”
清風和傾城被她的話給逗樂了。
因爲沒有誰來長瑞宮問關於兔子的消息,傾城就精心養了它兩日,又好心照料它的傷口,兔子恢復得很快,在她面前又蹦又跳的,給她帶來了很多樂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