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中午沒吃飯?”司弦剛從公司回來,沒有絲毫停留就進了臥室,身上還穿着那身西裝,不曾有一絲褶皺。
沈薇坐在牀邊,純黑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如瀑布般灑在背上,背對着門口,兩隻小腳丫一晃一晃地,即使聽到司弦的聲音也沒有回頭,就那樣看着藍藍的天空,從司弦的角度看,嘴角似乎是上揚的,司弦自認在花叢中走過了這麼多年,只有這一幕直直地撞到了他心裡,激起了波瀾無數,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知道那就是所謂的保護欲。
司弦脫了鞋子,從牀的另一邊爬上去,輕輕地從沈薇的身後圈住她的腰,將腦袋放到沈薇的肩膀上,“一天沒吃飯了,不餓麼?”
沈薇低頭看着自己白皙的腳背,“我不餓,你什麼時候能放我出去。”
司弦緊了緊環在她腰上的手臂,“先不提這個,換衣服吧,我帶你出去吃,見我一個朋友。”說着將放在牀上的新衣服拿到沈薇的面前。
司弦感覺到沈薇的身子起伏了一下,似乎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沈薇用冰涼的小手抓住了司弦的手腕,掰開了司弦的手臂,“好。”
司弦突然感覺心裡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深呼吸了兩次也沒能緩解,“我在外面等你。”
沈薇拿過衣服,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沈薇換好衣服下了樓,司弦眼裡閃過一絲驚豔,那是一件淺藍色的裙子,領子是白色襯衫領,襯托着沈薇嬌柔的面容,和以往身材妖嬈的沈薇不同,今天沈薇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清純的味道,雖然顯得年紀小了許多,就像一個大學生,但卻更給人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司弦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拉着沈薇的手,在這個男人心中,現在的沈薇就像一朵花,惹人心疼,想爲她鋪平所有的艱難。
司弦和沈薇到的地方是碼頭,碼頭上只有一艘巨大的遊輪停在岸邊,沈薇將手放在司弦的臂彎裡,怯怯地躲在司弦的身後,“怎麼這麼多人啊。”
司弦低下頭看着小女人,“沒關係,今天宴會的主辦人是我朋友,沒有生意上的人,只是一幫好朋友聚一下。”
司弦領着沈薇上了遊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兩人的身上,沈薇抓在司弦臂彎的手又緊了緊。司弦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安慰沈薇,“別怕,有我呢。”
沈薇只覺得今天自己穿的不夠正式,化的妝有些淡了,她以爲只是一個朋友,所以沒太在意就出來了,誰知道……怎麼這麼多人。
“喲,我說是誰呢,司少啊,你可來晚了,就等你了。”說話的也是司弦的好友,蘭邵斌,是省長的兒子。
“快來,今天可是給陸策接風,來晚了自罰三杯啊。”劉銘也不容司弦拒絕就倒上了酒。
沈薇躲在司弦身後,目光掃過衆人,每個人兩邊都摟着美女,而引起沈薇注意的是坐在角落的一個男人,身邊沒有美女相伴,身前有一杯紅酒,卻看似沒被動過,一身白色西服,儘管坐在黑暗裡,也能讓人生出好感,沈薇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眼熟,卻忘了在哪裡見過。
此時司弦已經自罰了三杯酒,稍微讓開了一些身子,將背後的沈薇露了出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沈薇,我公司簽下的女主角,也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喲,原來司少是帶家眷來的啊。”陸策舉着酒杯,打趣道。
“不愧是演員啊,真漂亮。”
司弦依然微笑着,沈薇雖然不適應這麼多男人在場的打趣方式,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只好禮貌得體地回答,“大家好。”一一點頭示意。
“快坐,司少最近怎麼樣了?股市最近波動很大啊。”
“還好……”
沈薇無心聽他們寒暄,便把視線投到角落裡那個男人的身上,越看越覺得眼熟,在哪見過他呢?
“沈薇?”司弦用胳膊肘碰了碰沈薇,沈薇剛回過神來,纔看到甲板上只剩下他們兩個和那個白衣服的男人了。
“怎麼了?在看什麼?”司弦順着沈薇的視線看過去。
“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個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哦,他啊,你當然見過,你住院的時候,他是你的主治醫生啊,他也是我朋友,他不愛說話,”司弦想起沈薇爲他受過傷的右臂,心中不免有一絲愧疚感。
“原來是這樣啊。”沈薇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走吧,我們去船艙裡吃點東西。”司弦攥着沈薇冰涼的小手。
沈薇回過頭看了那個男子最後一眼就進了船艙。
船艙裡面比外面亮的多,進了船艙才發現真的沒有多少人,只是他們朋友間的聚會。
“怎麼?很不可思議?我們幾個已經四年沒聚齊了,所以這次才這麼大排場。”司弦感慨地看着輝煌靚麗的大燈。
“怪不得。”怪不得她三年前沒見過這麼大的遊輪。
“嗯?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們進去吧。”沈薇把手放到司弦的臂彎出,得體地帶着客套的笑容。
“司少,來這邊玩啊。”司弦看到陸策在一邊揮手。
“你去和他們玩吧,我去那邊找點吃的。”
“好,去吧,一會我去找你。”司弦倒不怕沈薇會丟,遊輪上都是自己人。
沈薇自己一個人走到窗戶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在後退着,窗外的月亮一半躲在雲裡,星星沒有多亮,但仍然努力的企圖點亮自己的一小塊地盤。
“沈小姐?”沈薇擡頭就看到一身白色西裝的宋興文站在自己面前。
“嗯?你是……我的主治醫生吧?”
宋興文笑了一下,“是的,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宋興文,沈小姐傷好些了麼?”
“嗯,好多了。”說着還擼起袖子給宋興文看了一一下,一條醜陋的疤痕在沈薇的胳膊上,與白皙的皮膚形成對比。
:“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向沈小姐這麼美麗的女人,怎麼能讓這樣的傷疤留在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