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夏小昕已經大步地走到了前面,憤怒地指着蔣盈說:“蔣盈!我以爲你已經知道悔改了,沒想到你竟然一錯再錯!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惜出賣陷害!你知道你這樣的控訴會帶來什麼嗎?會讓他老人家可能去蹲大牢啊!”
因爲太氣憤,說得聲‘色’俱厲。
“彥寒!她好凶啊!方纔她就是趁我不在,一掌劈暈了化妝師小景!小景如今還被他們關在試衣間呢!此事是真是假,只需要派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蔣盈害怕地往吳彥寒的懷裡縮了縮。
“竟然有這種事?!我方纔‘吻’的是……”吳彥寒又氣又怒,手一揮,“保安,趕緊將這兩個人抓起來!另外再去化妝室試衣間看一下!”
保安一擁而上,很快將蔣平的雙手反扭在後,並且用繩子牢牢地束縛住了。
而夏小昕卻不甘心情願就此就範,所以便大展拳腳,三兩招便把那兩個保安打得滿臉鮮血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吳彥寒大驚失‘色’,急忙讓經理趕緊再去調派人手過來。
經理不敢怠慢,急忙跑去叫人去了。
此時,他們的周圍已經圍滿了人,衆人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夏小昕,禁不住議論紛紛。
夏小昕頭痛‘欲’裂,退後一步竭力淡定地叫道:“彥寒哥哥,記得我十歲的時候去美國看心理醫生的那年,在生日的時候,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嗎?”
蔣盈驚悸地叫:“你怎麼連彥寒在我過生日的時候送的是什麼你都知道?天啊!你太可怕了!你爲了取代我,竟然連這種久遠的小事都打聽到了!”
夏小昕冷笑,“那麼你倒說說看,他到底送給我什麼?”
“海螺啊!彥寒哥哥送我的海螺啊!他爲了哄我開心,帶我去海灘,牽着我的手在沙灘上瘋跑,還將早就埋在沙子裡的海螺挖了出來送給我!”蔣盈理直氣壯地說,“那件事,我從小到大就覺得很‘浪’漫,所以記得清清楚楚,我相信到老了,我得了老年癡呆症,什麼事都可以不記得,獨獨這件事一定不會忘記!”
她一邊說一邊擡頭深情款款地看着吳彥寒。
“你!你太會做戲了!”夏小昕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萬萬沒想到蔣盈連這種事情都知道,卻不曾想過蔣盈心思機巧,在與吳彥寒在一起的這一年裡,雖然不敢多問,可是幾件在吳彥寒心裡特別有意義的事情還是打聽到了的。
而吳彥寒聽了她的這番話,心裡再無疑慮,當下將蔣盈護到身後,冷冷地對夏小昕聲‘色’俱厲地喝道:“今天是夏家的大日子,我們並不想惹晦氣,你若知趣就趕緊滾!否則的話,我會對你不客氣的!我雖說是個男人,一向不打‘女’人,但是遇到特殊情況,我也絕不會手軟的!若再不走,我不僅要讓你躺在地上爬不起來,更要讓你把牢底坐穿!”
夏小昕聽到自己從小到大叫‘彥寒哥哥彥寒哥哥’叫得如此親熱的吳彥寒竟然對自己說出如此無情的話,心肝都氣得痛了,明明還想指出些事實來,可是因爲又痛又氣,結果光指着蔣盈卻說不出話來,嘴‘脣’一個勁地哆嗦,身體也覺得冰冷冰冷的,如墜冰窖。
正僵持間,突然人羣裡一陣‘騷’‘亂’,衆人一看,卻是穿着喜慶唐裝的夏家夫‘婦’走了過來,他們的身後跟着十幾個手持電棍的保安。
夏小昕一見,‘激’動萬分,正‘欲’撲上前去抱着自己的爸媽,沒想到蔣盈動作比她快多了,早一步躍進了朱顏華的懷裡,哭着叫道:“媽!我差點就看不到你們了!”
朱顏華心疼萬分,急忙拍着她的背溫柔地說:“寶貝!別怕別怕!你放心吧!她不會得逞的!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母‘女’血‘肉’相連,就算你們長得一模一樣,我也能夠分得清楚誰纔是我的親生‘女’兒啊!”
蔣盈哭道:“我好怕啊!”
夏豪明看到自己的‘女’兒被嚇得‘花’容失‘色’,不禁萬般地懊惱,轉身對那些手持電棍的保安厲聲喝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把那個冒牌貨拿下送到公安機關去!”
那些保安齊齊應了,高高舉起電棍就‘欲’向着夏小昕虎撲而去。
夏小昕絕望至極,厲聲喝道:“慢着!我有證據可以證明她纔是夏小昕!我把在化妝間裡我們三個人的對話都錄下來了。裡面有她自己承認她到底是誰的話!”
說着就‘欲’伸進衣袖取出她特地準備的小型錄音機,那正是爲了以防萬一而備下的,將化妝室裡他們三個人的對話一一都錄了下來,一旦蔣盈反悔她就要將之公諸於衆。
先前蔣平不想來,她也是想用這招的,先‘私’下里見蔣盈,讓她自己說出她自己的真實身份,然後當衆揭穿她的真面目。
只是伸手過去,竟然什麼都沒‘摸’到。
爲什麼沒有?難道是方纔吳彥寒摟着她的時候掉了?
靠!不是吧?竟然連老天都耍她?關鍵時候掉鏈子?
她心一驚,手緩緩地拿了出來。
衆人原本還等待着,見她什麼都沒掏出來,不禁齊齊冷笑着看着他。
這時,保安將化妝師小景也扶了出來。
化妝師小景一見她和蔣盈,先是一愣,隨即指着夏小昕叫道:“就是她打暈的我!我一開始還奇怪她爲什麼換了衣服換了妝容,沒想到她是另一個人!”
衆人聽了,一陣喧譁。
夏豪明冷喝道:“把她拿下,給我扭送到警察局去,告她涉嫌綁架、恐嚇、頂替他人身份意圖謀財害命之罪!”
親眼聽到自己的父母對自己如此絕情,儘管知道他們完全是因爲被‘蒙’蔽才如此的夏小昕心痛‘欲’裂。
牙一咬,她退後一步,對着步步‘逼’近的保安架起了雙拳,就‘欲’殺出重圍去。
她在莊園的小島上習的都是殺人致命的狠招,身手已經與一個優秀的特種兵不相上下了,要對付這十來個僅僅只是服過軍役卻沒真正學到過什麼的保安來說,簡直綽綽有餘。
當保安‘逼’近的時候,她跳了起來,來了一個連環旋風‘腿’,很快就掃倒了一大片,正‘欲’對着缺口衝出去,突然蔣平悲慼戚地叫了一句,“阿盈!住手吧!不要一錯再錯了!”
她這才記起蔣平還被他們控制着,一個轉身就‘欲’向蔣平奔去,蔣平卻突然當衆跪了下來,淚流滿面地叫道:“夏先生!夏太太!請放過我們父‘女’吧!我‘女’兒有‘精’神病啊!她自從上次無意中在電影院見到了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夏###後,腦子裡便有了一種偏執的想法。想要取而代之啊!她告訴我,她有一個完美的計劃,告訴我,只要我與她配合,她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個狸貓換太子。我當然不肯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想她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最後因爲貪財而坐牢啊!於是我苦口婆心地勸,她不聽啊!甚至發狂到在家裡摔東砸西,更是幾度躺在馬路上要尋死啊!我實在被‘逼’得沒辦法,又不忍心再送她去‘精’神病院關起來,於是只好跟着她‘混’進了這裡,這纔有了方纔這一場鬧劇啊!”
夏小昕聽了這一番話,只覺得如同五雷轟頂,一時之間指着蔣平顫聲說道:“蔣平!你竟然如此害我!我明白了,我袖子裡的微型錄音機是在把你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你趁機‘摸’走的吧?你,你其實根本就沒有打算來幫我是不是?你是來幫蔣盈徹底坐實她的身份是不是?”
蔣平眼淚狂流,跪着向她走去,“阿盈!別鬧了!咱們回家吧!爸爸求求你了!爸爸給你磕頭了!”
說着又是一陣狂磕,將本就高高腫起的頭磕得鮮血直流,血與淚水‘混’合在一起流了滿張臉,恐怖至極。
夏小昕絕望透頂,苦笑道:“你們父‘女’倆可真的太會做戲了!我瞎眼了!竟然會相信你們!”
蔣盈冷笑道:“你好狠的心啊!看到自己的爸爸這樣求你,你竟然還有心情嘴硬!像你這樣忘恩負義的‘女’兒會遭天譴的啊!”
夏小昕咬牙,腦子突然一閃,立即指着她叫:“蔣盈!你敢不敢當衆將你右手的手肘‘露’出來給所有在場的人看?你爸爸說過的,那裡有一塊淤青,是你出生就有的胎記!夏小昕是沒有的!有本事你立即驗明正身!”
蔣盈牙一咬,“好!我現在就給你看,你最好看清楚了!”
說着就用力將右手的袖子往上一捊,很快一截雪白柔嫩如藕節一般的手臂展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衆人都看得很清楚,那裡雪白一片,什麼都沒有,哪裡有什麼淤青啊!
當下,所有的人都不由議論紛紛。
“看來,這姑娘真的病得不清!”
“是啊!看來得‘精’神病是真的!臆想症很嚴重啊!”
“唉!她爸爸也是的,姑娘病成這樣了,也不肯送醫院,這不是明擺着放出來害人麼?”
“……”
夏小昕頭暈腦脹,萬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完完全全掉進了蔣平父‘女’的陷阱裡。
她還一直以爲蔣平對她是有感情的,更以爲這輩子真的可以擁有兩個家,沒想到他就如他的‘女’兒一樣心狠手辣,如此徹底地毀了她翻身的機會!
她真的是太愚蠢了太愚蠢了!
就在她悔恨莫及看着不住磕頭的蔣平發愣的時候,幾個保安趁機一擁而上,大力地將她的手臂扭到了身後,幾隻手扭手,幾隻手按頭,一隻腳跪在她背上地將她死死地摁住在了地上。
這樣的情景,她很熟悉。
那是墨顧軒當着墨子簫的面令保鏢羣起而攻之,最後將她摁跪在地上。
那時候,墨子簫就站在‘門’口淡漠地看着她,看着心愛的男子如此無動於衷,她痛苦絕望悲傷得無法自抑。
今天,她最重視最想愛戴的親人不僅令人將她打得跪在地上,更也如此淡漠厭惡地看着她的時候,她心灰意冷,只覺得整個世界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顏‘色’。
親人不認她,愛人不記得她,她以爲可以成爲一家人的人背叛她,她如此地失敗,如此地無助,她不明白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悲傷絕望如‘潮’水一般洶涌而來,夏小昕擡眼看着自己的父母怒火騰騰像要把她千萬萬剮,吳彥寒則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她,而蔣盈表面上仍然在哭哭啼啼,可她分明看到在她的眼裡滿滿的盡是得意嘲諷之‘色’,彷彿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怒從心起,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力量讓她大喝一聲,雙臂一振,背一‘挺’,竟掙脫了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的束縛,紅着眼披頭散髮如瘋了一般向蔣盈撲去。
蔣盈與朱顏華齊聲驚叫,朱顏華本能地將蔣盈緊緊地護在了懷裡,而夏豪明與吳彥寒則齊齊上前擋在了她們的面前,兩雙大手如鐵箝一般將她的雙手用力地扭到了身後。
她本能還可以用腳攻擊的,可是那兩個人,一個是從小如珠如寶地寵着她恨不得將她含在嘴裡護着一輩子的親生父親,另一個則是在她心理最灰暗的時候時刻陪在她身邊,想盡一切辦法逗她笑逗她開心的讓她尊敬的哥哥。
儘管他們傷害了她,她卻捨不得傷害他們。
渾身一下子沒了力,她沒有再掙扎,只是絕望地默默流淚,低頭不想再見任何人。
因爲多看一眼,都讓她增多一分對這個世界的失望。
可是,她不想失望,不想就這樣放棄,不想就這樣遂了蔣盈的心願!
夏豪明緊緊地扭住她,將她用力一推,立即幾個保安抓住了她。
“把她送警局吧!”夏豪明冷冷地說。
蔣平一聽,急忙不要命地撲上來,抱着夏豪明的‘腿’哭着哀求道:“求求你不要送她去坐牢。我說了她有‘精’神病,有些事情她也是無法控制的!”
夏小昕喘息着喝道:“蔣平!你給我閉嘴!我願意去公安局!”
這裡的人不相信她,公安局總會有明白的人會看出事情的蹊蹺吧?
蔣平又開始瘋狂地磕起頭來,“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衆人看了又禁不住議論紛紛。
“哎!真的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父母爲子‘女’‘操’碎了心,子‘女’卻不一定知道感恩啊!”
“這姑娘實在是病得太重了,是該送‘精’神病院的!”
“是啊!是啊!老夏,不如把她送‘精’神病院吧!你送公安局,警察一調查她有‘精’神病就會將她放了的。到時候她又來鬧,反而又給你們家增加了不少麻煩事?何苦繞來繞去的,倒不如送‘精’神病院省事!”
朱顏華聽了,也覺得大有道理,於是說:“豪明,看在這當爹的份上,就算了吧!”
蔣盈也說道:“爸,我也很同情她爸爸,他也是沒有辦法被‘逼’來綁架我的,看在他的份上就放了他們吧!”
夏豪明讚許地輕輕地拍了拍蔣盈的手,“傻孩子,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善良啊!哎!好吧!看在你們都爲他們求情的份上,我放過他們。”說到這裡,轉身看向蔣平,“只是,我放過你們,卻希望你真的要把你‘女’兒送到‘精’神病院好好治療一下才行。我不希望再看到這種事情發生了!再發生的話,我絕對不會再輕饒你們的!”
蔣平磕頭如搗蒜,“謝謝您了!謝謝您了!您真的是個大好人!只是您也看見了,她力氣很大,我根本沒辦法對付得了她,您好人做到底,不如派人幫我將她送到‘精’神病院吧!到醫院後,我會簽字的!”
夏小昕聽他們竟然真的要送自己去‘精’神病院,只覺得晴天霹靂,眼前不由一陣陣發黑,差點栽倒在地。
‘精’神病院就是一座監獄,裡面的醫生護士個個兇悍,稍有不從,便會綁在‘牀’上進行電療。
那對一個‘精’神病患者尚且是一種無法忍受的折磨,更何況她這個正常人呢?
她這一旦進去,就意味着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天日了!
蔣平父‘女’好狠啊,竟然一招至她於死地,讓她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心在哭泣,在滴血,可是沒有人看得見,她想大喊,想抗議,想控訴,可是她知道一切都不過是徒勞,這裡所有的人都將她當做了‘精’神病,沒有人會仔細傾聽她說話,更沒有人會仔細地去尋找蔣盈行爲處事的漏‘洞’!
此時此刻的她,對人‘性’完全失去了信心,只覺得這是一場滅頂之災,將她傷得體無完膚,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夏豪明應了蔣平的要求,讓人將夏小昕五‘花’大綁押着上了車。
夏小昕坐在車上,無力地靠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車子一點一點地將那曾經承載着她滿腹希望的地方拋在了身後,最後一次完全消逝不見……
蔣平上車後,一直用條酒店經理遞給他的‘毛’巾捂着臉,有奇怪的聲音從‘毛’巾裡傳來,像在極力壓抑着哭聲。
若是放在從前,夏小昕一定會心疼地上前去安慰他,可是如今,她看了,只覺得他的表演是如此地拙劣,如此地荒唐,如此地滑稽可笑。
她辛辛苦苦籌備了這麼久,全部指望在今天翻盤,沒想到卻在‘陰’溝裡翻了船,徹底地毀在了他的手裡。
她錯誤地低估了眼前這個模樣看似敦厚老實的山裡漢子,以爲他本‘性’善良,分得清善惡,卻忘記了他本來就是個賭徒,是個曾經對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兒‘女’都不想眷顧的賭徒。
將寶押在他身上,一開始便註定着自己要失敗。
不想起去走這一步棋,完全靠自己個人去搏,勝算還比這大得多,就算最後仍然失敗了,也能有辦法完身而退,完全不至於‘弄’到自己進‘精’神病院這種地步!
她真的是太愚蠢了太愚蠢了!
這就如了紅樓夢裡說王熙鳳的一句話--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
車子一路疾馳,於一個多小時後到了遠郊的一個守衛森嚴圍牆上都架了電網的‘精’神病院。
一進去,夏小昕便被幾個五大三粗的男護士扭送到了一間單獨的病房,而蔣平則去辦手續。
‘精’神病院的住院費昂貴,可是蔣平卻無所謂,因爲他持有夏小昕給他的金卡。
‘交’了一筆錢後,又跟醫生說了她的狀況,醫生立即說:“這種臆想症很嚴重,不加治療的話不僅會傷害自己更會傷害別人,你放心,我們院是全國十強,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女’兒的病的!”
蔣平千恩萬謝了之後,便提出來想單獨與夏小昕說幾句話。
醫生點頭說:“當然可以。不過在你們說話之前,我先讓人去做一下預防措施,以防她攻擊你!”
蔣平應了,就坐在那裡等着。
不過一刻鐘,醫生進來告訴他可以去了。
他便跟着一個男護士進了夏小昕的病房。
當他看到夏小昕面無表情地躺在‘牀’上,手腳都被固定着不能動彈之後,鼻子一酸,眼眶便蘊含滿了熱淚。
幾步走上前,在‘牀’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看到夏小昕的臉上滿是淤青,心一痛,就禁不住伸手想去‘摸’一‘摸’,夏小昕將臉扭至一邊,冷喝道:“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蔣平手一僵,停滯在了半空中,良久才無力地落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他低着頭半天,才緩緩地說:“小昕,我知道我今天很‘混’,做了一件讓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的事情。可是你相信我,我今天跟你去是真的誠心誠意地想幫你的。只是後來,我在看到阿盈蒼白得像雪一樣的臉‘色’,還有她眼中的害怕惶恐與絕望時,我的心就軟了!我,實在做不到去將她辛苦得來的一切在頃刻之間都給毀了!我也沒有辦法讓你手裡握有對她如此不利的證據。所以……我是個沒用的父親,這一輩子都沒辦法給她什麼,既然如此,卻也不能去毀她啊!”
夏小昕心冷得結了冰,淡淡地說:“所以你就可以毀我。誣衊我是‘精’神病,不肯讓他們送我到公安局,只是因爲你們害怕公安局的辦案人員會查出蹊蹺,會毀了你們的計劃,所以你不惜傷害自己,也要求着我爸親手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好讓我徹底無法翻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