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瑞王求見。”
不耐煩地收起魔爪,南慕辰意猶未盡地囑咐蘇沐沐。
“等我……”
乖巧地點點頭,暗自慶幸,蘇沐沐目送着南慕辰悻悻離去。
忍住渾身車碾過一般的疼,蘇沐沐從牀上爬了起來。
“連翹,快幫我梳洗。”
伺候在門外的連翹聽見蘇沐沐招呼,答應一聲,從門外快步走了進來……
坐在梳妝檯前,蘇沐沐每每感嘆古人的裝束就是麻煩,尤其是這一次,再怎麼心急,最簡單的梳洗也耗了整整一刻鐘。
“連翹,快幫本宮打聽下,皇上在哪裡召見瑞王。”
不等連翹領命離去,隱在暗處的疾風突然現身來至近前。
“娘娘!”
被疾風出現阻攔,蘇沐沐甚覺奇怪。身邊的影衛早被南慕辰撤下,如何現在疾風卻在這裡?見蘇沐沐面露驚訝,突然出現的疾風雙手抱拳躬身說道。
“自從娘娘在研究院裡失蹤,皇上便命屬下等一隊影衛,重新負責保護娘娘安全,另外還要求……”
疾風說道此處,擡頭覷了眼急於離去的蘇沐沐。
甚覺疾風言談奇怪,蘇沐沐安下心來詳細問詢。
“還要求什麼?”
略一思忖,疾風還是坦言相告。
“要求屬下將娘娘每日言行,事無鉅細據實稟報。”
臥槽!夠狠!蘇沐沐鄙視地撇撇嘴,這不就是在監視我嘛?真是男人心海底針。一邊與我重修舊好,一邊又派人監視與我。
“算了,本宮不去便是。”
計劃有變,蘇沐沐略一思索,領着連翹去了翡翠宮。
“姐姐如何來了?快請坐。”
身子未痊癒的百里茹月病怏怏地歪在炕榻上,當值的宮女規規矩矩地站了一地。
蘇沐沐最討厭百里茹月嬌裡嬌氣的習性,只當沒瞧見的坐到茶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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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茹月,如果本宮沒有記錯,你要比本宮虛長四歲,雖然是出於尊卑稱本宮姐姐也無甚大錯,但本宮自認與你沒什麼姐妹情深,所以以後還是隻稱呼本宮皇后娘娘即可。”
被蘇沐沐懟得臉紅,百里茹月忿忿地揪住手中香帕,欠了欠身子謙卑答到。
“是,茹月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滿意地站起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
“不知茹妃已有多久不曾被皇上臨幸過?”
被蘇沐沐戳中疼處,手一抖,一杯茶差點沒全潑到身上,慌得地上的宮女呼啦啦上來一大堆,慌亂情景看得蘇沐沐直皺眉。
衝向前去的宮女中,有一個宮女不小心碰到百里茹月的手指,留到蔥白長的指甲應聲折斷。嚇得宮女花容失色,跪在地不停地求饒。
“求貴妃饒命!”
蘇沐沐甚覺納罕地望向地上宮女,不過是碰斷了指甲,有必要嚇到如此模樣?
見蘇沐沐注意,百里茹月微笑着命人將宮女從地上攙起。
“指甲斷了還會再長出來,何苦嚇成這樣。”說罷,吩咐旁邊宮女把人扶下去,好生安撫。
“咱們南祈皇宮裡講的是規矩,宮女也是人,有錯可以責罰,但必須由執掌司執行宮規,絕不允許私自施刑。茹妃來宮裡已有些時日,應該知道有此規矩。”說着,蘇沐沐笑得甚是明媚地歪着頭看向炕榻上的百里茹月到。“不知本宮說得可對否?”
無法反駁,百里茹月只有乖乖稱是。
蘇沐沐自然不會同百里茹月計較真僞,微微笑着仔細在屋內看過。又瞧了瞧掛在牆上的富貴花開,稍顯驚訝地問道。
“本宮聽聞茹妃從未得過皇上臨幸,竟掛了富貴花開寄望開枝散葉,福廕後代,倒是難爲了茹妃……”
被蘇沐沐氣得亂顫,百里茹月眼中含淚,勉強制止住淚珠滾落,聲音哽咽地勉強說了個你字。
“看來茹妃的身子嬌貴得很,依本宮看,還是多將養些時日爲好。”冷冷瞥了眼氣到抖做一團的百里茹月,蘇沐沐輕笑着走出了翡翠宮。
“好你個百里芸萱,咱們走着瞧。”
揮手把八仙桌上的茶具一股腦劃落到地上,百里茹月厲聲招呼。
“去把碰折本妃指甲的蠢貨抓來。”
有門外太監尖聲答了聲是,過不多時回來回稟。
“回茹妃的話,碰折貴妃指甲的宮女被皇后帶走了。皇后娘娘留下話說,貴妃的宮女少這一個不少,多這一個不多的,研究院裡正缺人,調過去幫忙正好。”
吃了癟,還要咬牙送人去她研究院裡幫忙,驕縱慣了的百里茹月何曾受過此等委屈,拿了幾個宮女亂髮一通脾氣,算是暫時解了心中氣悶。只是苦了翡翠宮裡的衆人,人人都恨不能跟了蘇沐沐去研究院過活。
帶着哭哭啼啼的宮女來了研究院,蘇沐沐拉住宮女的手好言寬慰。
“你叫什麼名字?”
自從進入翡翠宮當差的宮女,不曾見過身爲主子還能如此和顏悅色,一時手足無措地半天不敢言語。
“皇后娘娘問你呢,你只管說就是。”
端了茶水進來的連翹,邊說邊把茶水遞與蘇沐沐,另拿了些糕點放在宮女旁邊。那宮女見連翹似乎與自己是一樣身份,怯怯地拿眼偷瞄了蘇沐沐一眼,方纔緩緩地放下心來,聲如蚊訥地到。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沒有名字,只知道本家姓何,因爲入宮的時候排在第十五位,所以登記名爲何十五。”
真可憐,竟然連個名字都沒有。蘇沐沐拉着宮女粗糙龜裂的手想了想。
“你以後就在本宮身邊隨行伺候,既然姓何,就叫做何歡吧,取名合歡花的合歡諧音。皆因合歡花有解鬱安神作用,因此有從此安寧過一生的寓意。只是,不知你喜歡不喜歡?”
感激得滿眼含淚地點點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頻頻叩首。
“謝娘娘賜奴婢姓名,謝娘娘的祝福。奴婢感激不盡,唯求佛菩薩保佑娘娘永遠安康壽永。”
站在一旁的連翹忙將何歡扶起,笑着勸道。
“莫再如此跪地磕頭的,咱們娘娘最不喜這一套。以後你只需盡心盡力的服侍娘娘,便是你最好的報答了。”